面對三叔的言語,我越發的窘迫,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三叔不斷在我耳邊重複着,我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突然我聽到了奶奶叫我,我忙回頭想要詢問奶奶的意見。
“九嬌,你困了就回房間睡會吧!”
“奶奶,三叔讓我幫忙照顧敏敏,我……”
“九嬌,你剛才做夢了吧!老三不好好的在棺材裡躺着嗎?”
聽了奶奶的話,我再次愣住了,回頭看去,果然三叔的棺蓋好好的蓋着,根本就沒什麼三叔。
“九嬌,你在累了,剛才睡着了,你先回房間睡一會兒吧!馬上就天亮了,這奶奶守着就行了。”
我越發的懵逼了,我剛才在想事情,什麼時候睡着了?
我看了一眼門外,天空已經泛起了魚肚白,确實快要天亮了。
“九嬌,這兩天的事情太多了,你就是太累了,你回去休息一會兒吧!”
我想不通,最後隻能順應奶奶的話,安慰自己隻是太累了,睡着了。
天馬上就要亮了,應該不會在出什麼問題了,我也就沒在推辭,進了房間。
可是一進房間我才發現,敏敏還沒有醒,在炕上正睡得香。
我愣住了,另一個房間八仙和村長已經住的滿滿當當的了,現在也就這個房間有地方。
可是如果我真的睡在這裡的話,不就跟敏敏睡在一起了嗎?
我又不自覺想到了剛才夢裡三叔跟我說的話,臉竟然變得滾燙了起來。
“九嬌,你怎麼在這裡站着,拖鞋上炕睡會吧!”
應該是擔心我,奶奶又走了進來。
我仍然沒有動,總覺得這樣不好。
奶奶察覺到了我的心想法,開口道:“沒事的,你們還都是孩子,穿着衣服睡覺沒事的。”
我突然有些尴尬,反正大家都穿着衣服,又不做什麼,我還在瞎琢磨什麼。
随後我脫了鞋便上炕休息了。
再次醒來,是被外面說話的聲音吵醒的,睜開眼我看了看旁邊,敏敏已經不在了。
随後我穿好鞋,出了房間,原來是八仙在跟村民講昨天晚上的事情。
村長來到我身邊,告訴我他已經讓人去村子裡查了查,昨晚沒有人出事。
我更是放心了,隻要不再出人命,就什麼都好。
我這一覺睡得也不短,吃了個飯,也到了出殡的時候了。
村長已經讓人将東西都準備好了,我拿着公雞一刀抹脖,放皿,放在了棺材上。
上次自己壓棺的苦我是吃到了,以後不到迫不得已,我是不會再那麼做了。
有了龍頭壓棺,我覺得應該不會再有什麼問題了,果然八仙輕松的将三叔擡了起來。
我燒了香,點了紙,便開始往外走。
雖然三叔昨個起屍了,但是隻要還沒害人,一切就都好說。
我高念了幾聲号子,讓各路鬼神讓路,免得再生變故。
可是剛出門口,我的令子還沒喊完,一聲巨大的碰撞聲在我身後響起,緊接着便聽到村民的驚呼聲。
我忙回頭看去,原來是捆着棺材的繩索斷裂了,棺材落在了地上。
村長忙走到我身邊,滿臉的擔憂。
“關家老大,這是老三不願意走?還是說這是他自己選的地兒?”
棺材落地也是有說法的,自古便有諸葛亮為自己選穴之說。
傳言諸葛亮在臨終之前,告誡為自己幫喪事的人,讓八仙擡着自己一路向南,自己的棺材什麼時候落地,就埋葬在哪裡,并且不用起碑,以後後人也不需要祭奠。
有人說這是諸葛亮為了防止有盜墓者盯上自己的陰宅,怕自己死後都不能安眠。
這樣的說法倒也不能算錯,但是懂事兒的人,卻知道有的人生前大德,死後有靈可以幫自己選穴,而諸葛亮也是如此。
三叔人品自然是沒的說,死後有靈也很正常,但是現在剛出家門就落地了,确實有些說不過去了。
這樣一來,也還有另一種可能,就是三叔舍不得離家。
我皺了皺眉頭,村長的這兩種說法,知道明白事的都知道,但是還有一種說法就很少人知道了。
如果說在人死了之後,家宅不安,出殡的時候,棺材在門口落地,說明這家裡很快又要死人了。
我不自覺的看了敏敏一眼,昨個三叔起屍,自然是家宅不安,現在棺材落地,家裡就剩敏敏自己了,難不成是敏敏也要出事了?
這個說法我不敢告訴大家,便安撫大家三叔隻是舍不得,便重新安排起棺。
這次我用我的捆屍繩把棺材一攬,才重新上了繩索,插了喜杠,重新壓上龍頭。
準備就緒,八仙準備起棺卻被我制止了。
“村長,幫忙拿一把鐵鍬!”
村長滿臉疑惑的看了看我,不過也沒開口,邊去拿鐵鍬了。
鐵鍁拿來,我在棺材底上摳了一抔土,壓在了棺材上。
這是我在爺爺的筆記裡看到的,如果棺材出門落地,将落地出的土壓在棺材上,讓棺材帶走,就可以把黴運帶走了,家裡就不會出事了。
将鐵鍁還給村長,我便下令起棺。
然而八仙嘗試了之後,都滿臉糾結的看着我,而棺材紋絲不動。
這一連串的聲音,讓村民們議論的聲音更高了。
我皺了皺眉頭,也開始郁悶了起來。
按理說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妥了,三叔也沒有再生變故,怎麼還起不了棺了呢?
村長在旁邊也是滿臉的憂愁,最後對着棺材道:“老三,我知道你舍不得家,可是都已經這樣了,你就認命吧!我以後會幫你照看着,會幫你照顧敏敏的。”
聽到村長提到敏敏,我的腦海中再次閃過了昨晚那個“夢”裡的畫面。
雖然昨晚在奶奶的安慰之下,我暫時承認了嗎隻是夢,但是我心裡卻總覺得不對勁。
尤其是此刻,那種感覺更加的強烈。
随後我下意識的對着棺材說道:“三叔,你安心下葬吧!村民們都會幫忙照看着的,我也會照顧好敏敏的。”
我剛說完,八仙明顯的肩頭一輕,随後輕松的将棺材擡了起來。
我心中越發的清明,昨晚絕對不是做夢那麼簡單,不過原因隻有一個,三叔要将敏敏托付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