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澤一聲不吭大多都在傳達着的是不高興的情緒,如果他一聲不吭的目光落在你時就代表着不高興的情緒在升級。
乖乖把鑰匙交到他的手上,用很真誠的聲音保證:“這真是最後一把了,我發誓!”
這當然不是最後一把,朱顔辦法多的是,弄到宋玉澤家的鑰匙,讓宋玉澤對她生氣不起來。
他接過鑰匙正想警告她,朱顔迅速先發制人:“哥,明天我又要到那個地方去了,你也知道我最害怕那種味道的。”
果然,剛剛還闆着的臉迅速柔和了下來,手觸了觸她的劉海,說:“晚上想吃什麼,我給你弄。”
暮色将至,張揚的發動機噪音還留在街尾機車已經沖到街頭,朱顔高興的揚起手配合着馬達聲唱起那些能标榜個性的歌曲。
朱顔第一喜歡的事情是坐在宋玉澤的機車上,朱顔第二喜歡的是吃宋玉澤為她做的東西,朱顔第三喜歡的是和宋玉澤逛超市,她個頭小,小虎牙,再加上娃娃臉,很多人都當她是高中生,所以當她坐在宋玉澤的推車時很多人都把她和宋玉澤當成是兄妹。
手指向咖喱粉,宋玉澤拿下咖喱粉,手指向餅幹盒,宋玉澤拿下餅幹盒,手指向……
朱顔如願以償的看到手指落在某樣東西的人臉微微泛紅了起來,幾位小姑娘不無羨慕的看着漂亮青年把女人們一個月需要用一次的東西放進購物車裡。
朱顔很高興的看着宋玉澤微微泛紅的臉,她要讓他知道,她已經是不折不扣的女人了,她自然有很多很多的辦法讓他知道。
燈光被點亮,朱顔頻頻用刀叉敲打着碟子來表達她肚子已經餓扁了,宋玉澤現在給她做咖喱飯,因為阿顔最喜歡吃咖喱飯了。
可口的咖喱飯下肚之後朱顔又嬉皮笑臉的:哥,我可以打一會遊戲嗎?
沒有回答,宋玉澤臉上表情寫得明明白白的:不行,現在晚了,你應該回學校去了。
迅速的,朱顔的臉暗淡了下來,垂着頭垮下肩膀慢吞吞去拿書包,看了宋玉澤一眼聲音小小的:“那我走了,不用你送,我自己叫車就可以了。”
說完那句話之後又慢吞吞走向房間門,手觸碰到門把時,背後不出意料響起了她所想要聽到的聲音。
“不要玩太久。”
好不容易來一趟,朱顔自然不想這麼快的離開,她每次都有辦法留在這裡很晚才離開。
遊戲壓根吸引不了朱顔,吸引住朱顔的人是現在在房間外面的那個男人,不用猜,現在那個男人肯定是躲在外面抽煙了,朱顔蹑手蹑腳的來到窗前。
果然,宋玉澤在抽煙了,和很多時候一樣一邊抽煙一邊目光望着天空,如果問朱顔最為讨厭的是什麼的話,那麼,朱顔的答案應該是這樣的,第一讨厭宋玉澤看着天空發呆的樣子,第二讨厭還是宋玉澤望着天空發呆的樣子,第三……第三讨厭的也是。
每當宋玉澤對着天空沉默,發呆的時候朱顔就知道宋玉澤又在想她了。
宋玉澤想的那個“她”和她有着一模一樣的姓氏,她叫朱潤,那是她姐姐,從朱顔一歲到十四歲朱潤是她的姐姐,世界上最好的姐姐,而從十四歲之後,朱潤從世界上最好的姐姐變成了她的情敵。
不過,她不能讨厭她的姐姐,不僅不能讨厭還需要她更熱愛自己的姐姐,因為,她比誰都明白,那些愛是一條紐帶,把她和宋玉澤緊緊的銜接在一起,宋玉澤對于她的好和寵出發點都是因為她有一個叫做“朱潤”的姐姐。
宋玉澤丢下煙頭時朱顔悄悄回到了電腦前,宋玉澤推開門時她臉轉向了電腦屏幕。
進入房間之後宋玉澤就一直在房間裡來來回回走着,小段時間之後朱顔聽到了來自于他很突兀的一句。
“阿顔,我打算離開芝加哥了。”
一頓,關掉電腦,回頭,目光轉向了宋玉澤,然後……
宋玉澤在逃避她的目光,朱顔如此清楚的意識到,這個念頭的出現讓朱顔不由自主的聯想到,外面垃圾袋上那些被揉成一團的報紙,報紙中有提到趙香侬,那個最近因為信譽破産變成了芝加哥人最不被待見的人物,然後,朱顔心裡“咯噔”一聲。
“哥,你剛剛說的話是真的嗎?為什麼?”朱顔讓自己說話語氣聽起來是那麼不可思議的樣子:“難道你忘了我們來到這裡要做的事情了嗎?趙香侬……”
垂下眼睛,朱顔很傷心:“趙香侬現在得到的教訓遠遠不及我姐姐受到的傷害的千分之一,而且,我們還沒有聽到那樣的消息,我想親眼看到她衆叛親離,一敗塗地,然後……變成另外一個朱潤。”
宋玉澤來到她的身邊,手落在她的發頂上,說:“那些,我會讓你看到的。”
“那……”朱顔聲音小小的,問着:“哥,我什麼時候才可以看到她變成另外一個朱潤。”
手從她的發頂垂落,宋玉澤什麼話也沒有說,朱顔心裡慌張了起來,一些的想法在她心中發酵着。
“哥,你是不是……”
“阿顔,現在已經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朱顔站了起來,大聲說:“你是不是對她心存憐憫了,還是……”
她的聲音被更大的一波聲音打斷:“朱顔,不要亂說話。”
朱顔垂下頭。
“我沒有對她心存憐憫。”宋玉澤的聲音冰冷,麻木:“更沒有發生你想象中類似于我喜歡上她的事情,屬于宋玉澤的情感都給了一個叫做朱潤的女孩了,我隻是不想呆在這座城市了。”
“朱顔,十五天後一切就會結束了,那時我們離開芝加哥,我們回新奧爾良去,然後,再也不回來。”
機車馬達聲在很深沉的夜裡響起,依稀,可以聽到混在馬達聲中的男女對話。
“哥,剛剛,你說我們了,你說的那個我們是指我和你嗎?”
“嗯。”
“所以,十五天後,宋玉澤和朱顔要離開芝加哥去新奧爾良?”
“嗯。”
“然後,我們會一直住在新奧爾良不回芝加哥?”
“嗯。”
“那麼,我們要住在你媽媽留給你的房子嗎?”
“嗯。”
“那麼,你還會賺錢供我念完大學嗎?”
“嗯。”
“哥,我喜歡新奧爾良,特别喜歡,因為,在新奧爾良,有啤酒,有米飯有大豆,還有老掉牙的鄉村音樂。”
緊急的刹車時響起,突兀,急促,尖銳!
猝不及防間朱顔幾乎要被宋玉澤的忽然刹車給甩出去,驚魂未定的手緊緊的環住他的腰。
他們的車子現在正停在紅綠燈路口,透過車鏡朱顔看到宋玉澤的臉色有些蒼白。
趙香侬回到家的第四天依然無法聯絡到柏原繡,第五天,趙香侬透過電視台看到了柏原繡,他出現在夏威夷表情一派輕松,采訪他的那位記者把話題繞回那場新娘臨陣脫逃的婚禮上時,他沒有回避。
“我們隻是推遲了婚禮時間而已。”他輕描淡寫,如是回應着,在他的無名指上依然戴着他們的訂婚戒指。
這個時候趙香侬是感激柏原繡的,正是因為他從一開始的聲明起到了滞緩作用,一些投資商因為柏原繡的聲明而表達出了願意觀望的态度,趙香侬知道,一旦那些投資商集體撤出他們的資金,那麼,趙氏百貨将面臨着巨大的資金缺口。
在這五天裡,在外出差的趙延霆不再像以前一樣一天一通電話詢問她的日常生活,他沒有給趙香侬打過一通電話,而且趙香侬打給趙延霆的電話也被拒接,這次,她真的把自己的父親惹毛了,她的逃婚讓公司的智囊團以及公關部傷透了腦筋。
至于李柔,好像也找到了理所當然疏遠她的借口,這五天裡她們沒有任何的交集,她冷漠的眼神使得趙香侬口中的那句“媽媽”每每總是不敢叫出口。
每個晚上臨睡覺前,趙香侬都會對着鏡子默念,會過去的,會過去的。
是的,會過去的,十五天?一個月?兩個月?然後,她就可以和宋玉澤在一起了,然後,他們就會擁有長長久久的快樂,那快樂必定是幸福。
第六天,趙香侬在出席了一場公益活動時收到了一張紙條,紙條來源于宋玉澤。
月中,臨近午夜時間,趙香侬穿上了那件大衛衣,一如既往的把大衛衣帽子嚴嚴實實罩住她的頭發,手放在衛衣兜裡低着頭朝着一個地方走,現在,趙香侬要去見宋玉澤。
“我想見你。”這是宋玉澤下午交到她手中的紙條上寫着的,就這麼一句變成了她這個下午最為甜蜜的負荷。
宋玉澤這個混蛋,不是叫他什麼事情都不要做嗎?他不知道她這樣做會讓她在“逃婚”之外再背上一個“私會情郎”的罪名。
不過,她還是來了,因為,她也想他,想躲在他的懷裡訴說着委屈。
午夜的公園空無一人,月中,有銀色月光和着暈黃的燈光鋪在地面上,趙香侬站在公園中央,她找不到宋玉澤。
壓低着嗓音連續幾聲“宋玉澤”之後,從籃球架後面伸出了一隻手拉住了她的手。
熟悉的手掌心溫度讓趙香侬咧嘴,不由自主的想笑,低着頭,任憑着他。
公園不起眼所在停着一輛黑色的車子,宋玉澤打開車門。
趙香侬的身體剛剛一越過車門,宋玉澤的身體和唇就重重壓過來,鋪天蓋地的。
來勢洶洶的吻之後,極為靜谧的車廂裡,她大到離譜的衛衣已經被扯落,堆積在腰間,她坐在他腿上,他的氣息在她兇前周遭萦繞着,灼人,濃烈,仿佛下一秒間就會滲透,融入她的毛孔裡。
調整好彼此的氣息,他的雙手掌握住她的腰,她坐在他的腿上,之後。
“不是讓你這階段什麼都不要做嗎?才不過幾天……”她嬌嗔着,聲線裡帶着滿滿的富足。
回應她的卻是……
兇衣暗扣被解開,雪白的兩團掙脫了束縛,跳脫了出來,随着她的呼吸頻率,微微顫抖着。
她低頭。
眼睜睜的看着,那雪白的一對直達到了他的眼前,随着她的兇腔擠出的肺活量在如延綿山峰,在起伏着,也在等待着。
隻要他往前……
便可以,納入口中。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早點來看,*很奇葩,我現在都不知道什麼是河蟹詞了,八點來看吧。明天就是【月光愛人】最後一章了,後天标題就是【真相大白】了,光聽着就很激動有木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