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夠看出來老大根本就不在意老人留下來的遺産,這對張宏兩兄弟來說就不存在什麼威脅。
而我也能感受到他對老人離去的傷感,我想那句沒有叫出口的稱呼,不隻是老人的遺憾,應該也是他的遺憾。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他們之間的問題也就不存在了。
甚至可以說隻是一句話的事,就看他們願不願意先開口。
沒有人開口,我想他們現在也很糾結吧!
這種時候,我自然不能逼迫他們馬上做出決定,免得适得其反。
“明天就要去給老爺子立碑了,有什麼時候我們就明天一起解決吧!今晚你們都好好考慮一下吧!”
說完我就帶着蔣毅峰去了之前張宏給我安排的房間,将空間留給他們三兄弟。
回到房間之後,我們兩個大眼瞪小眼的也沒有什麼意思。
蔣毅峰便提出讓我先帶他熟悉熟悉明天的路線。
畢竟明天擡碑的時候,需要注意的也挺多的,現在先熟悉一下,明天我能夠保險一點。
聽他這麼說,我心中倒也高看了他兩眼,沒想到他認真起來還是很靠譜的。
随後我便帶他出了門。
我們兩個順着山路一路上了山,也就走了一半兒的路程吧,他就開始叫苦了。
“你怎麼不提前告訴我這趟活要走這麼遠?要知道我就不接了。”
看來我剛才的感覺是錯誤的,他是永遠都不會有正行的。
“這不是爺爺讓你跟我過來的嗎?你以為你想不幹就不幹。”
蔣毅峰十分無所謂的扣了扣鼻子,“我可以讓你自己先回來,等過些日子我再過來找你啊!”
“……”
聽他這麼說我是徹底的無語了,最後也懶得跟他廢話,讓他快點跟上來。
抱怨歸抱怨,後來他竟然跟我讨論起了入葬時需要注意的一些細節,沒想到他還真的說出了些所以然來。
看來應該是跟着石碑店裡的爺爺學了不少東西了。
等我們到了老爺子的墓地,蔣毅峰的眼睛一亮,一個勁兒誇是個好地方。
“别看這老爺子生前的生活作風挺亂的,但是死後能夠安葬在這種風水寶地,也是他命好了。”
蔣毅峰就在老爺子的墳前口無遮攔,我狠狠的蹬了他一眼,随後幫他說了幾句好話。
可誰知換來的确是他滿滿的不懈。
最後我也隻能領着他回了張宏家,趴在房間裡不讓他出門了。
我也不知道他們下午的時候都說了些什麼,不過在晚上叫我吃晚飯,我看到老大也在的時候,我猜他們的關系應該有所緩和。
不過吃飯的時候,誰也沒有開口,一直到晚飯結束,也沒有人給我答案。
最後我隻能簡單的又交代了幾句,便帶着蔣毅峰回去休息了。
飯桌上的氣氛十分的壓抑,哪怕是好酒好菜也讓人吃的沒有什麼滋味。
所以一回房間,蔣毅峰就開始抱怨了起來。
“小關子,你後山上有沒有什麼野味啊?剛才也沒吃多少東西,這半夜肯定會餓得!”
跟蔣毅峰已經開始熟絡了,他開始學着爺爺跟我叫小關子。
對于這個稱呼我是十分不樂意的,老人這麼叫我是因為輩分在那裡,可是蔣毅峰這麼叫我,就讓我覺得很不爽了。
可以每次我糾正他的時候,他就拿比我年長一些來說事,也讓我很無奈。
“這山上野味肯定是有的,但是這後山上墳圈子也多,這野味也不知道在哪個墳頭裡爬出來的,你确定要吃?”
聽了我的話,蔣毅峰的臉色馬上難看了起來。
最後可憐兮兮的捂着自己的肚子,開始叫苦。
“明天立碑可是個力氣活,這要是餓着肚子,半路上擡不動了,石碑落地在出了什麼事可就被怪我了。”
蔣毅峰這明顯是在威脅我,可是這大晚上的我上哪給他弄吃的去。
正在我郁悶的時候,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我們兩個對視一眼,我走過去打開了門。
門外張宏端着一些食物,看到我後不好意思的說道:“我看兩位晚上也沒怎麼吃東西,所以送些吃食過來。”
張宏這也算是雪中送炭吧!我忙把他讓了進來。
放下食物之後,張宏又不好意思的看向了我們兩個。
“小棺爺……”
張宏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我猜應該是跟老大有關。
随後我招呼張宏坐下,“張大哥,有什麼事你就直說吧!難不成現在還有什麼不能告訴我不成?”
張宏坐下後歎了口氣,“小棺爺,其實我是想跟你說一下您說的我父親留下的遺願。”
我點了點頭,說遺願自然要牽扯到老大的身上,跟我猜的一樣。
“小棺爺,其實在父親去世之後,我和張強都後悔了,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今天聽了你說的話,我們兩個我想邁出這一步,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麼辦。”
說話的時候,張宏的手不斷的揉搓着,顯得十分的拘束。
能夠看出來,他是真的很在意這件事情。
看到他這個樣子,我也算是松了一口氣,既然他都這樣了,應該足以證明他還是有救的。
就算我心裡還是有些在意他之前做的事情,但是我不至于給他判下“死刑”
“張大哥,既然你都想明白了,也就沒必要顧及那麼多了,這個事情還是你們兄弟三個的問題,你直接開口就好了,我想老大應該也會看開的。”
“小棺爺,我就是怕老大不願意原諒我們啊!還希望到時候你能夠幫忙說幾句好話?”
我點了點頭,這一點不用他說我也會做的。
又聊了幾句之後,張宏便離開了,他自己來,我和蔣毅峰便開始沖着吃食使勁兒。
吃飽了喝足了,我們兩個便也休息了,第二天天一亮我們兩個就爬了起來。
因為立碑都要在一定的時間段内完成的,所以有很多事情都需要提前安排好的。
普通立碑就有這樣的規律,更何況我們這次立碑,要知道時間限制要比通常縮短了一半兒。
起床之後,我和蔣毅峰便帶着兄弟三個去了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