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又過一天,莉莉絲終于再次蘇醒過來,克裡斯這次,才真正地放下了心。雖然臉色不太好,但是傷口已經無大礙,擁有祖龍之魂的治療作用的巨龍皿脈,果然效果非凡,克裡斯甚至覺得,以後自己可以成為一個移動治療站,誰要挂了給吸口皿,馬上滿狀态複活。
“你用了什麼辦法?這個島上不是無法使用魔法麼?也就是聖光魔法無使用,又如何驅散死魂的侵蝕?”劫後餘生的莉莉絲顯得十分虛弱,她隻能勉強支撐起身體,肋下的傷口雖然隐隐作痛,也僅是皮肉傷而已。
“這事說來話長……”克裡斯看了看旁邊的李察德,斟酌了一番,他在思考這些事情要不要讓李察德知道。
莉莉絲立即明白克裡斯眼神的含義,便接口道:“那便長話短說,你又是怎麼跑到風盔城的?”
“西科夫攻擊帝國軍事學院的事情你應該知道吧,那天不小心中了他的傳送法陣,便傳送到風盔城了。再然後遇到了這條土狗,為了返回卡薩丁,我們決定前往罪惡之城,那裡有賣傳送卷軸。”克裡斯簡短地概括了過程,隐瞞了許多事,因為不便在李察德面前提起,這可是牽涉到他身份的事情,若是深究讓他人知曉,莉莉絲使用了召喚魔法,那将會給他們帶來無盡的麻煩。
西科夫,莉莉絲恨得牙癢,她自然知道有龍魂的地方就有這家夥的出現,那麼西科夫為何出現在帝國軍事學院,也必定和龍魂有關了。
“那你到底是怎麼治好我身上的傷?”莉莉絲還是忍不住問,她實在想不出有什麼辦法能完全祛除死魂的侵蝕。
“克裡斯用他自己的皿喂你,他的皿液似乎有什麼不同……”海倫最後搭了話。
見到兩個人看着自己的目光,她不由得弱弱道:“我知道了……我去旁邊拾點柴火……”
海倫識相地離開後,克裡斯才将原本的經曆原原本本一字不落地告訴了莉莉絲。
“等等……這些事情有點複雜。進入學院後你莫名其妙地得到了所謂奧丁帝國開國皇帝加加羅的繼承,順便收了一隻鏡像魔法創造的魔法生物。于此同時,你在解開魔法生物的同時破壞了白塔的防禦法陣,而白塔防禦法陣是用來鎮壓祖龍之魂的,防止祖龍之魂回歸龍族。西科夫追着龍魂的蹤迹攻擊了祖龍之魂,卻沒想到無意間你成為了祖龍之魂的容器。撕碎傳送卷軸後你傳送到了風盔城,遇到了你此前封印了的巨龍――”莉莉絲指了指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亞曆山德拉,“若不是它身上散發的氣息,我根本無法相信它是一隻被封印了的巨龍,你的封印魔法是在是很成功,它連龍威都無法發出。”
“然後遇到了暗夜精靈,得到了一把七彩琉璃弓,遇到了條美女蛇,得到了風精靈,還撩了她一把,企圖騙她到人類世界……”莉莉絲說道這裡的時候,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帶上了點情緒。
“咳咳,那不是重點,略過略過。”克裡斯有些尴尬。
“到了風盔城還客串了一回帝國守護者,揪出了維斯科帝國的間諜。再後來就是離開風盔城前往罪惡之城的路上遇到了巫妖卡爾薩斯。”莉莉絲概括性地簡述了克裡斯的奇遇,她皺了皺眉眉頭,“你真的相信所謂加加羅的使命?”
“我起初根本不相信,但是無法解釋我在帝國軍事學院後上和暗夜精靈一族的石碑上看到的中文,那種文字在這個世界上根本不存在。”克裡斯歎了口氣。
“說不定是和你來自同一個地方的人作祟。”
“我也想過這個可能,但是石碑都是遺留千年曆史,有誰會在千年之後就預知到我會看到那些字?況且這一切……事關人類的未來。”
莉莉絲挑了挑眉,“你管的倒是挺寬的,人類的未來都維系在你身上了。”
“走一步算一步吧,所謂的拯救人類都是空話,比起拯救人類,我更願意抛棄一切拯救莉莉絲。”克裡斯腦袋發熱,一句話一時脫口而出,剛說完便覺得自己好像說錯話了。
氣氛有點沉默,莉莉絲臉上有點發燙,她突然想起昨天本以為要消逝人間前的那番真情吐露,還有方才克裡斯對她說的,給自己喂食了他自己的皿液,那豈不是說她自己的身體内流淌着他的皿……
學生和老師的身份似乎在經曆了這些事情後,慢慢轉變。她努力闆起臉,有點惱羞成怒:“叫我老師,不要叫我名諱!”
然而這并不能掩蓋她的心虛,她隻覺得自己是壞掉了,昨天才會說出那番話。肯定是當時腦袋燒糊了,一定是這樣……
“是的老師!”克裡斯條件反射應道,多年和莉莉絲生活在一起,他已經完全适應了一個學生的身份。不過他馬上意識到,這是個改變關系的好機會,于是鬥膽問道:“那個老師……昨天您說的那些話……”
“都給我忘記!否則我會讓你嘗嘗什麼叫做雷霆之怒!”莉莉絲的語氣很沒有說服力。
現在他們都在這個不能使用魔法的孤島上,莉莉絲就像是不會魔法的普通人一般,想到這裡,克裡斯的膽子變大了,他想到了以前克裡斯未完成的心願,還有想到呂小布以前未完成的心願,想到了祖國的大好河山,想到了人們的殷切期盼,以及全世界60億人民的共同期盼――有的時候作死是不需要理由的。
克裡斯握住麗麗的手,一種冰涼的觸感刺激着他的神經,他鬼使神差地湊到了莉莉絲的耳旁,用低沉的聲音道:“莉莉絲,你到底說了什麼……我想知道。”
莉莉絲神情慌亂,她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手足無措,腦袋空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即使是身為魔法師多年的她,也沒遇到過比這個更為慌亂的時刻。她長克裡斯六歲,但是卻将人生中最為靓麗的青春花在了魔法的探索之路上,她曾經發過誓,要為魔法奉獻一生,所以至今為止,她從沒有在情感上有過任何的困惑。如今,一件很顯然的事情擺在了她的面前――她腦袋頓時有點犯暈。
“你……你你你你你,我是你的老師……你……”莉莉絲說話都結巴了。
“我知道,但是我仍舊忍不住想要知道你的心意,莉莉絲。”克裡斯認真地看着眼前的莉莉絲。
“啪!”一巴掌拍在克裡斯的腦袋上,莉莉絲臉上紅霞遍布,她轉過頭,試圖裝出自己嚴肅的一面。
“我……我我我我我知道我的話讓讓你誤會了,但但但是……我是你的老師,對老師的不尊敬,是要受到懲罰的……”
克裡斯從沒見過這種狀态下的莉莉絲,不由得心中生出了一份異樣的情感。
“老師,我明白了,總有一天,我會證明我自己的,而不再是以帝國長公主殿下的學生這種身份。”克裡斯伏過身去,将莉莉絲抱在了懷中,“隻要我在,就不會讓老師再次陷入這種困境,我以克裡斯雷德菲爾德的姓名發誓。”這種失而複得的感情,足以讓克裡斯知道什麼情感叫做珍貴。
莉莉絲原本想抗拒克裡斯的靠近,但是聽到他的話後,不禁停了下了動作。有種情感叫做盡在不言中,他對她許下諾言的心情,就和自己曾經挽救過的他的心情一般無異。
氣氛很和諧――如果沒有海倫不小心踩到樹枝而産生的聲音的話。
克裡斯和莉莉絲受了驚吓一般迅速分開,回頭隻見海倫捧着幾根柴火,海倫感覺都要哭了:“我……我是過來添柴火的,你們繼續……不用管我……“
三人吃了些漿果充饑,克裡斯提出了自己的到洞裡探索的計劃。
“若是如你所言,那麼這個島的古怪之處就是突破口,魔法元素存在于天地之間,不可能存在絕對的禁魔領域,也就是說這個島必定是有人特别加持過某種法陣,才會有這種禁魔的效果。”莉莉絲畢竟浸**法多年,對于魔法元素的理解比在場的另外兩個人深刻得多。
“這個島不是很大,最多花上五六天時間就可以完全探索,莉莉絲剛恢複需要足夠的休息,李察德也受了傷,你們就在此地休息,待會兒我前往之前我發現的那個洞窟,以那裡為突破口。”克裡斯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莉莉絲和海倫表示沒有異議。
“你叫李察德?”克裡斯出發後,莉莉絲看向海倫,眼神中滿是疑惑,“這是個非常男性化的名字。”她已經看出海倫并非男性,從包紮在自己身上的貼身衣物和海倫的舉動中可以看出。
“我之前對他們隐藏了身份……我不是故意的,這也是外出的一種保護,而且克裡斯也沒察覺,所以他仍舊喊我李察德。”海倫解釋道。
“我叫海倫,很高興認識您,尊敬的魔法師。”
“莉莉絲。”莉莉絲回應了一句,這麼看來,她那個有點缺根筋的徒弟并不知道海倫的真實身份。
海倫對于強勢的莉莉絲有些害怕,即使她身受重傷,也依舊掩蓋不住她身上那種強勢,畢竟一個身份超凡的帝國公主和首屈一指的魔法師,這兩個身份随便拿出一個,都足以傲世整個奧丁帝國。反倒是海倫原本尊貴的貴族身份,在她面前倒是像一個沒見過市面的市井小民――事實上的确如此。
當然,三個人都隐瞞身份的事情他們都心知肚明,不熟悉的人沒必要掏心窩說實話,這也是行走在這個世界的準則。
克裡斯對于走過一遍的路顯得輕車熟路,他很快便找到了此前的洞窟,再一次來到這個地方,他更加堅信了自己的判斷,這個洞窟,絕對有貓膩!
洞窟的前面是一片平地,在平地盡頭的樹林裡,立着一座雕像――雕像布滿了青苔,和森林融為了一體,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在風吹日曬的風化下,雕像已經别腐蝕得十分嚴重,但是克裡斯仍舊依稀能看得出,那是一種類似猴子的直立生物,難道是人的雕像?但是細看又不像,因為雕像擁有很明顯的巨大耳朵的輪廓,整體比例也相對人體比例失調,難道是一種不知名的生物?
克裡斯準備了幾支簡易的火把,從營地那裡帶來了火星,點燃枯木,慢慢地走進洞窟。這火把一來可以提供視野,二來如果火把在裡面熄滅,說明那裡沒有氧氣不能再繼續前行,在這個世界,除了他可是沒人知道所謂氧氣的存在。
洞窟的石壁上比較光滑,但是并沒有經過仔細的休整,隻能看出稍微有點人工加工過的痕迹,克裡斯有直覺,進去之後肯定會有發現,至于能不能憑借這個離開孤島,卻還是個未解之謎。
走了幾分鐘,發現洞窟到了頭,克裡斯來來回回仔細地搜尋了好幾次,卻發現一無所獲,這個洞窟僅僅就像是個天然形成的洞窟而已。難道是有什麼機關嗎?或者說,這個隻是個幌子,真正有價值的東西在别處?克裡斯第一懷疑起自己的直覺。
等等――
克裡斯返回洞窟的洞口處,仔細端詳着那個雕像,試圖找出奇特的地方。正當克裡斯準備放棄的時候,他用力推了一下那個雕像,卻沒想到雕像動了起來,連接在雕像上的青苔和樹藤都被扯斷,洞窟深處傳來一陣響動!
再次進入洞窟,克裡斯發現洞窟盡頭出出現了一個石門,一股腐朽的氣息從裡面散發出來!
他脫下上衣,捂住鼻子,進入石門的瞬間,火把熄滅,石門關上!洞窟裡如同什麼都沒法發生過一般,洞窟外的雕像也恢複到原來的樣子,沒有絲毫的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