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豔美急問:老公,什麼事啊?
蔡老闆歎氣說:趙建中要借錢買店面,你說怎麼辦?
孫豔美卻不假思索說:那次大火要是沒有他你已傾家蕩産,憑他機靈指揮救火,奮不顧身撲火這二點,理所當然應該借給他啊。
蔡老闆為難說:可是他認得咱們家,咱們卻不認得他家,要是他不來還,還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孫豔美妩媚而笑說:這好辦,你索性高姿态給他送錢去,那就認識了他的家和店,不怕他逃掉。
蔡老闆喜笑顔開。
趙建中及父親一臉無奈,正當父子倆無機可施時,師傅卻來了電話,不但同意借錢,還答應立即乘飛機送來。趙建中愉快地報了詳細地址。
乘飛機加上轉車師傅一天就能到。趙建中馬上喊來了飯店老闆說:今天先預付一半,明天全部付清然後辦過戶手續。
老闆賣房心切當然同意。
飯店裝飾還隻有三年,不必另裝飾,隻要清潔、粉刷、油漆、改爐竈。台凳也齊全,店面一間賣鹵菜,三間賣面,後面是燒煮工場,三樓住人。店取名為“春輝面館”。
邊粉刷邊招收店員。趙建中也學師傅,得招收一個既年輕且靈活能幹五官端正的聾啞人,把從師傅那兒學來的燒煮技巧及配方傳授給他,也省得自己天天蹲在燒煮間,可這聾啞人還真難找,找了五天還沒找到。一天,他在外奔忙,中午十二點了還沒吃上飯,他見到路旁有一個買拉面及刀削面的小店,饑不擇食,他就走了進去,要了碗面坐下等,他瞅着,隻見小師傅面目清秀,拉面及刀削面手腳利索,拉出來的面細而韌勁兒,削出來的面既薄又勻,堪稱一絕,他從未見到有這麼精湛的手藝,暗暗贊歎。等面時他就走到小師傅跟前,想與他攀談,可他問了幾句小師傅卻不理不睬。他想,這小師傅工作真認真,一絲不苟,他又問:小師傅,你是哪兒人?
小師傅還是不答。他想發火,老闆娘忙趕來打圓場:他是聾啞人。
趙建中一驚,心想,真看不出他是聾啞人,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他就是我要找的人。吃好面付賬時,他與老闆娘攀談。老闆娘介紹:他是我的親戚,沒文化,聾啞人難找工作,我就讓他到我店中來幫忙,意想不到他心靈手竅,腦子靈活,十天就把這二項技竅偷偷學到手,并且還勝過我原來請的師傅,我就把原來的師傅回絕了,讓他獨擋一面。
趙建中也說開了:我馬上要開鹵菜及面店,我想把你親戚請去燒鹵菜。
老闆娘一聽忙問:你能出多少工資呢?
趙建中忙說:我能出一仟二。老闆娘心想,我找一個師傅隻要七百或八百,還能淨賺伍佰,況且還能讓親戚出去見見世面,學更多的技術,何樂而不為,于是欣然同意。
一大難題解決,還給他找了一個五十歲老實可靠,忠心耿耿的打雜。鹵菜燒煮間招工就算完成。接下來還得學師傅找十個幹淨利索機靈的最起碼有初中以上文化的漂亮女孩。三個作撈面師傅,二個賣鹵菜,一個搖面,四個端面擦桌子搞好衛生。母親問他:中年婦女及一般姑娘好找,工資也低,你為什麼招工有這許多清規戒率呢?
他一笑反問:為什麼抱在手中的小孩看到醜八怪傳零食給他吃,他不但不接反要哭?為什麼見到漂亮女子傳零食給他吃,他不但接得快還吃得快,還要人家抱呢?
母親答:醜八怪會使小孩倒胃口,漂亮人能使小孩增進食欲。
趙建中哈哈一笑說:既然小孩也懂,顧客就更需要增進食欲。接着他侃侃而談:愛美是人的天性,馬路上隻要有美女出現,不論男的女的老的小的目光都會齊射向她,因此美女能裝點門面,十個美女往咱們店中一站,就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秀色可餐,顧客在享受美食的時候,還可接受美女的服務,一飽眼福,一舉二得,才會樂此不疲,常來常往……
母親又提出:可是美女誰肯來做這服務工作啊?
趙建中說:隻要咱們增加工資,就能引來鳳凰。
母親又提出,增加工資後成本就大了。
趙建中說:少招一個,十個做十一個或十二個人的活不就拉平了嗎?
母親又提出:可是端面,擦桌子抹椅,洗碗,撈面誰不會啊,為什麼非要初中畢業及高中畢業呢?
趙建中又說:現在已普及初中教育,這是最起碼的,不讀完初中的說明無出息,就上不了台面,再說賣鹵菜坐賬台都是要有初中文化的,這十個人就是一個整體,哪兒忙就到哪兒去,因此要樣樣學會,再說這中間還要産生一個領班,店若擴展了,或開了連鎖店,這十個人就是骨幹、經理,這必定要有初中以上文化。
母親連連拍手贊:兒子長大了有獨立主見。
店門前馬上貼出了招工啟事,工資誘人并保吃保住,在當時找工作難的年代,吸引了一些姑娘。報名的接踵而來,趙建中采取甯少毋濫,目測符合他條件的姑娘來應聘,他就登個記,目測不符合他條件的他就禮貌說:對不起,已招滿了。已報名登記了十個,父親說已滿十個了,可以停止了。趙建中老練說,多報名幾個就可以優勝劣汰。父母想想在理也就不響了。三天後來登記在冊的已有二十多個,其中還有五個高中畢業生。接下來得采用面試。面試前一天,趙建中對父母說:你們也一起幫我面試吧。
父母說:不,不,不,這事由你自己定奪,我們不參加。
趙建中引人發笑說:你們不參加也可以,可今後如果女兒及兒媳婦對你們不好,老闆娘不會持家,你們不能在我面前哭訴。
父母不約而同笑說:這是選店員,不是選女兒、選兒媳婦、選老闆娘。
趙建中笑說,店員與咱們天天在一起,親如一家,你們如果把他們當女兒待,他們才會甘心情願為你賣力,你們如果對她們不好,她們也就會工作三心二意,吊兒郎當,因此這十個店員就是你們的女兒,其中一個就是你們未來的兒媳婦,
就是老闆娘。
父母恍然大悟,異口同聲說:我們一定參加。
三人齊哈哈笑。接着三人商量出了幾個别出心裁的面試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