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以這麼說!”
江澈微微凝眉,像是說教一般:“‘醉’才是你們董氏拳法的精髓所在,參透不了這一點,就算你把家傳拳法演練得再行雲流水,卻也依然是破綻百出,不外如是。”
“還有多年修煉和積累,你體内的家傳真氣其實到修煉至可以打破桎梏了,不過你性子比較随和,想必是以及喝醉酒的時候沒與人動過武。所以一直沒有發現家傳武學的奧妙,修為境界才停滞不前。”
“原……原來如此!”
董爍連連點頭。
江澈說得一點也沒錯,他雖然行商賣藥,但由于家規甚嚴,并不好酒,生平也沒有發生喝醉酒後與人動武之事。
其實不單止他,就連他父親,祖父,曾祖父也是如此,守着家規,極少飲酒,極少動怒。
正因有家規這一層原因在,就算先祖以口頭的方式告訴他子孫《董氏拳法》的精髓,可随着時間的推移,這口傳的精髓也漸漸被才被董家後人漸漸遺忘了。
所以江澈方才借口說要為自己踐行設宴,完完全全是為了灌醉自己,并設法激怒自己,使他在酒醉的狀态下,施展出董氏拳法。
這……江澈的心思實在是太細密了。
隻不過,他隻是單純演練了拳法,還沒有給對方摸脈探知真氣,或告訴江澈家傳真氣的修煉之法……
江澈是怎麼知道?
從他演練拳法後,隻過了短短一個時辰不到,董爍他都還沒來得及喘過氣呢。
江澈就想出自己家傳拳法的奧妙?
這是什麼樣的速度啊?
難不成眼前這個江澈深藏不露,表面上是一個普通的武道公塾老師,其實背地裡還有一個大宗師的身份?
不是宗師,怎麼可能對修煉有這麼深的見解,怎麼可能一下子就幫助他找出家傳武學的奧妙,怎麼一下子就幫他突破桎梏,修為一日千裡。
想往深處想,董爍越是震驚。
不是親身經曆,他根本都不敢相信。
一直以來,好幾位名師都沒有想出辦法來指教他,可是江澈卻花費不到一個時辰,輕而易舉就辦了。
這樣的能耐,比名師還要厲害百倍千倍,怎麼可能不是宗師?
“呃……”
還有,看着周圍被自己弄得一片狼藉的院子,董爍直想找個洞鑽進去。
人家宗師為了找出自己家傳拳法的問題,費心費力,而自己卻将人家的武館毀得不像樣子。
以怨報德,這還像樣嗎?
正當董爍腦海一片混亂之時。
江澈似乎又想到什麼:“董爍,如今你已經是武動境界的武者了,隻是你的拳法依然還是要借酒施展出來才有威力。照我估計,你至少也要修煉至武玄境界才能克服這一弱點。在之這前,如非必要,不可随意和人鬥武,知道嗎?”
“呃……弟子練武本來就不是為了争強好勝!”董爍搓手,連連點頭。
擡頭看着江澈,肅然起敬。
江澈老師竟然一點也不在責怪我把他的武館弄成這樣子,反而還提醒我注意。
此等兇襟,如此氣量。
眼前這個男子,雖然尚還年青。
卻真不愧為宗師級的老師啊!
我董爍一直自以為家教甚嚴,為商有道,可是比起江澈老師。
品行上,那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當即“噗”的一聲,慚愧得跪了下來。
“老師,我錯了,請老師賜罰!”
“董爍……你這是做什麼?你哪有錯?”江澈莫名其妙。
江澈以前幾個學生嘲諷,看輕他,最後跪下來認錯,那是可以理解的。
可是董爍并沒有對他不敬呀!
“老師,方才在蘇春堂,老師指出學生的天羅雲歲草乃是雄草,内藏劇毒,使學生不緻于鑄成大錯。可學生不知感恩,還仍然想以高價把雄草賣給老師,此乃第一錯!”
“第二錯是,老師主動為學生費心費力指點,學生卻心存懷疑。在指教的時候,還将老師的武館給毀得一片狼藉,辱罵老師,師姐,以怨報德,實在是愧為弟子。”
講完這幾句,董爍重重地低下頭,再道:“請老師,師姐賜罰!”
“這……”江澈搖了搖頭,尴尬道:“快起來吧,本來老師就是存心激怒你的,要是事先告訴你,就達不到突破的效果了。武館弄成這樣子,也在老師意料之中。”
當然他沒說出來,指教董爍也是存在私心。
本來想在成事後,再和董爍商量一下天羅雲歲草的事。
想不到董爍倒是主動提起來了。
他話聲剛落,董爍已經迫不及待地道:“老師對弟子的指導,恩同再造,弟子無以為報。這京城,弟子也不去了,天羅雲歲草不論是雄草還是雌草,弟子都願意無償獻給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