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淪(十)
錢士民神秘說:到了你就知道了。
開車時乘客不便與駕駛員交談,金士民也沒有多問。
轎車開到一高擋住宅區停下,二人乘上電梯上了十五層摟,來到一戶家門口,金士民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問:這是誰家呀?
錢士民神秘地笑了笑沒答。電鈴響過後一中年婦人來開門,金士民驚訝喊:嫂子,這是你家呀?
嫂子陪着笑臉說:對,這是我們的新家。
金士民跟着賭友在屋内走了一圈,房屋裝飾得比自家的還要新潮華麗,兜了一圈,倆賭友在廳堂内坐下,嫂子拿出了酒菜,倆賭友邊喝酒邊講開了。
金士民既羨慕又好奇問:劃直(同名),你不是已輸得債台高築了嗎?二年不見如今卻發了,小房變成了大房,還買了奧迪轎車,你做了什麼生意?是否能傳授經驗?
錢士民粲然一笑說:還不是老本行,去得快來得也快,起死回生。
金士民吓得抖三抖,問:你哪來的賭本?
錢士民輕輕地說:這是一個秘密,連我妻子到現在還不知道。
金士民好奇催促:是否能說給我聽聽。
錢士民見妻子到菜市場去添菜,于是就輕輕地講述,金士民側耳細聽。
原來錢士民輸得一敗塗地後,他還不服輸,不死心,折騰了幾天後,他賭瘾發作,靈機一動,瞞着妻子偷偷拿了房産證及土地使用證,到一家“地下黑當鋪”,典當了一大筆錢,又出征上了賭場。想不到時來運轉,他轉了手氣,輸的小赢的卻多,十天後他就把房産證贖回來了,又過了十天,他又赢了一大筆錢,他就小房換成了大房,還買了轎車。
金士民聽後說:這叫铤而走險,孤注一擲,歪打正着。
錢士民卻說:這叫膽大有官做,也叫祖宗有靈,老天有眼……
金士民卻搖着頭說:這太危險太可怕了,萬一出手不利全輸光,那你就無家可歸了。
錢士民卻嘻嘻笑說:賭博就是冒險,好是樓上樓,不好就是絕下流,可是每一個賭徒總是往好處想,絕不會從壞處想,勝者為王,敗者為寇,輸掉了我就與妻子離婚,浪迹天涯,無家可歸也心甘情願。再說外地人來這裡打工都不是租房子住嗎?我也可以學外地人租房住。
金士民說:那就苦了你妻兒啦。
錢士民說:反正妻子也有手,孩子從小吃苦長大了更加有出息。
金士民聽着心驚肉跳,喃喃自語:歪理,歪理!太可怕太危險了。
錢士民說:有什麼可怕,我不是成功了嗎?錢士民妻子添了幾個熟菜回來了,台上又多了幾個菜。倆人酒也越喝越多,話也越來越多。錢士民問:劃直,你已半年不賭近況如何?
金士民理直氣壯說:我們過得很好,很踏實。
錢士民分析說:可你太辛苦了,這樣長期奔波身體會垮的,再說,你們一年隻掙六萬多元錢,去掉開銷隻能餘三萬,買一輛車就得辛苦十年,太慢了,太辛苦了。
金士民卻兇有成竹說:可是沒有風險,我們心中踏實,再說我跌得慘重,也不想賭了。
說罷金士民把杯中酒一飲而光。錢士民又給金士民倒滿,語重心長說:古訓,哪兒跌倒從哪兒爬起來,你這個昔日的常勝将軍,自掃威風,自己偃旗息鼓,不輸也得輸,應鼓起勇氣,再接再厲,跌倒了再爬起來,重振雄風,保證你能乘風破浪。
金士民聽罷心中咯噔一震,心潮翻滾,忙說:劃直,我一直找不到輸的原因,你幫我找到了,怪不得我一直輸,原來我是聽信妻子的話,心中動搖,立場不堅定,自滅威風,喪失了勇氣,頹廢,怕這怕那,多愁善感,玩物喪志所以才常輸。
錢士民乘機鼓氣:找到了失敗的原因就爬起來,勇往直前,打它一個翻身仗。接着錢士民伸出手臂,手腕上佩戴着用紅繩串聯的橢圓形佛珠手鍊,金士民
不明白問:這是什麼啊?
錢士民:這是一個老和尚鼓動我戴的,名稱叫轉行珠手鍊,戴上這常撥動佛珠,嘴中念念有詞,轉運,轉運,就能轉走黴運帶來好運。
金士民膛目結舌,他好奇問;這真有轉行的神奇功效嗎?
錢士民誇誇其談:這信則有功效,不信就無功效,當然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我就是戴了這轉行珠手鍊才順利,你也可以戴上試試嘛。當然作為轉運的首飾,轉運珠的佩戴也有一定的講究,中國人講究“左進右出”,因此轉運珠手鍊的正确戴法應該是看自己想要完成怎樣的目的。如果想要财源滾滾,那就将轉運珠手鍊佩戴在左手手腕上,相反,如果自己近期運氣比較差,想轉轉運,那就戴在右手手腕上,将黴運和不好的東西疏洩走,離開自己。無論哪一種,無非都是起到一個轉運的作用。紅繩有着喜慶、美好的象征,而橢圓形的珠子也有着轉走黴運的寓意,所以現在很多人都喜愛佩戴轉運珠手鍊,希望為自己轉走黴運,帶來好運。
金士民接着問:貴嗎,我買得起嗎?
錢士民笑答:貴到幾十萬,便宜到幾元,反正是各行其是,我起先是買了十幾元的戴上,後來轉運了就買了幾萬元的。你也不妨先買便宜的試一試。
金士民卻二手一攤苦笑說:戴轉運珠手鍊容易,可我已沒了賭資。
錢士民提示:可以學我樣,用房産抵押錢啊!
金士民賭心又複活,蠢蠢欲動,哎!他歎了口氣惋惜說:可惜我的房産證在我妻子那兒,她會守住家的最後一道防線,是決不會松手的。
錢士民眼睛眨眨眉毛動提示:你可以學我樣,去偷啊!
金士民無可奈何說:我妻子心眼多,他早就防備我這個老賭棍輸紅了眼後起賊心,因此早把房産證交給銀行保管了。
錢士民兇相畢露又提示:無毒不丈夫,軟的不行來硬的。
金士民嗤之以鼻說:我們夫妻感情一直很好,為這事傷了夫妻感情劃不來,她要是紅顔一怒鬧離婚,我再到哪兒去找這樣可心的美人兒。再說這房産是我家三人的命根,我也不想去冒這個險。
錢士民一笑說:你多愁多慮,哪你一世也翻不了身。
金士民說:我有了嬌妻及愛子已知足了,不想再失去,不想再翻身。
錢士民不甘心勸賭失敗而失去一個賭友,腦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奇怪的想法,他再接再厲問:房産證是誰的名字?
金士民毫無防備脫口而出:立房産證時我們還沒結婚,當然是我的名字。
錢士民獻計獻策:既然房産證上是你的名字,我到有一個不傷你們夫妻和氣,又能順利得到房産證的辦法。
金士民忙催促:哪你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