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錢等老師的心理陰影面積瞬間放大好幾十倍。
正準備解釋,被蒙面人打得鼻青臉腫,連話都說不出來的孫落咿咿呀呀地,情緒激動,似乎想表達什麼。
其實覺得江澈瘋了又何止夏錢等人。
孫落與蒙面人交過手,心知蒙面人至少也是武玄境界的高手。
夏錢等幾位老師隻是普通的師者,武道也隻修煉至武動境界,最多也隻能與孫落持平,絕無可能将他打成這個樣子。
江澈的推斷雖然大膽新奇,可根本就是錯漏百百出,孫落要是不出面否定,隻會白白讓江澈帶偏許長老,耽誤了捉到兇手的良機。
隻是他激動得咿咿呀呀,卻又不說出話的樣子,許長老還以為他也贊同江澈的看法,一臉正色道:“孫落老師,你放心,即使兇手是我們武道公塾的老師,我也決不會姑息!”
“我去,兇手怎麼會是夏錢老師他們,許長老你用腦子想想啊!”
孫落當真郁悶得不行。
許長老再不遲疑,當即站了起來,厲聲道:“夏錢老師,你們随我回教導處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
話罷,負手走了出去。
夏錢等幾位老師不敢怠慢,隻能像啞巴吃黃蓮一般,哭喪着臉跟着出去。
臨走之時,江澈聽到腦海中夏錢等人對他的負面情緒一路飙漲。
又一大把負面情緒到手,江澈不由笑得燦爛無比。
幾位老師啊,實在是對不住了,暫時隻能拿你們來刷一波負面情緒。
本來就是他們先挑事的,所以江澈心裡邊并沒什麼内疚的想法,再說了隻要夏落他們拿出不在場的證據,許長老肯定是不會為難他們的,最多就因為私下逼人參賭,違反了校規,扣點師資罷了。
孫落無力地躺在病床上,看到江澈露出燦爛的笑容,心裡頭卻是在滴皿。
這厮一定是故意來攪局的。
說不定這厮根據知道打他的人是誰,帶偏許長老根本就是存心。
孫落那個郁悶。
眼看周圍再沒有其他人,江澈目光落在孫落身上,又微微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狡黠,上前感動地道:“孫落老師,可真是難為你了,若不是你,今天躺在這張床上的就是我了,你的大恩大德,江澈沒齒以忘!”
孫落閉嘴不言。
他可不想咿咿呀呀地讓江澈笑話。
“對了,孫落老師,你這樣子,恐怕還要在武療室呆上一陣子。要是你有什麼未了之事,江澈一定赴湯蹈火,再所不敵。”江澈假惺惺地道。
既然現在隻剩下他和孫落,那江澈肯定不會白白放過掙取孫落負面情緒的大好機會。
此時孫落内心一陣吐皿,什麼未了之事,我就多隻能算傷筋動骨,又不是被打出了什麼不治之症,你會不會說話的,是存心來氣我,來報複地吧。
閉上了眼,孫落歪過頭去,不理會江澈。
這個時候,最好眼不見為盡。
隻可惜,孫落耳朵能聽清江澈說話,而且兩手被打傷,也不好拿來捂住耳朵。
江澈見孫落不看他,索性露出一口大白牙,笑着臉道:“孫落老師你果然高風亮節,施恩不圖報,不過……小弟總不能什麼表示都沒有。”
“表示什麼,你最好的表示就是快點滾,有多遠給我滾多遠,你他麼就是一個掃把星,自從你來後,我就沒好過……”孫落心中恨恨地道。
江澈根本就當孫落不存在一樣,自顧說道:“依我看,要是送些金銀财寶給孫落老師你,那就顯得太過庸俗了。師資什麼的,孫落老師又肯定不缺,送什麼好呢?”
說到這,江澈忽然道:“我想到了,孫落老師這幾天卧病在床,定然無法教學生武道。而且你又是為了幫我代課才出現的意外,我最好的報恩方式,應該是主動承擔下代孫落老師的上課的責任,用心教好孫落老師的學生才是。”
“……什麼,這小子想幹嘛?”孫落渾身打了一個激靈,再也淡定不下來了。“他想去幫我代課,想去教我的學生武道?”
“打死也不能夠啊!”
“我的學生本來教得好好的,他個連師資考核都沒過的半吊子,要是把我學生教壞了該怎麼辦。”
“壬字班都是次等生,又不歸他管,那小子想怎麼折騰我沒意見,可是我那個甲字班絕對不能讓他碰的。“
武道公塾的班堂分為幾等,甲字班是屬于上等優秀的班堂,像孫落,墨洗研這樣的老師教的就是甲字班,而江澈的壬字班由于有以範懷陽,王松林為首的頑劣搗蛋學生,因為自然是淪為了末席班堂。
想到江澈要去教他的學生,孫落急得嗚嗚直叫,直搖頭不已。
江澈看孫落急得不急,心裡頭已經開始竊笑,卻仿佛不懂孫落的意思,依然固執地道:“孫落老師,你不必客氣,那是我應該做的。你放心,我會立馬向許長老請示,告訴你已經同意我去幫你代課幾天。”
孫落一下子就懵了。
“我同意你去幫我代課?我什麼時候同意了,根本沒有好不,江澈,你,你千萬不要自作主張!”
“好了,就這麼決定,我現在就去請示許長老,孫落老師你好好養傷,你放心,我會每天向你彙報學生情況的。”江澈一臉正經地向孫落保證,然後轉身告辭。
“你……你教壞我學生,還要每天向我彙報情況,你是打算每天都來刺激我一下是嗎?”
孫落不停地搖頭,可江澈哪裡管他,徑直地走出了武療室。
看着江澈漸漸離去的背影,孫落漆黑臃腫的眼角不由劃落出一滴晶瑩的淚水。
“江澈,不帶這樣子的,你,你這是在欺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