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功夫,敲門聲再次響起,在金永林的帶領下,四個人緊跟着從外面走了進來。
先進來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皮膚白淨、頭發梳得一絲不亂的中年人,中年人身後是一個文藝氣息十分濃厚的光頭男子,再後面是一位身穿藍色純棉連衣裙、氣質超群、長相絕美的女孩,最後跟進來的是一個二十出頭、長相俊朗的年輕人。
見人已經全部進來,金永林指着最前面的中年人笑着對湯建伯介紹道:“湯總,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咱們市分管文化的梁思成梁副市長!”
金永林剛介紹完,梁思成從一旁服務員端着的托盤上拿起酒和杯子,給自己滿滿倒了一杯酒,雙手端着對湯建伯笑道:“竟然不知道湯總莅臨金州,真是失職,我先自罰一杯以示謝罪!”
“梁市長,别,”湯建伯站起來,伸手制止了梁思成自罰一杯的舉動,笑道:“我這次因一些私事到來金州,沒想到居然驚動了父母官,該罰的是我,隻是我這身體最近有些不舒服,大夫交待這段時間必須禁酒,所以,隻能以水代酒了!”
“不敢不敢,您身體要緊,謝謝湯總賞臉,我幹了!”說罷,梁思成擡頭舉杯一飲而盡,而湯建伯端起杯子淺淺抿了一口,便坐了下去。湯建伯如此托大,作為副市長的梁思成不但沒有生氣,還感覺非常有面子,他把位置擺得非常正,這可是真正的百億富豪啊,省長來了都得賠笑臉,自己一個副市長算個屁。
省會副市長按說官不小了,但那要看在誰眼裡,先不說湯建伯的家庭背景,但論湯建伯本身的能量,十個梁思成綁一起也不是對手,更何況梁思成心中還有自己的小算盤,金州剛投巨資建了一個電影基地,如果能在湯建伯心裡留下好印象,隻須湯建伯一句話,電影基地瞬間便能風生水起,這些可都是實打實的政績啊,如果能撈政績,面子又是什麼東西?
“這位是?”敬完湯建伯,梁思成又倒了一杯酒準備敬步凡,由于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隻得賠着笑向湯建伯問詢。
“這是我弟弟步凡,他還是個學生,不能喝酒,梁副市長你不用敬了!”湯建伯不着痕迹的把步凡的信息透了出來,他之所以這麼做,是考慮到步凡還在金州上學,如果這個梁思成是個有心人,一定會想辦法照顧步凡的。
梁思成之後,是夏成功,對于夏成功,湯建伯雖然也很熱情,但這次卻沒有站起來,隻是用嘴皮子碰了碰杯沿,夏成功同樣一飲而盡。
“湯總,我敬您一杯!”文兮端着一杯白酒,笑意盈盈的沖湯建伯說道。
“好了文兮,咱倆就不同客套了,再說了,你還得拍戲,如果嗓子喝壞了,你的億萬影迷們可饒不了我!”湯建伯罕見的開起了玩笑。
“那怎麼行,”文兮一臉嚴肅的說道:“如果沒有湯總和龍娛的栽培,我文兮絕不會有今天,湯總永遠都是我的恩人,這酒必須得敬!”
“好吧,我喝,你也别幹了,一半吧!”說着,湯建伯舉杯喝了一大口,而文兮并沒有聽湯建伯的,一仰頭把杯中酒喝完,“好酒量!”“文小姐果然是巾帼不讓須眉!”......文兮的豪爽頓時赢來了梁思成等人的喝彩聲。
文兮剛在在樓下滴酒未沾,畢竟文兮地位和影響力擺在那,憑夏成功和梁思成還左右不了她,但湯建伯就不同了,他是文兮的伯樂,一手把文兮推到現在這個炙手可熱的位置,和文兮的關系亦父亦師,不喝酒的文兮敬湯建伯酒,隻會讓人覺得文兮重情義。
也許是喝的太急了,剛剛放下杯子,文兮便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在酒精的刺激下,俏臉嬌豔欲滴......步凡見狀,連忙起身走過去,抽了兩張紙巾遞給了眼淚都咳出來的文兮,然後又拿起水壺倒了一杯開水,輕輕放在文兮面前。
“你說你這是何苦!”湯建伯搖頭苦笑。
“謝謝!”好一會兒,文兮終于緩了過來,沖着步凡嬌笑着道謝,步凡擺手示意不用,然後用手指了指水杯,笑道:“喝杯水壓壓酒!”
趁着文兮喝水的功夫,梁思成拉過後面站着的青年,向湯健伯賠笑道:“那個,湯總,這是我兒子梁銳,正上大學,一直視您為偶像,聽說您來了,非要跟過來看看,冒昧之處,請您不要怪罪。”
“湯總好!”梁銳一臉拘謹的沖湯建伯鞠躬問好。
這次湯建伯沒有說話,隻是沖着梁銳淡淡一笑算作表示。
梁思成等人皆是人精,一眼便看出了湯建伯這是家宴,稍微寒暄了兩句後,便告辭離去。
整個包房又變成了步凡和湯建伯兩個人。
經過梁思成等人這一番打攪,吃了一半的飯菜已經涼透,這次沒等湯建伯吱聲,金永林連忙讓廚房重新做了一桌。
吃罷飯,步凡要來紙筆給湯建伯寫了一個方子,兩人又喝了會兒茶,看看時間已經不早,步凡婉拒了湯建伯開車相送的要求,打車直接回了住處。臨分别的時候,湯建伯送給了步凡一件禮物:他把豐雅園的鑽石卡送給了步凡。
就在步凡打車往回走的時候,他前面的一輛黑色奧迪車裡,副市長梁思成正對他兒子一臉嚴肅的交待着一件很重要的事。
梁思成:“記住湯總弟弟的名字和長相了嗎?”
“記住了,爸,你這一會兒都問過我三次了!”正開車的梁銳笑着說道。
“對,一定要記住,這個步凡極有可能就在本市上大學,想辦法找到他,并和他搞好關系!”梁思成盯着梁銳凝聲說道。
梁銳聽聞,不以為然的說道:“爸,一個小屁孩至于讓您這麼關注嗎?”
“你給我嚴肅點,”梁思成瞪了梁銳一眼,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腦子能不能活泛一點,雖然不知道這個步凡是湯總的什麼弟弟,但是可以看出來湯總對他很是上心,如果你能和他搞好關系,咱們等于間接搭上了湯總這條線,劉市長明年就到屆了,這對咱們家是個機會,明白嗎?”
“爸,我明白了,”梁銳眼睛一亮,沖着梁思成重重的點了點頭,“放心吧,我一定盡快找到他!”
......
兩天時間很快過去,今天步凡要去學校報到。
青江醫科大學離步凡所住的地方大概半個小時的車程,沒讓林東遠送,步凡接着箱子直接打車去了學校。
到學校的時候,已經下午三點多鐘,站在大門口,步凡發現校園主幹路的兩側密密麻麻擺滿了桌子,彩旗飄揚,人頭湧動。
尼瑪,這是大學還是菜市場呀,如果不是頭頂上圓型拱門上有“青江醫科大學”六個字,步凡真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道路上空,彩旗橫幅扯的滿天飛舞,地下淩七亂八地扔着各種宣傳彩頁。每個桌子旁幾乎都圍着幾個舉止青澀又滿眼新奇的新生,一個個盯着桌子後唾沫星子橫飛的社團成員,略有些拘謹的臉上寫滿了崇拜......
每年新生入校的時候,也就是學校各個社團最忙的時候,他們要吸收新鮮皿液,每個社員幾乎都背着幾個吸收新成員的指标。
步凡這一路上至少遇到了七八撥攔路者,有男有女,有帥哥有絕色,不過都被步凡機智的應付了過去。向同學打聽後,步凡七拐八拐的好不容易找到了報名處,又是一隊蜿蜒數十米的一字長蛇陣,步凡的臉當時就綠了:尼瑪,看來上大學也是個苦力活......
男生宿舍樓5号樓402,折騰了半天,當步凡拖着行李站在自己宿舍門口的時候,已經累得跟一條狗似的。
再次确認了一下房間号,正當步凡想推門進去的時候,宿舍的門突然被人從裡面拉了開來,一個身高一米八多、長得熊一樣壯的猛男頓時充斥了步凡的整個視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