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名為董铄,自稱是來自南雲國的藥商,千裡迢迢帶着一株天羅雲歲草前來江甯尋找買家。
隻可惜天羅雲歲草乃是玄天大陸一種極其罕見的靈草,價值能以估量,蘇青和整個蘇春堂的藥師也都未曾見過,加之與這位董铄又是初次打交道,經過一鄭重商議後,最終還是放棄收購的打算。
本以為此事已經了結,誰想到轉眼之後,董铄竟然把七品藥師董爍請來。
看來這樁買賣是有戲了啊!
蘇青嘴角微上揚,泛起了一絲精明的笑意。
曾老是江甯城資曆最老的藥師,名望極高,由他鑒别的草藥極少出錯。這董爍敢請曾老來鑒定,看來這株天羅雲歲草有八成是真。
而且他似乎急于出手,如此的話,這樁買賣,蘇青已經占俱了主動了。
“蘇掌櫃!”
董爍拿出一個外表頗是貴重的木盒,緩緩上前,擺在堂中的一方紅桌上,鄭重地打開盒子:“之前蘇掌櫃你已經看過這株天羅雲歲草,隻是對其真假難以定奪,所以董某大膽請了曾老來此鑒别,還請蘇掌櫃體諒!”
“董老闆嚴重了,是小女子見識不足,無法鑒别此草真劣,才害得董老闆如此奔波。不過董老闆請放心,如果這株藥草真是天羅雲歲草,而且價格公道,小女子一定會不讓董老闆白跑這一趟。”
董爍心中暗喜,點了點頭,目光看向黑老,彎身揚手道:“那還請曾老上前鑒别!”
曾老沉穩踏步,緩緩走上前去。
蘇青亦是緊緊地跟在跟後,江澈見無法脫身,反正也嫌來無事,權當看個熱鬧,也跟了上去。
天羅雲歲草,他是有印象的,似乎剛才在蘇家的哪本藥典裡看見過。
曾老慢慢走到了木盒前,凝視了約了片刻,很快兩眼露出睛光,浮出喜色:“天羅雲歲草,長于雲背魔嶺,落雪山脈之颠,葉子綠中帶着點雪斑,其根形散如須,須長兩寸,底部略顯青灰,整體形如雲羅分布,翻過來又像是人形……”
“妙啊,妙啊,和老夫多年前在百草常見過的天羅雲歲草一模一樣!”
自言自語到着,低頭又觀察了好一陣子,曾老兩手一拍,用肯定的語氣道:“蘇姑娘,這株藥草,老夫有九成把握便是天羅雲歲草了。”
“曾老真是高才,這株天羅雲歲草其是董某先祖曾深入雲背魔嶺,在雪山之上發現的。先祖惜之如珍,把這株天羅雲歲草當做傳家寶傳了下來,若不是到了董某這一代,家業經營不善,也不會迫不得以,将它拿來變賣!”董爍聽曾老得出的結果,上前一步,欣喜地道。
“想不到其中還有這層原因!”蘇青微微凝眉。
“蘇姑娘,天羅雲歲草其性寒涼,可辟百毒,通神去竅,更有奇效,服之可轉換體質,幾乎就是天下間不可遇,不可求的靈草。”
“天羅雲歲草還可以轉換體質?”蘇青驚訝地道。
“此事千真萬确,是百草堂的天雲道人親口對老夫說的!”
“天雲道人!”蘇青微微張嘴,低聲沉吟。
天雲道人乃是大甯國最負盛名的十品藥師,十品丹師,其人掌管着百草堂。聽聞此人不僅對天下間的藥草無所不知,而且再難的丹藥也能信手煉制,如今他在京城為皇室,天人提供最精品的藥草靈丹,聲譽無人可及。
若此話當真出自天雲道人口中,那絕然不會是假。
“如此的話,曾老覺得這株天羅雲歲草價值幾何?”蘇青微微欠身,試探着道。
蘇青作為生意人,最關心的倒不是其藥效如何,而是這株藥的價值。
曾老彎了彎眉頭,想了想:“天羅雲歲草當至罕見,京城百草堂也隻有那麼一株,實乃無價之箋。若真要買賣,那依老夫看,至少也值萬兩黃金!”
“小女子知道了,董老闆,之前你也是開口黃金萬兩,可是在商言商,我總也要讨個價吧。這樣八千兩,若是同意,這株天羅雲歲草我就要了!“蘇青倒也直接,定下了八千兩這個數字。
“魚鱗草的枝葉頂部略有白點,這個沒有!成熟魚鱗草鱗片有黃豆大小,而這株藥材,每個鱗片都和指甲差不多,明顯要大得多!”張懸将手中的藥材舉起,一點點細說。
“這……”
歐陽成、杜滿二人急忙将朱花華手中的【特殊藥材概述】拿了過來,再次看了一遍,果然也發現了不少不同之處。
“既然不是魚鱗草,那就是和它相似之物,諸多藥材中,與其很相像的,隻有我寫的那種龍鱗草!如果你們覺得這種藥材不存在,可以再去剛才的房間,第四排的右上角,有一本劉達先前輩著作的【珍稀藥材彙總】,第五十四頁有詳細記載!”
劉達先是三十年前一個很有名的煉丹師,曾深入不毛之地尋找藥材,功勳卓著。
“當然,還不相信的話,我還有辦法鑒别!”張懸笑了笑:“魚鱗草是一種溫性藥材,破開根莖,會流淌出乳白色的液體,而這根,是寒性藥材,切開的話,會流淌淡黃色液體,并散發濕寒之氣!兩位煉丹師都是用藥大家,這點基礎常識應該很容易辨别吧!”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