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唷!”
“江館主,我這是在指導自己的弟子習武,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雷武目露寒茫,冷笑地說:“難不成江館主想插入我們震雷武館的家務事?”
“下如此重手,你這是在指導自己的學生習武?”江澈不可置否。
“你們說,我剛才是不是在傳授陸濤武道?”雷武轉過頭,看着一衆弟子,揚起嘴角笑道。
“是!”震雷武館的弟子異口同聲。
江澈一陣窩火,大步上前,正色道:“陸濤,你起來,過來我這邊。”
“先生……”陸濤艱難地爬起來,跌跌撞撞地走到了江澈的身後。
“江館主,你這是什麼意思?”雷武瞪大了眼,看着江澈。
“不瞞雷館主,陸濤已經對我行過拜師之禮了。”江澈沒好氣道,反正他已經霍出去了,絕不能讓陸濤落在他們手上,因此也沒有什麼好隐瞞的。
“唷,江館主,你剛才不是說隻是帶陸濤回你武館治傷的嗎?怎麼一下子陸濤又成了你的弟子?”
“治傷是事實,收他作弟子也是事實,你能怎麼地?”江澈又是一句話給他堵了回去。曾身為一個靠嘴吃飯的語文老師,打架可以輸,但是鬥嘴那是絕對不可以慫的。
“你……這麼說,江館主是有心搶我們震雷武館的弟子?”
“是,我今天就霸道一回,搶你們弟子,你又如何?”江澈豪氣沖天而起,把莫須有的罪名扛了下來,他已經打算不惜代價,護住陸濤。
就算武館不保,也不能丢了他上輩子是人民教師的臉啊。
為人師表,不就是要這樣子嗎?
雷武目露精光,大喝一聲:“好,既然你這麼說,劉尋陽,帶你的師弟們把他這間破武館給為師拆了……”
江澈輕歎了一聲,轉過身去,拉住了陸濤和環兒,不讓他們去阻攔劉尋陽一行拆館。
兩方實力的差距太明顯了,就算他那半桶水的武學修為勉強能和這姓雷的過兩招,可是還不懂什麼武道的環兒和江澈一定會慘遭劉尋陽一行人的毒打。
無論發生什麼情況,都必須視學生的安危為第一,都必須不必一切代價保護學生,這是為人師表的信條。
江澈要忍。
他實力不足,不能動武。
他沒本事在亂鬥中保護自己的學生,也不能動武。
江澈此刻深深地感覺到自己的弱小,感受到這個武道世界的殘酷。
武道為尊,實力為王!
弱小就是原罪,僅僅能自保的力量也遠遠不夠,他要變強,他想變強,他必須變強。
眼看劉尋陽就要沖進館内,環兒不忍從小住到大的房子就要毀于一旦,幾乎就要哭了出來,便在這關鍵之時,門口一聲清喝道:“住手!”
“誰叫住手的?”雷武拍門大怒。
“是我!”一個身穿着紫袍的老人沉聲回答。
紫袍老人的身後跟着一個身穿藍衣的女子,美得不可芳物,女子身邊上還帶着一個丫鬟,三人慢步走了過來。
“羅長老……”雷武轉過身,看到老人,頓時面色大變,失聲道:“羅……長老,你……怎麼會在這裡。”
“老夫隻是正好路過這裡,遠遠聽到雷館主大發雷霆說要拆館,尋思着就過來看看了。”紫袍老人走到了門口,震雷武館的弟子急忙讓出一條道來。
江澈看到這位紫袍老人,很快就反應過來。
這老人名為羅玄,乃是江甯城武道協會的長老,武道修為極高,一直以來都是負責管理各大武館的大小事務,江甯城的所有武館都是由這個老人統籌的。但他身後跟着的女子,江澈倒是不認識。
“羅長老見笑了,剛才雷武隻是情緒稍有些激動,絕沒有……”在這老人面前,牛高馬大的雷武頓時也認慫了。
“雷館主啊,你身為一館之長,脾氣可要好好控制一下。雖然我們是習武之人,可是你畢竟是為人師表的,儀态還是要有的。”羅玄揮了揮手,打斷了雷武說話:“要是下次再聽到你出言不遜,影響我們江甯武館的形象,那我可要減少你今年能收的弟子名額的。”
雷武倒吸了一口涼氣,忙道:“雷武受教,羅長老,雷武再也不敢了。”
如今在公塾和學院的擠壓下,武館的生源越來越少,要是還被減少名額,那對武館是無疑沉重的打擊。
正因為此,脾氣暴躁的雷武在羅長老面前也不得不低頭。
見雷武收斂了脾氣,羅長老凝望四周,緩緩沉吟:“剛才我已經聽清楚了,你們兩家武館是為了弟子起了争執是吧?”
“回羅長老,正是如此。江流武館公然強搶我震雷武館的弟子,這正犯了武館之大忌……”
“行了,此事我自有定奪!”羅長老擺了擺手,再次打斷雷武,娓娓而道:“江甯城乃是大甯名城,自古以來對武道學子都是極為重視,因此向來提倡武館之間公平競争,讓學生自主選擇武館。”
“今天你們兩家武館同争一名弟子,誰也不相讓,那本長老提議,你們來個當場指教,誰能把該指教得當,誰就争得該弟子。”
“當場指教?”
江澈和雷武兩人頓時臉色不好看。
江澈這個隻有半桶水的老師,如果真有能力,也不至于半年收不到弟子,要他指出一名武者修煉上的不足和錯誤,他自問還沒有這個本事。
真要和雷武比,那可是必輸無疑地。
而雷武心裡頭也是暗暗搖頭,他本意才不是為了搶陸濤而來,如今卻要來個當場指教,赢了的話他就必須收下陸濤這個拖油瓶,輸的話又會丢了震雷武館的臉。
算起來,怎麼都是虧的。
可既然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雷武知道,當場指教肯定是避不了的,為了震雷武館的名聲,赢肯定是要赢下來的,大不了過後再把陸濤偷偷清退就是。
主意既定,他站了出來,一臉威嚴道:“羅長老的意見,我們震雷武館同意!”
江澈輕歎了一聲,也知道根本沒得選擇,點了點頭。
答應了至少還有一絲機會,實在不行,到時信口胡說,反正他臉皮厚,丢人就丢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