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本出租車不随便等客。”
沒有想到,顧弈剛一說完這話,還處于罵街狀态的蘇曉菲卻跟個精神分裂似的立馬就應了聲,隻是語氣很不友善,像是跟她結了八百輩子的家仇。
蘇曉菲自作多情的以為顧弈這麼問是在讨好賠罪,是要實施糖衣炮彈策略,她整個人一下子就變得無比傲嬌起來,說話也是噎死人不償命的節奏,“這位先生,别怪我這個司機師傅沒有提醒你,你要是現在下車再回來的話,我打表收費可就雙倍了。”
真是記仇啊記仇,句句帶刺藏針的,明顯是要逼着對方忏悔嘛。
“嗯?”
但萬萬沒想到,顧弈卻應時回了她一聲飽含疑惑的語氣助詞兒
很顯然,蘇曉菲的這般揶揄,顧弈又沒聽懂。
就這一聲“嗯?”算是徹底将本已心力交瘁的蘇曉菲給整沒了脾氣,她還是第一次碰到如此難以交流的同類,不由瞠目結舌了好半響。
半響過後,她方才想起來要還嘴,隻是面對顧弈這樣一個明顯情商與她不在同一水平線上的對手。罵他,都算是恥辱。
沒有辦法,蘇曉菲随即調轉槍口,于是一旁一直很安靜的蘇怡就又倒黴催的躺了槍。
“蘇大姨。”
蘇曉菲也是懶得搞什麼指桑罵槐那客氣的一套了,這回她直接上口罵人,滿臉嫌棄,“這哥們是不是傻?!”
但不想她這聲落下,得來的卻是一片沉寂。
不僅蘇怡沒有回應她,就連坐在後排的顧弈也像是沒有聽見似的。而且這兩個人此刻的姿勢居然出奇的一緻,都是側着臉觀望窗外,商量好似的共同無視蘇曉菲。
其實剛才顧弈在問她們餓不餓的時候,蘇怡的目光也恰好觸及到了車前邊的那個炸串攤位。
同樣的記憶湧上,她不禁笑了笑,回頭透過座背旁的空隙瞥了後座一眼,沒由來的問了句,“你現在還能吃辣?”
聽到這話,顧弈随即抿唇一笑,他也不放聲,就是特别乖巧的點了點頭。
“那走吧。”
毫不廢話,蘇怡居然推開車門就下了車。
因為這是條老路,路面很窄又是雙行道,兩側車輛幾乎都是貼着馬路牙子在行駛,所以車門一開,腳下踩住的便是人行道。
顧弈也是充分将乖巧這個詞兒诠釋到底,蘇怡剛一下車,他立馬也跟着推開車門。
“什麼情況?”
事發突然,車上的蘇曉菲不禁有些懵逼,“我說你們都趕緊給我上來,幹嘛呢?也太随心所欲了吧,這兒不能停車!能不能有點素質和公德心?”
“匪子。”
蘇曉菲還沒嚷完,就見蘇怡探身透過車窗對她說,“你先回家,反正這裡也不遠,一會兒我們自己走回去。”
“卸磨殺驢是吧?”
蘇怡的建議當即就遭到了蘇曉菲的唾棄,“想都别想。”
“那随你。”
蘇曉菲的話聽着狠勁兒十足,可蘇怡卻壓根就沒把其沒當回事兒,隻見她自顧直起腰來轉身就同顧弈一起聚到了那炸串攤前,獨留下蘇曉菲在車裡做着抉擇,真真的狼心狗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