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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在樹上遲遲不下來,樹下圍着的人也沒法走開不管他。
“皇上,快下來吧,下來歇着,啊?”鄭夫人在樹下關切地叫了一聲。
焦俊沒敢再開口,剛才,他那種關心可能讓皇上不順心了。
“時間長了,樹上有蚊子,快下來呀!”鄭夫人又叫了一聲兒。
皇上懶懶地睜開眼,這叫聲真吵人呢!他沒好氣地丢了一句:“要不,你上來陪着聯?”
鄭夫人馬上就不叫了。她那肚子,哪能呢?皇上這是還沒呆夠呢。可是,她也不能總這麼陪着他呀,時間長了,她也不行的。正左腳倒右腳,右腳倒左腳輪換着用力呢,換好了褲子的小寒和舒儀一起走了出來。
小寒手裡拎了個褥子,來到鄭夫人跟前,彎腰把褥子鋪在地上,對鄭夫人說:“夫人,您坐下,咱一起等皇上玩夠了下來。”
一句“玩夠了”,惹得樹上的皇上直擰眉毛,難道,他是玩兒來了?
可是,這一上午的折騰,可不就是玩嗎?
擡頭看見樹幹上吊着的罐子,他緩緩坐起來,翻過身站了起來,一手抓着樹幹,一邊控頭往裡看,是半罐子清水,也不知道她怎麼把水弄上來的。再看另一個罐子,裡面有半張餅和兩個雞蛋。餅已經幹得不能吃了,也不知道放了幾天。抓過雞蛋聞聞,倒是沒有臭味兒,看來是新的。
難道,她是想在樹上安家?
那她放水時怎麼辦呢?是順着樹往下流嗎?
天哪,不能想,一想,就……不對勁兒!
嬴政悻悻地倚着樹幹坐下,等着這種狀态過去。
今天這是怎麼了,這麼不禁逗?是這兩天獨自歇息的原因嗎?
樹度下,鄭夫人是真地站不住了,她一直擡着頭,脖子都僵硬了。可是她又不好當着皇上的面那麼沒規矩地坐在地上,走開更是不可能,那不是太不敬了嗎?
小寒看不下去了,這宮裡人就是講規矩。剛才她褲子破了,本來她是不太在乎的,除了腿,她哪都遮得好好的。就是因為照顧他們的感受,她才要在上面躲起來。可是,鄭夫人不行啊,她要是這麼一直扛下去,扶蘇的弟弟早早地生出來怎麼辦?
“皇上,您要是不想下來,小寒就扶着鄭夫人回房去歇歇,隻怕一直陪着您,扶蘇的弟弟要早早出來打招呼呢!”
鄭夫人感激地看了她一眼,這種話,也隻有小寒能說得出來。也隻有她說出來沒事兒。
皇上輕歎了口氣,樹上的風景他還沒看夠呢,他們就一直催,催得他連看風景的心情都沒有了。
他伸手拽過小寒剛才抓着的繩子,使勁抻了抻,再看看那上面的扣兒,系得真叫結實。李斯說她就是個匠人,是不是呢?
想來,這一上午,梁辰把該看到的也看到了……
抓住繩子。【ㄨ】一伸腿,嬴政才覺出下樹的難處。不同于騎馬射箭,爬樹也是講究技術要領的。看來,保險繩真的很必要啊!
他下去是沒問題的。他對自己雙臂的力量相當自信。但是很久沒做過這種動作,畢竟僵硬,要想像她那麼一踩一蕩地下去,還真是做不到呢。
剛才,她一蕩一蕩地,真像隻蝴蝶。
破褲子好看……
他一着地。鄭夫人急忙迎上去。看着捧着心一臉後怕的大肚婆,赢政抱怨了一句:“亂跑!”說完,眼神越過衆人,看向後面的小寒,這女人經過梳洗整理,又戰鬥力十足地站在他的面前。
這,還是不服啊!
怎麼,穿上鞋了?
這個發現讓他略略失望,她不穿鞋的樣子才是誘人的。可是,老不穿鞋,腳底肯定要長一層硬繭,要是抱在懷裡把玩的話,就不美了……
這不經意冒出來的想法讓他不自然地咳嗽了一下,眼神瞟向别處。
呃,那邊是院牆!
今天晚上,不能自己睡了!
這時,他覺得應該和她說句話。從樹上下來的瞬間,他好像不想跟神女較真兒了。她不跪就不跪吧,有點怨氣就有點怨氣吧,畢竟形勢比人強。但一下子他又想不出說什麼,那雙俊俏的白腳老在腦中占着他的思緒,讓他覺得有些暈乎乎的。
“姑娘,嗯……”
小寒豎起耳朵,他這是要說什麼?看神情好像不那麼傲慢了。
怎麼,他以為爬樹厲害的就是神仙了?還是說他覺得一個爬來爬去的野丫頭隻是凡人,要把我放了回家?
不對啊,他現在這副樣子離智障也不遠了,是不是從樹上來下,哪條通路堵塞了?
“姑娘是怎麼把水罐子端到上面去的?”
小寒松了口氣,“哦”了一聲,終于,她不用為他的後事操心了。剛才一瞬間,她還想到扶蘇打馬回來奔喪呢。
“那個呀,簡單,小寒現在把東西拉上去,給皇上和夫人看看。”她說着,就四處找東西,一扭臉兒,看到出來倒水的春桃,就叫了聲兒,“春桃姑姑,把那個盆子拿過來。”
鄭夫人苦着一張臉,她實在站不住了,這兩個還玩個沒完。這何時是個頭啊!
舒儀扯了小寒一下,讓她看夫人的臉色。小寒一怔,确實,是她分不清輕重了。
“啊,皇上,對不住了,夫人累了,今天咱就不玩了,好嗎?小寒跟您簡單說說,您往上看,那樹幹下面綁了根竹筒,小寒就是用繩子綁了東西一點點地滑上去的。不太重的東西都行。”
皇上順着她指的方向往上瞧,這才發現,樹幹下面還有個機關。
原來,耷拉下來的那麼多條繩子是各有各的用處:爬樹的、運送的、管保險的、吊秋千的,就是不知道它們還有沒有别的用處?
可是,怎麼樹上面還挂了一雙鞋?
那雙鞋子赫赫然挂在他剛才坐的地方的正上方,而他居然沒發現,直到現在,從這個角度才看到了它!
老天,她的鞋子居然挂在他的頭上!
這個發現讓皇上非常不爽,他抽搐着臉冷冷地“哼”了一聲轉身就走,步子邁得很大,兇脯挺得老高,讓焦俊好一陣追趕。
鄭夫人、小寒和舒儀幾個女人面面相觑,不明白這麼成熟的男人怎麼說翻臉就翻臉,怎麼跟個孩子似的!
小寒用手指頭戳着自己的臉,望着一臉茫然的鄭夫人,心說,夫人啊,夫人,你的夫君是不是總給你新鮮感?
這是值得記錄的一天,和火鍋一代的降臨一樣,這是新秦史上一個特别的日子。這一天,始皇帝上樹了。
……
回到坤甯院,吃了些東西,梁辰就回來了。一看他的神情,皇上就明白了,趙高所言非虛。
“她們都懷孕了?”
梁辰咬了下嘴辰,說:“還看不出來,但看那小心的樣子,就是了。”
皇上輕輕點了點頭,依梁辰那謹慎的性子,這樣說,那就是真的了。
“那個新生的孩子,他……”
梁辰低下頭,猶豫了一下,肯定地說:“梁辰覺得他不同一般,雖幼小,卻看着健康靈透。”他的六福那樣的,他都覺得挺好的,大公子那個,他真的覺得沒什麼。
這話給了皇上信心,他又追問了一句:“他的手……”
梁辰擡起頭,認認真真地說:“他的手,很好看,放在臣的掌心裡,小小的,像兩片軟軟的小樹葉。在梁辰看來,也就是多根脈絡。但誰規定了樹葉子的脈絡應該是一樣的呢?”
這話讓皇上略略有些吃驚,今天梁辰好像特别為那孩子說話,平時,他就是個沒主張的人,隻管聽,隻管看,像個木樁子。是那孩子特别可愛,讓人不由得喜歡呢,還是他和扶蘇關系不一般呢?
梁辰看到皇上臉上的神情,趕忙往後退了一步,跪下,“皇上,梁辰多嘴了,請皇上責罰!”
皇上定定地看了一會兒,一拂袖子,說:“起來吧,也沒有不讓你說話,小孩子嘛,總是惹人愛的。隻是——,家裡是這個情況,扶蘇不在,肯定要惦記了!”
梁辰說:“梁辰正要回來的時候,大公子的那個跟班和護衛也剛到,聽那話音是說,已經到上郡去報過信了。大公子給孩子起名叫修福。”
“修福,嗯,這名字好,就是要占住一個‘福’字!”
梁辰連連點頭,他的六福也是要占住一個‘福’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