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行義不忍推卻文敏真心誠意的邀請,對怏怏不樂而去的鄭玉玉望去,鄭玉玉回過頭來,對他回眸一笑,他也報以一笑。問文敏:“去哪裡呢?”
“我總不會把你帶去賣了,你這麼一個高才生,有那麼容易受騙上當嗎?”文敏含笑說:“何況我還舍不得把你賣了,你就放心跟着我吧!”
“同學叙舊,是在誠心誠意,不是在喝酒的價值上。隻去低級的賓館一酌就行,那高級的賓館雖然烹調技術比較高,但是質量、數量不及低級賓館。因為高級賓館是靠技術賺錢。”王行義接着說:“酒菜也不必太高級,适口便是珍。沒有适口的飯菜再高級也是乏味。”
“說得對!”文敏笑吟吟地說:“既然你這麼說,那麼,咱們就去中級賓館,怎麼樣?”
王行義一笑說:“好呀!”
“就去‘淩雲賓館’吧!”文敏笑微微地說:“‘淩雲賓館’雖然是高級賓館,五星級,但是烹調技術不大過關,錢便宜,數量好。我常常去‘淩雲賓館’喝酒。”
“哦!”王行義又一笑說:“這麼說,你是‘淩雲賓館’的常客了。”
“可以這麼說。”文敏笑逐顔開,認為王行義很聽她的話。
說話間,已到‘淩雲賓館’。站在大門口迎賓的服務員滿面春風地向她們問好:“文總經理好!這位先生好!歡迎光臨!請進!”
王行義對文敏笑着說:“你果然是這賓館的常客,她們都認識你。”
“我不會騙你的。”文敏一邊走一邊說:“簽訂合同,我和爸爸常常與顧客來這裡喝酒。”
“所以,對于這次來‘淩雲賓館’一酌的主意你早已拿定。”王行義笑着接着問:“我就是再說,你也不肯改變,對嗎?”
文敏笑笑,沒有回答。
……
二人來到賓館第六層,文敏點菜,點的菜都是王行義平時喜歡吃的。王行義說:“你自己喜歡吃的菜都沒有點,專門點我喜歡吃的菜,這怎麼行呢?”
這一層服務員對文敏非常熟悉,常常開玩笑,無非是說文敏每次來喝酒時都不肯帶心上人來……這樣的話。如今見文敏與王行義來,認為王行義必是文敏的心上人。便開玩笑說:“文總經理,你從來不肯帶心上人來,這次才帶心上人來,太好了!你的心上人說得對,你專門點他喜歡吃的菜,自己喜歡吃的菜都不肯點,心上人提的意見是正确的呀!”
另一個服務員接着說:“文總經理眼光真好,挑上這麼一個英俊的心上人,真是天生一對。你還不肯介紹他的高姓大名,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文敏聽了,喜在心中,但不免面紅耳赤。王行義聽了,臉紅耳熱起來。二人這時既沒有否認,又沒有承認。文敏對王行義含羞帶笑地說:“好吧!我聽你的話,你點吧!”
王行義便點了三碟文敏喜歡吃的菜。文敏心中非常歡喜,王行義竟不忘她平時喜歡吃的菜!她對服務員笑笑說:“他叫王行義,綽号‘讀書王’,當年高考考上全省第一名,清華大學讀書,清華大學畢業,考上碩士研究生,研究生畢業才回家。”
“哎喲!是讀書王!讀書王大名如雷貫耳,隻是我們隻聞其名,沒有見過面。果然來頭不小,學曆驚人!”服務員說完,含笑問文敏:“還要那間廂房嗎?”
“對!”文敏應着,與王行義跟服務員去一号廂房。
……
二人坐下,王行義問文敏:“你大學畢業後,就在A公司當上總經理,是嗎?”
文敏含笑回答:“我大學畢業後,我爸爸不讓我去事業單位工作。我認為如果去别家企業工作,不如在自己公司工作。那時爸爸媽媽教我學習業務,簽訂合同等。第二年才被我爸爸任命為總經理。可是這幾年,生意走向下坡,六大公司都這樣,都想不出辦法進行挽救。”
“你家庭經濟背景好,我就不問你的生活狀況。”王行義含笑說:“剛才聽服務員的話後,我知道你尚未戀愛,不知我推算對不對?”
文敏未答,服務員已端上酒菜,笑着說:“兩位慢慢喝,慢慢聊。”便走出門去,順手關上門。
文敏要斟酒,王行義已奪過酒瓶一笑說:“還是我來吧!”便斟滿兩杯酒。
由于剛才服務員進來,二人停止了談話,如今服務員已走,文敏一笑回答王行義的問話:“你推算得不對,因為我早已戀愛了。”
“什麼?你早已戀愛了?”王行義詫異地問:“那對象是誰呢?”
“我的對象是誰,你難道心中無數?”文敏含羞帶笑地說:“他就在我面前,請不要假癡不癫好了。”
“你是說我?我什麼時候與你談過戀愛?”王行義苦笑,接着說:“你知道不知道?李玉華已與我分手,我現在愛的就是關應月,她是我讀大學和研究生時的同學,相愛多年了。并且跟着我在CC公司當職員。你就放過我吧!天下才貌雙全的男子多得是,何必死死纏在一棵樹上自找煩惱!”
“你早已與我談過戀愛。”文敏正色地說:“你說話算數不算數?”
“我說過的話非常算數。”王行義也正色地說:“我保證從小孩子能說話起直到現在說話都是算數的。”
文敏心中暗笑,王行義說的話是非常算數的,這不錯。王行義是謙謙君子,這也不錯。十幾年在一起讀書的同學,怎能不知同學的品性?王行義為了表明自己說話算數,竟把小孩子能說話起直到現在的說話都保證進去!文敏就是要擠出王行義這句話。她嫣然一笑說:“先酒喝三杯,然後再說。咱們是十幾年的老同學,又是久别重逢,長達五年的邂逅,我今連敬三杯。第一杯酒祝老同學鵬程萬裡,來!幹杯!”
王行義隻得舉起杯說:“你也鵬程萬裡!幹!”便斟滿酒。
文敏又端起酒杯說:“這第二杯是祝老同學事業興旺!幹!”
王行義舉起杯來說:“祝你也事業興旺!幹!”便又斟滿酒。
文敏又端起杯說:“這第三杯酒是祝老同學從小孩子能說話起直到現在說話算數,是說一不二,是正人君子,始終如一,接下去說話更算數。來!幹!”
王行義見文敏這話中有話,但一時想不出話中有話的什麼話!隻得舉起杯說:“你也是!幹杯!”
三杯酒過後,二人臉上微紅,吃了幾口肴,文敏一笑說:“既然你保證說話算數,那麼就應該信守諾言。當時咱們讀小學一年時,你與葉仁吉的事難道忘了?葉仁吉當時說他愛郁香英,你說你愛文敏,他說要娶郁香英為妻,你說要娶文敏為妻。王秋平皺起眉頭說:娶妻後必須生孩子,這麼小怎麼能生呢……之後,同學們大笑起來,嘲笑葉仁吉與郁香英說是小夫妻,說你與文敏也是小夫妻。郁香英羞怒起來,跑去告訴教數學的班主任方玉柳老師。方老師掩嘴偷笑,那時你是班長,方老師很疼愛你,不去罵你,卻罵葉仁吉這麼小就想娶妻!以後不許再說這肮髒的話,也責令同學們以後不許再嘲笑……有這回事嗎?”
王行義對兒時的往事已忘得一幹二淨,這時聽文敏提起,蓦然追憶,不但确有這回事,而且還有第二件事,第三件事,他非常不好意思。他剛才大言不慚地說他說話算數,從小孩子起直到現在說話非常算數。這一來已被文敏抓住把柄,如今要用什麼話回答呢?不禁張口結舌。
文敏笑着說:“沒有回答是默認,承認這是事實。我再說第二件事,咱們讀三年的下學剘,一天中午,你與葉仁吉去學校後山摘赤米(本地山上生的一種小野果,比黃豆小,有酸味,果實是黑色比較好吃),我與郁香英、王秋平見了,要你們分一點給我們吃,你們不肯。我對你說,你說要娶我為妻,那麼你赤米都不肯分給妻子吃,行嗎?你聽了,就分一半給我吃。并說,你是我的妻子,我要摟一摟。我那時走上前,就讓你摟了好一會兒。葉仁吉也把赤米分了一些給郁香英,一些給王秋平,郁香英、王秋平也讓葉仁吉摟了一會兒,對嗎?”
王行義剛才也追憶這件事,恐怕文敏要說出來,提心吊膽,但文敏還是說了出來。王行義面紅耳赤,做聲不得。
文敏口若懸河,見王行義默不做聲,便又滔滔不絕地說下去:“小學畢業,你、我、王秋平、郁香英、葉仁吉都考上縣第一中學,當時你家庭窮,雖有葉如高培養,但家有小課堂,況且葉如高害怕葉仁吉去縣第一中學讀書不會與你同班,葉仁吉失去你的幫助,學習退步,不贊成你去縣第一中學讀書,那時AA中學竣工,你便留在AA中學讀書。我對爸爸媽媽要求跟你一起在AA中學讀書。我爸爸媽媽含笑點頭。郁香英、王秋平也對父母說要在AA中學讀書,因為郁香英、王秋平的家庭也不是富裕的,她父母也點頭答應。我那時為什麼要跟你在一起的原因就是怕你被别的小姑娘拉入懷抱。讀小學時,我爸爸特别吩咐我要照顧你,要我常常買東西給你,買好吃的食品給你吃,拿錢給你花用。這說明那時我爸爸就把我許配給你,對嗎?”
其實,當時王行義讀書期間,文敏的爸爸文有為,媽媽呂香玉從做小本生意發展到開辦A公司,培養大女兒文敏,兒子文奇,小女兒文秋讀書是綽綽有餘,常去學校看文敏。葉仁吉的爸爸葉如高,媽媽宋清清也做生意,手裡有錢,開辦CC公司,常常去學校看葉仁吉。在詢問老師時,老師如實回答,葉仁吉讀書不好,全校最優秀的學生是王行義……葉如高、文有為都認為這個小學生将來如果能考上大學,将來做官,必定大有作為,兒女們如果與王行義結交,将來托他辦事,他一定義不容辭,竭盡全力……同學親三代,這是本村人們的議論,也就是常言。因此,這個關系網必須早以紡織……葉如高到學校與校長邱峻山、方玉柳、鄭文順,當面說要培養王行義……那文敏說她爸爸在她讀小學四年時就把她許配給王行義,這種事實與否,當然不為人知。但文敏這樣說,王行義當然深信不疑。因為文敏受文有為唆使真的常常買東西給他,拿錢給他……
“兒時的言談舉止原是幼稚可笑的,如果刻意認真,豈不誤人誤己!”王行義苦笑說:“這幾點事我早已忘記了,即使還記得,就算作兒童階段的遊戲罷了。”
“你這是什麼話?”文敏很不高興地說:“你剛才說從小孩子能說話時直到現在說話都是非常算數的,你從小學一年說要娶我為妻,那就要實現諾言,怎麼現在就推翻了剛才的話?”
“這是我忘記以前的事。”王行義嗫嚅着說:“算我說錯了話,向你賠禮道歉。”
“賠禮道歉會醫療我接下去悠悠歲月中承受的心靈瘡傷嗎?”文敏一歎說:“你認為以前的事是兒童階段幼稚可笑的遊戲,我卻把這事當作終身大事的依托,你可以深入了解我有沒有與人戀愛過,如果我心中有第二個男人,那你就可以把以前的事當作兒童階段的遊戲吧!”
王行義心中暗歎,他真想不到文敏會把兒童階段的往事視為長大成人把終身大事相許實現當時的諾言,這太認真了!太認真了!這卻如何是好……
文敏見王行義低頭不語,不知道在想什麼。她幽幽一歎說:“我從七歲談戀愛至今,整整十七個春秋,信守諾言,至今不變,又有誰比得上我這守身如玉之意志,我渴望與你結合,使十七年的想思不至白費,給人們好評。誰知你卻援琴别調,違背當時的諾言,現在叫我人不像人,我不能與你結合,過上幸福的生活,還要被人們議論為愚昧無知的傻姑娘。你剛才說我死死纏在一棵樹上自找煩惱,那麼,你為什麼不能把這句話用在自己身上,與關應月分手,與我結合呢?”
王行義這時卻也沒有心思去想文敏話中的語病,漏洞百出,文敏如今才二十四歲,十七年的想思,減去十七年才七歲,七歲讀小學一年,七歲兒童怎麼能知道夫妻兩個字?夫妻兩個字的含義完全不知,又怎麼會去想思呢?又怎麼能知道戀愛?戀愛兩個字也許還不認識,又怎麼會談呢?在讀初中時,有的男女還一知半解,讀高中時的初戀那是有的,但勤苦讀書的人是把整個心思放在讀書上,完全沒有對異性的追求,更何況在讀小學的小學生怎麼會有這種異念的萌生!王行義童年時的話他自己已忘得幹幹淨淨,這說明王行義當時沒有這個思想。文敏記住當時王行義的話,也許文敏當時是對‘夫妻’兩個字無法解釋而奇怪,故此存在腦子裡,以後随着年齡的長大,逐漸明白,而對王行義開始萌生愛。若然說文敏七歲開始就已愛上王行義,那真是荒誕不經。
王行義與關應月談戀愛是在王行義、關應月在研究生将畢業時,是關應月找王行義談的。王行義一心隻愛校花吳紅梅,因吳紅梅誤會他,他心灰意冷,後來他沒有心思去想男女的****。他見關應月找他談,他才開始萌生這個念頭。關應月人聰明,沒有聰明,怎能考上清華大學,考上研究生?但容貌平平,她見王行義生得眉清目秀,早就萌生愛慕之心。隻是見王行義沒有找她談,她也就沒有啟齒。她見幾個生得如花似玉的女同學找王行義談戀愛時,王行義愛理不理的,她認為自己容貌平平,也就把愛藏在心中,到王行義将畢業時,她認為現在不談,已完全失去了機會,才壯着膽去找王行義表明自己的心思。王行義原是生吳紅梅的氣,也就不講究容貌,與關應月談情說愛起來……
過了一個月,已研究生畢業,二人回家。關應月家在縣城,這個縣與王行義的縣是鄰縣,家庭還可以,不窮也不富。
所以,王行義與關應月戀愛隻有一個月,二人便分離。他與吳紅梅也一個天南,一個地北,路隔雲泥。王行義讀研究生期間,一顆心隻放在讀書上,沒有常常去想吳紅梅。這也難怪,他與吳紅梅的誤會很難解釋,吳紅梅讀大學時與他二年中一個月隻幽會二次。在他來說,尤如浮光掠影,印象不深刻,但想念很深。他讀了三年研究生回家,也沒有給吳紅梅打電話。
他回家見公司大樓尚未竣工,而CC公司近來生意狠不好,便去CC公司看個究竟。他去CC公司,便通知關應月一齊去CC公司。關應月喜從天降,立即去CC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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