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協,高長青辦公室,當陸銘打開盒子,将那件重量超過5公斤,個頭足足有半米多高的《繁花似錦》展示出來的時候,高長青猛地一下站了起來,一臉的驚訝興奮之色。
“這是你專門為我們美協制作的?漂亮,實在是太漂亮了!我簡直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
高長青對糖藝的了解很淺,他雖然知道一件好的糖藝作品應該會比較漂亮,但到底會漂亮到什麼程度,因為之前很少去關注這一類東西,所以并沒有一個很清晰的概念。
可是陸銘帶來的這件作品實在是太讓他驚訝了,這件作品,既有尋常雕塑作品的藝術張力,又有屬于糖藝所獨有的那種色彩豐富絢麗,質感剔透的藝術效果,完全的颠覆了之前他對于糖藝的那種淺薄的印象。
“這真的全部都是糖做出來的?真的不是水晶?”
如果非要給這件作品找一個參照物,他甯肯相信這是一件水晶做出來的雕塑作品。
對于高長青這種略微有一點誇張的态度,陸銘隻是笑笑卻沒有說話。他能夠理解,高長青之所以會表現出這種态度,可能真的是有點驚訝,但更多的,應該是一種變相的誇獎和感謝,這種時候,默默的接受就好,說多了反而顯得氣度不夠沉穩。
“高老,這次過來,我另外還給你準備了一件禮物,也是我的作品,希望高老你能不吝賜教。”
“哦?還有一件?不是畫?”高長青看了陸銘一眼,這家夥除了抱着這個裝着糖塑的大盒子之外,連包都沒背一個,那件東西能是什麼?
“不是畫,是一枚閑章。嗯,時間有點匆忙,沒來得及配盒子,高老有時間的話,恐怕要自己跑一趟潘家園了。”
買章坯的時候,當然是帶盒子的,但那種盒子跟首飾盒差不多,而且還不是很好的那種,跟他這枚閑章的意境一點都不匹配,所以這次他幹脆就沒帶過來。
“閑章?小陸,你還會治印?”高長青看到陸銘從口袋裡摸出來一個皺巴巴的紙團,然後從裡邊拿出來了一枚随形章,不由失笑搖頭,這小子,居然真的就這麼用紙包了就給他拿過來了,你就算是沒配到盒子,好歹也包裝一下好吧?
但很奇怪,偏偏就是這樣一個沒有包裝,而且還不知道水平究竟如何的閑章,卻讓他感覺到了一種異樣的親切,好像他和陸銘之間的距離,一下子就拉進了不少。
“嗯,學過一段時間,高老您在這方面應該也是行家,正好可以指點一下。”
“呵呵,就你小子心眼多,行了,拿過來我看看,先說好,我收禮可是很挑剔的,水平要是不過關,我可不收!”
陸銘笑着将章遞了過去,這枚章的水平要是還看不上眼,那他還真是無話可說了,要知道,就為了這簡簡單單的七個字,他可是整整練了三天,而且還消耗了不少的聲望值呢!
“石頭不錯,形狀也很漂亮,你小子,這是準備讓我犯錯誤嗎?”高長青雖然不懂治印,但作為一名家學淵源的知名畫家,對于印章也很有研究,更是見過不少的極品。
陸銘的這枚印章的石質,在他眼裡看來隻是一般,但即便是一般,他估摸着隻是這一塊章坯的價值就要過萬了,看來這小子還真是有事要求他,而且很可能還不是一般的事情,否則不可能會下這麼大的本錢。
可是,章坯是不錯,如果治印的水平不行,那就糟蹋了這塊石頭了,因此他隻是粗粗的打量了一下章坯,判斷出大概的價值之後,就将章坯颠倒過來,去看底端的印面。
“咦?小家夥,這真的是你自己做的?”剛剛的那一點擔心,在看到印面的一瞬間就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則是另外的一個念頭,陸銘這小子,不老實!這枚印章多半應該不是他刻的,而是為了讓他接受,所以才找了一個這麼蹩腳的理由!
“是的高老,我學治印有一段時間了,這次正好碰到了一塊還算合适的石頭,就想起給您老治一方印。怎麼樣,還能入您老的法眼吧?”
“這......這真的是你做的?”聽到陸銘确認這确實是他的作品,高長青毫不掩飾心中的驚訝,“小陸,你實在是太讓我震驚了,糖藝宗師級就不說了,國畫也觸摸到大師的邊緣了,現在居然又給我冒出來了一個大師級的治印,你說,你究竟還會些什麼?”
說罷,也不等陸銘回答,就快速走到辦公桌前拿出一方印泥,然後用力的在白紙上印了幾下。
“長青更勝一時芳......小陸,這禮物實在是太貴重了,我不能收!”他苦笑着搖了搖頭,“要不這樣吧,我出錢買下來!”
這枚印章一看就是專門為他制作的,而且這句詩句他也确實喜歡,可是,真要是就這麼收下的話,這個人情欠的可就太大了。
“高老,是這樣,我送這枚印章呢,是有事想請您幫忙,要不您先聽聽是什麼事,再決定怎麼做好不好?”
“小陸,有事要幫忙你直接說話就好,完全沒必要搞這個嘛!”高長青的臉色沉了下來,這小子果然是另有所圖,算了,還是先聽聽他究竟要幹什麼吧,不過不管想幹什麼,這枚章,他都不能收了,哪怕就是掏錢買都不可以,他不喜歡這種赤裸裸的交易。
陸銘也看出來高長青有點不高興了,因為他說的确實太直接了,不過沒關系,等他把事情都說清楚,應該就沒事了。
“高老,是這樣,我學治印有一段時間了,具體的水平您也看到了,現在我遇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我的交際圈太窄,一個治印大師都不認識......”
“哦?你的意思是想讓我幫你找幾個玩篆刻的老家夥交流一下?這枚印章其實是你的敲門磚?”果然,聽到陸銘居然是為了這件事情求他,高長青的臉色一下就緩了過來,“這個忙我可以幫,但這枚章,我不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