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計程車停在樓下,已經等得有些的不耐煩的司機再次按響了車喇叭,已然使不上任何力氣的手在聽到車喇叭聲時再次去扯宋玉澤伸進她大腿内側的手,此時此刻,她的身體被動貼在牆上,宋玉澤一手撈着她的後腰迫使着她緊緊的去貼他,另外的手從她牛仔褲裡伸進去。
她一扯他,他手越發放肆了起來,手指來到了她的三角處所在,隔着那層細軟的布料纖維摩擦着,力道一大點她的腿就發軟。
“宋……”她顫抖着聲音,她得回去了,今天是禮拜天,如果早回去的話她或許可以見到趙延霆,和他越是癡纏她就越發的想速戰速決,然後,就像是很多的普通戀人一樣,見面的時候見面,約會的時候約會,一起睡的時候一起睡。
還沒有等她把他的名字叫全他就吻住了她,極具熱烈,剛剛戴好的大号眼鏡又因為情不自禁去回應而滑落在鼻梁上,眼鏡被拿走,吻沿着她的嘴角往下。
外面計程車司機連續幾次按下喇叭,趙香侬推着宋玉澤不提擠壓着她的身體,哀求着:“宋……宋玉澤,我……我得回去了,真的得回去了。”
不管不問,吻還在繼續,計程車司機又開始在按喇叭了,趙香侬手又開始推宋玉澤。
他唇在她鎖骨停頓了下來,氣息混亂,說:“我讓他走,我送你回去,嗯?”
手還在推他。
下一秒在她三角處所在停頓着的手指挑開那層薄薄的衣料纖維,摸着她。
計程車司機走了。
大号眼鏡靜靜的擱在一邊,她的臉貼在牆上,承受着他。
手掌呈現攤開狀态,在牆上徒勞的想去找尋可以依附的所在,可每每在他又深又重之下,總是無力的垂落,最終,手往後緊緊的環住他的肩膀,頭擱在他的肩上,一下一下的跟随着他的節奏。
太陽升起的時候,顫抖着腳,趙香侬一小步一小步的走下了樓梯,宋玉澤走在後面,最後幾節台階宋玉澤幹脆一把抱起了她。
下完最後一個台階他放下了她,再一次問:“真的不讓我送你?”
趙香侬搖頭,頓了頓,低下頭,說:“宋玉澤,我想我們暫時不能見面了,宋玉澤在我們不能見面這階段你不要打電話給我。”
她的話沒有得到回應,趙香侬擡起頭急急說着:“我剛剛的話沒有别的意思,我……”
接下來的話她無法說下去,好像怎麼說都會變成傷害到宋玉澤的自尊心的樣子,即使她壓根沒有那些意思。
在她極為焦慮的眼神中他淡淡的表情漸漸柔和了下來,伸手觸了觸她的臉,扯開了一個安撫性的笑紋。
于是,趙香侬便知道了,踮起腳,即使是踮起腳她的唇也就隻夠得到去親吻他的下巴,似乎知道她要做什麼他微微側下來臉。
如願以償的親吻完他的嘴角之後她和他說再見,說宋玉澤我走了。
宋玉澤倚靠在樓梯上和她揮手,初生的日光讓他那張臉很明亮的模樣,趙香侬回過頭來,臉朝着日光向着計程車走去。
拿着咖啡來到陽台時葛彤就看到那輛停在路口的計程車車門關上,計程車車窗裡映出年輕女孩的側臉,厚劉海,大号眼鏡,看着傻傻呆呆的模樣,如果葛彤沒有記錯的話那傻傻呆呆的女孩是第一個獲得在宋玉澤家過夜的女人,前幾天的一個晚上,差不多九點半時間宋玉澤來到她家裡,提出希望她能多注意他住的地方的要求,要求提完之後他大緻說了一些,說是他家裡住進來客人,那位客人對這一帶不熟悉,他希望她能履行一下房東的責任。
之後葛彤開始留意起宋玉澤家的動靜來,然後發現連續幾天宋玉澤和一位臉被中長發,厚劉海,大号眼鏡遮擋住了三分之二的女孩同進同出。
現在,葛彤猜她看到的情況應該是女孩要離開了,宋玉澤貼心相送,起碼表面是這樣的。
車子消失在街的盡頭時宋玉澤轉過頭來,從葛彤這個角度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她那漂亮房客臉上的表情在快速的變化着,剛剛側臉勾起的嘴角迅速消失得無影無蹤,大有那種即使是世界末日也不過是小菜一碟的冷漠。
冷漠的臉在踏上第三個樓梯台階時微微斂眉,腳踩着樓梯仿佛在試探着台階的承重力,幾下之後他的眉頭再次斂了起來。
十幾分鐘之後,宋玉澤站在她家門口,他把一千美元交到她的手上提出要求:換掉之前的樓梯,新的樓梯需要結實一點的。
清姨和賴斯小姐一如既往一前一後站在白色大理石台階上,清姨沒有責罵沒有埋怨就隻是摸了摸她的頭發,溫聲軟語:回來就好。
因為宋玉澤的關系趙香侬還是錯開了和趙延霆見面的機會,換好衣服她先來到自己母親的面前。
李柔面容憔悴,剛剛清姨告訴她這一個禮拜她媽媽都處于到處滅火的狀态,當然,這把火是由于她所引發的。
“謝謝媽媽這些天來做的事情。”趙香侬雙手垂在腰兩側。
李柔看着她不說話,在屬于她那道類似于審判的目光下,趙香侬下意識手指去抓了抓裙擺。
“對不起,我讓媽媽失望了。”趙香侬再次說。
“趙香侬。”李柔這樣叫她。
“是的,媽媽。”趙香侬應答着,很小時候她惹李柔生氣時她會這麼連名帶姓的叫她,後來懂事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做出讓她生氣的事情了。
“我在想。”近在咫尺的聲音空洞,毫無情感:“即使你長得不像我,但屬于你性格的一部分也和我有幾分的相像,可我最近也才發現你的性格一點也不像我,你的性格更像他。”
趙香侬知道,李柔口中的那個“他”指的是誰,那種求不得的心情讓她媽媽心裡充滿了怨恨,為什麼她為他付出了那麼多他還是不愛她?
她在靠近着她,那些聲音就像是要穿透她耳膜裡一樣:“你都長得不像我了,為什麼你的性格也都不像我,小侬,這才是你讓媽媽最為失望的地方。”
歲月把長久的怨恨累積成為了一種病。
“媽媽。”趙香侬迎着李柔的目光:“我誰不像,我隻像我自己!我不像李可,不像趙延霆,也不像李柔,我是趙香侬,媽媽!”
這是趙香侬在李柔面前第一次叫出“李可”的名字,清清楚楚的叫出,刹那間,李柔的目光就像是見鬼一樣的。
伸手,趙香侬抱住了自己的媽媽。
“媽媽,請對我公平一點,我也想屬于我想要追求的,我希望媽媽哪怕一次用心去理解我屬于我想要的,我也會感激着,即使不想嘗試去理解我也沒有關系,我隻希望當我有一天拉着他的手出現在您的面前時能得到您的祝福,不祝福也沒有關系,您隻要知道那是我喜歡的人就好,媽媽您會像我所希望的那樣嗎?”
“小侬,不要忘了,不久之前你還告訴我你喜歡的是原繡。”李柔用類似于嘲笑的聲音回應她。
“如果!”趙香侬加重着語氣:“如果媽媽能像我希望的那樣去做的話,我會和以前一樣用屬于我的辦法為媽媽争取到您應該得到的利益,媽媽,您也知道很多的女人都在窺視着‘趙太太’這個頭銜的,媽媽其實比誰都明白失去我的支持很快的您就會失去‘趙太太’這個頭銜。”
“我知道媽媽壓根不在乎‘趙太太’這個頭銜能會讓您獲得多少的榮耀,媽媽在乎的是我得不到别的女人也休想得到。”
趙香侬的這些話說出來之後她得到李柔的一句評語“趙香侬,你瘋了。”
輕輕帶上房間門,和很多時候一樣趙香侬在安靜的走廊上行走着,她知道,從此以後,她再也無法從自己的媽媽那裡獲得一丁點的愛了,從此以後哪怕一絲一毫的憐憫也不會再有了。
趙香侬緊緊握着手,沒有也沒有關系,她有宋玉澤,她要和宋玉趙生一大堆孩子,她要讓她的孩子獲得滿滿的,她所渴望的卻一直無法擁有的母愛,一定要!
這個禮拜天趙香侬覺得自己就像是在趕場,離開了宋玉澤去見了李柔,見完李柔之後就輪到趙延霆,趙延霆之後就是柏原繡了。
頂着垂直的日光趙香侬已經在毫無遮擋的所在站了一段時間了,她所站的位置跟随着趙延霆手中的那隻高爾夫球杆不停的在移動着,天氣允許的話趙延霆會和他朋友來到高爾夫球俱樂部一邊打球一邊交流時下的局勢。
對于她的到來趙延霆選擇了無視,趙香侬知道自己的逃婚不僅讓趙氏百貨承受了巨大的經濟損失也同時讓趙延霆的顔面掃地。
當那隻球掉到高爾夫球場的人工湖時趙延霆阻止球童去打撈,也沒有換球的意願,站在涼傘下趙延霆的目光落在趙香侬身上。
提前裙擺,在多束或訝異,或了然,或幸災樂禍的目光下,趙香侬一步步的走向湖邊,想去脫鞋時聽到趙延霆大聲叱喝球童的聲音,趙香侬停止了脫鞋趙延霆也停止了對球童的叱喝。
她的爸爸這是在和她發難,同時也要她明白:沒有他她連一名球童都不算。
穿着六寸高的細跟高跟鞋,趙香侬一步步走向人工湖,一般高爾夫球場的人工湖湖水都在膝蓋所在,要撿到那顆球不是一件難事,隻是,湖低墊着的都是細沙,細高鞋跟讓她每一個移動都履步維艱,即使她很小心的讓自己身體保持平衡了,可還是由于太急于拿到那隻球而摔倒了,頭沒入水裡時趙香侬聽到了幾聲清脆的笑聲,那笑聲背後是不懷好意的,相信明天她這刻的狼狽樣子會在整個社交圈流傳開來,有喜歡她的人自然也有不喜歡她的人。
終于,趙香侬把那顆球交到趙延霆手上,趙延霆接過球讓球童把球丢掉,換上球童的新球趙延霆繼續和他朋友們打球,而趙香侬繼續提着濕漉漉的裙擺小心翼翼跟在自己父親後面。
打出了漂亮的小鳥球之後,趙延霆臉上露出些許的笑容,目送着球以優美的姿态滑進洞嘴趙延霆臉上的笑容在加深,趙香侬心裡大大的松了一口氣,上前,叫了一身“爸爸”。
頭發,身上那身衣服還沒有幹透,趙香侬在趙延霆助手的帶領下垂着手站在趙延霆面前。
趙延霆的助手輕輕的帶上了房間,房間就隻剩下趙香侬和趙延霆兩個人,趙延霆臉色鐵青。
趙香侬知道,是該自己爸爸真正發怒的時間了,緊緊握着拳,趙香侬迎上了自己趙延霆的目光。
趙延霆那束目光死死落在一個地方,即使是看不到她也知道她爸爸在看什麼,那是屬于宋玉澤今天早上落在她頸部上的吻痕,遮擋住吻痕的絲巾也不知道掉落在哪裡了,光顧着察言觀色趙香侬也就忘了還有這回事了。
這樣也好,這樣一來她就可以省去不少的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