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洛馨披散着頭發,身穿白衣,就如同厲鬼。她站在那裡,全身都散發出了冰寒的氣質。以她身軀為中心,周圍的虛空中居然結出了星星點點的冰花。
溫度迅速的下降。
林夏與林出雲的眼眸中有難以掩飾的厭惡之色。
宇文堂主眸子頓時冰冷的如同萬年不化的雪域。若不是忌憚大洪古皇林無雙,他現在就要出手将這二人擊斃。
憑什麼?
憑什麼他們就能夠如此厭惡的看着自己的親生女兒?
“放肆!”宇文堂主一掌擊在大殿的柱子上。頓時,那粗壯的圓柱上面布滿了縱橫交錯的裂紋。
他滿頭發絲狂舞,就如同一尊發怒的狂獅。
林夏與林出雲打了個激靈,心中發顫。
是啊,他們忽略了一件事情。
因為宇文貴妃是大洪國主的嫔妃,所以在他們的潛意識裡,盛寶齋就是比大洪弱,宇文堂主就是比他們低人一等。
而現在,見到宇文堂主發怒,他們終于清醒過來。
眼前這個男人,可是盛寶齋的堂主啊!
也是超越了歸墟大境,進入到了裂變境的魔頭!
“回來。”宇文堂主看着宇文洛馨,輕聲開口。
宇文洛馨依舊瘋瘋傻傻的,回到了宇文堂主的身旁。除了剛剛邁入到大殿中的姜小白,誰都沒有看到,宇文洛馨眼眸深處那一抹哀傷。
“她有自己的意識,她所有的行為,都不是出于她的本意……”姜小白心中一震。
林夏與林出雲低着頭,不敢再造次。
宇文掌櫃走上前來,微微躬身:“堂主,江大師來了。”
宇文堂主這才收起了全身的氣息,看向姜小白與林溫溫。
“行,鐵柱,這一次做的不錯,先下去吧。”宇文堂主說道。
宇文掌櫃嘴角微微抽搐……
媽蛋,就算你是堂主,也不能随意的喊自己的小名吧?
宇文鐵柱這個名字……他是萬萬不想别人喊的。
不過随後他想起了慕容家還有一個人比他的名字還矬,他頓時就平衡了。因為那個人的名字叫做慕容鋼釘……
“你就是江大師?師出何處?如今坐鎮哪方?”宇文貴妃斜着眼睛問道。
而林出雲看向姜小白的眼神也充滿了憤怒,眸子中有火焰在跳動。這個人,居然要她下跪,誰能忍?
姜小白壓根就懶得理會他們,而是看向了宇文堂主。
這個男人氣度很詭異,魔氣蒸騰,但隐約中又帶有一股正氣,非常矛盾。但是他絕對是一個強者,姜小白隻看了他一眼,就感覺到了一股懾人的壓迫力。
宇文堂主不過四十歲左右的模樣,國字臉,非常的威嚴。尤其是雙眸綻放金光,體内傳出了風雷聲,鋒芒畢露。
“江大師……”宇文堂主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易容金漆都能夠煉制,想必是一個驚天動地的武裝術大師吧?”宇文堂主心中自語,有些震驚。
姜小白眸子微微收縮,他知曉,宇文堂主已經看穿了他臉上已經塗抹了易容金漆,遮蓋了自身面容。不過宇文堂主也是個人物,沒有拆穿自己。
“明人不說暗話,我要羊皮紙卷和袖中箭,朱顔金漆,我有一斤。”姜小白直接開門見山。
宇文堂主微微一笑:“答應江大師的事情,我一定會做到。羊皮紙卷與袖中箭,我必定會奉上。”
不過下一句,他話鋒一轉。
“但……你要告訴我,你要羊皮紙卷做什麼?”宇文堂主說道最後,眸子就如同利劍,盯着姜小白的眼睛,直指他的内心。
姜小白心中暗歎一聲。
他就知曉,羊皮紙卷擺放在盛寶齋中,隻是一個噱頭。隻要有人對羊皮紙卷露出興趣,他們就會追問到底。
這件東西,到底是哪裡出來的?
但姜小白兩世為人,膽大包天,又狡猾如狐,臉上不露絲毫神色:“微微隻是偶然看到,覺得有些年頭了,所以想問問。幾人宇文堂主不願意出手,江某也不強求。”姜小白說道。
宇文堂主死死的盯着姜小白的表情,但一無所獲。随後,他靠近了姜小白。
姜小白瞬間汗毛炸裂,擺出了防禦的姿态。
林溫溫竅穴發光,站在了姜小白的身後。
“别緊張。”宇文堂主輕輕笑道,随後聲音凝聚成了一道細線,傳入到了姜小白的耳中,“這件東西,是我族古祖從生命禁區中帶出來的,據說上面記載的乃是蒙昧時代的金漆熬制法,我說的對嗎?明人不說暗話,這些年詢問羊皮紙卷的有不少人,但你,乃是第一個詢問的武裝術大師。”
姜小白哈哈一笑:“既然如此,我也不藏着掖着了,羊皮紙卷上記載的正是一種金漆熬制法。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訴你,這種金漆一旦熬制出來,我就能夠治好她!”
姜小白手一指宇文洛馨。
大日如來漆至剛至陽,極為的剛猛。接納一縷微弱陽光就能夠鍍成金身,甚至有很大可能能夠誕生出大日如來焰。
金身與大日如來焰同時出現,就能夠成就大日如來金身,也就是傳說中域釋迦摩尼一樣的體質――大日如來神軀!
到時候群魔避退,萬法不沾身,一切陰邪不敢靠近。
姜小白有足夠的信心,隻要一滴大日如來漆,滴入到宇文洛馨的身上,就能夠祛除她體内的萬魂!
“此話……當真?”宇文堂主聲音沉了下來。
姜小白點點頭:“當真,但我還需要貴府的一樣東西。”
“但說無妨。”
“烈焰紅晶。”姜小白說道。
宇文堂主眸子瞪大,眼眸中頓時出現了殺機,一手指着姜小白:“說,你到底是誰?”
林夏與林出雲之前見到二人相談甚歡,還有些不爽。但眼下見到二人瞬間又翻臉,有些疑惑。
林溫溫雙手捏緊,緊張到了極緻。
宇文堂主乃是一尊大魔頭啊,要是他動怒了,隻有自己的父親武陵仙君出手,才能夠鎮壓他啊。
姜小白面色不變,坦然自若:“宇文堂主,我就問你,你敢不敢賭?你女兒的狀态,一天比一天嚴重。是給我,還是不給我,全看你自己了。”
同時,他心中也非常的疑惑。
為何一提到烈焰紅晶,宇文堂主的情緒為何變化的如此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