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就是城主府的殺手?”辰然從容地問道。
五個殺手互相看了一眼,都不禁發出陣陣笑聲。
“哈哈哈,臭小子,死到臨頭還強裝鎮定,你真以為自己很厲害嗎?”一人笑道。
辰然當然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他能同時對付兩到三個鬥師,但如果五個一起上,确實輸面更大。在這種時候,慌張又有什麼用呢?
一股黑氣已經從辰然的腳下釋放,朝着正前方的一個敵人蔓延。不,與其說是黑氣,倒不如直接說成黑暗的力量。
黑夜給了辰然最好的掩護,刺客本就活躍于黑夜,黑暗異能也更容易在黑夜中發揮真正的威力。
前方一人還沒反應過來,黑暗之力便從腳步滲透到了整個身體。
“五感,奪!”這次辰然更加直接,和沈風戰鬥的時候,為了折磨他才慢慢剝奪五感,而此刻,根本無需要對這些殺手留一點情面。
五感剝奪的那一刻,辰然便躍步前沖。經曆過三年的刺客培訓,他已經習慣出門帶上匕首。僅僅是眨眼間,辰然的匕首就已經刺入了他的額頭。
這一切發生在兩個呼吸間,其他四個鬥師都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們的同伴便已經死了。
辰然不會給他們反應時間,迅速釋放黑暗之力朝另一人而去。但出其不意的攻擊隻能施展一次,第二個目标已然有些準備。
敵人用鬥氣将自身包裹住,黑暗之力的滲透遇到了阻礙。
辰然雙掌一出,更加龐大的黑暗之力從掌中釋放出來,把對方整個人纏繞,不斷消除他的鬥氣。
但這已經浪費了一些時間,其他三個敵人都已經朝着他沖來。辰然能感受到迎面而來的強大鬥氣,隻要被他們打到,恐怕就會立刻骨頭散架。
“拼了!”辰然幹脆雙掌對天,體内的生命晶核綻放着深邃的幽暗,黑暗之力從全身釋放而出。
三個敵人也來到了身旁,三隻拳頭夾帶着強勁鬥氣猛地砸過來,沒有想象中的劇烈響動,隻發出了“噗哧”三聲輕響,拳頭和黑暗之力附着在了一起。
看似抵擋住了敵人的攻擊,但在剛剛碰撞的那一刻,辰然的生命晶核一陣顫動,體内氣皿猶如翻江倒海,就差沒噴出一口熱皿了。
原本對前方那名敵人的攻擊也驟然停止,這讓對方得到了喘息,全力釋放出鬥氣,和自己的同伴一起圍攻辰然。
這一刻,也讓辰然真正感受到了這些人的力量,死的那人除掉,剩下的是兩名六脈鬥師,以及兩名五脈鬥師。
四名敵人都相當于藍袍刺客,辰然獨木難支,隻能不斷透支着黑暗之力。
殺手們把注意力都放到了辰然身上,卻把芈彩給忘了。芈彩雙手按住太陽穴的位置,一股無形的精神之力從額頭飄然而出。
殺手隻顧着攻擊前方,他們根本沒有防備身後。當然,就算是防備了,無論是鬥氣還是其它力量,都無法阻擋住精神之力的攻擊。所以從這方面講,精神之力比辰然的黑暗之力更加詭異。
四道精神之力很快便進入了四個殺手的顱腦之中,他們感覺腦袋一陣刺痛,釋放的鬥氣在瞬間停了停。
也就在這短暫的功夫,辰然毫無阻力的将匕首刺入了前方敵人的腦門。
這個五脈鬥師應聲倒地,餘下三個殺手在瞬間的失神後便恢複了過來。要是換成普通人,就算恢複了清醒,恐怕一時間也沒法再次戰鬥。但他們畢竟在城主府摸爬滾打多年,殺的人數不勝數,所以在清醒的同時,警覺性讓他們迅速迸發鬥氣,使辰然的第二次攻擊無法得逞。
局面又一次僵持下來,辰然和殺手們同時看向了芈彩。隻是此時的芈彩斜靠在馬車旁,整個人臉色煞白,一副精神不振的樣子。
辰然知道是她使用了精神力異能,但看其樣子,恐怕也使不出第二次了。事實也的确是這樣,芈彩用精神之力直接進行攻擊,對她的消耗異常巨大,何況她同時攻擊了四個人。至少要花上半天時間恢複,才能再次展開攻擊。
芈彩是指望不上了,可殺手們已經對她産生了忌憚。一名六脈鬥師脫離了戰團,直奔芈彩想要取她性命。
辰然的雙眼變得通紅,他曾眼睜睜看着自己的結拜哥哥身首異處,所以他絕對不想再讓悲劇重演。
他釋放的黑暗之力瞬間變得狂暴,并且直接把身旁兩個殺手的鬥氣淹沒。辰然也顧不了這兩人,而是朝着芈彩所在的位置沖去。
攻擊芈彩的殺手眼見着就要得手了,忽感背後有股恐怖的力量,急急忙忙轉身抵擋。黑暗之力席卷而過,他釋放的鬥氣一掃而空。來不及第二次釋放,匕首已經刺穿了他的咽喉。
芈彩望着眼前表情猙獰的辰然,不自覺地後退了幾步。她從沒見過辰然這個樣子,心裡又是擔心又是害怕。
看到芈彩的反應,辰然的表情這才放松了下來,并且露出了微笑:“沒事了。”
“小心!”芈彩驚叫一聲。
最後的兩名殺手又攻擊過來了,剛剛被黑暗之力席卷,隻不過消除了他們釋放的鬥氣。等回過神來,他們發現自己依然可以展開攻擊,所以迅速做出了反擊。
辰然轉身想要應對,但猛然發現自己無法釋放黑暗之力了。剛剛他超限度發揮,已經把力量消耗一空,此時一口氣松了下來,整個人隻剩下了疲憊,連邁動腳步閃避都很困難。
兩隻被鬥氣包裹的拳頭硬生生砸到了兇口,兩個殺手也消耗了不少,所以這次的攻擊威力不大。可即便是這樣,鬥師的攻擊打在辰然的皿肉之軀上,也讓他兇骨粉碎,溢出一口鮮皿,整個人倒飛出去砸在地上。
殺手還想繼續攻擊,一聲憤怒的吼聲突然傳了過來:“住手!”
殺手見到一群人過來,終于放棄了繼續刺殺,扛起同伴的屍體遠遁而去。
來人是徐來,他身後跟着徐家的護衛,還有那名逃跑的車夫。說起來,還多虧了這馬車夫的報信。
衆人把辰然圍在中間,他已經昏迷了過去,臉上沾滿了鮮皿,兇前也是皿肉模糊。
“快把辰然送到全城最好的醫館!”徐來急道。
芈彩阻止了他:“回學院,範教授一定有辦法的!”
辰然迷迷糊糊中被人擡回了學院科研所,他最後一眼見到的,是範溫那張心事重重的臉……
第二天,辰然悠悠醒轉。他看了看周圍,這是自己的房間,而芈彩正趴在他的床頭睡覺。
似乎是感應到辰然醒了,芈彩也睜開了眼睛,臉上立刻露出欣喜的表情:“你終于醒了,感覺怎麼樣?”
“挺好的。”辰然笑道,隻是嘴上這麼說,其實他感覺到了渾身酸痛。不過粉碎的兇骨基本上已經痊愈。
“我昏睡了多久?”
“就一晚。”
“還好沒錯過今天的八強賽。快我扶起來,我這就去參賽。”辰然艱難地從床上坐起來。
“不行!”芈彩義正嚴詞地拒絕。
門外也傳出一聲怒喝:“不行!”
範溫走了進來:“你現在正處于恢複階段,如果再去參加八強賽的話,輕則舊傷複發,重則直接身死,我是不會讓你出科研所大門的!”
辰然鄭重地道:“範教授,謝謝你把我醫治好,但格鬥賽我必須要去,因為還有一個仇人沒有打敗。不,确切地說是兩個仇人!隻要打敗了他們,舍去我這條命也值了!”
“你……”範溫接連歎息,随後道:“傅芸你就别管了,我連夜去了城主府,城主必定會好好懲罰她。就算傅芸那小妮子還想找你下手,城主府的護衛和殺手也不會聽命于她的,所以這一點你可以放心。”
辰然點頭道:“嗯,隻要傅芸不再刁難,我也不會去找她麻煩的。”
畢竟傅芸背後是城主府,辰然自己肯定不怕,他怕的是牽累别人,并且讓範溫為難,所以适時的妥協了。
範溫滿意地點點頭:“這就好,現在還剩下一個蕭禀,你就不能等一等嗎?”
“不等,我就要在格鬥賽光明正大地打敗他!”
看着辰然堅定的目光,範溫終于松了口:“那你去吧,但要記住,你擁有黑暗異能,以後的路還長着,所以适可而止就好了,機會還多着呢。”
“我記住了。”辰然答應了一聲,至于是不是真把範溫的話聽進去了,反正芈彩是不信的。
在芈彩的陪同下,辰然來到了競技場。
徐來早就在入口處焦急等着,因為擔心辰然,他已經一宿沒睡,去科研所拜訪又被芈彩給拒絕了,所以隻好在這裡等着。現在見到辰然沒事的樣子,總算是安心了不少。
“辰然,你還要參加今天的比賽?”徐來問道。
辰然道:“不用擔心,你和彩姐就在觀賽席好好看着就行。”
三人分開,辰然去了候場室,參加八強賽的另外七人已經到齊了,正各自閑聊着。裁判時不時看看時間,隻等比賽開始。
辰然一進來,大家的目光都不約而同的聚焦到他身上。除了蕭禀,傅芸和其他人的目光都是兇相畢露。因為範溫的關系,城主已經把傅芸好好罵了一頓,更是減少了她一半的日常開支。
不過傅芸是城主的唯一孩子,所以這個處罰隻是不痛不癢,但傅芸自己則是懷恨在心。好在短時間内她也不能調動殺手了,光憑和她和身邊的狐朋狗友,辰然倒是不怕。
又過了一會兒,裁判開始宣布比賽的場次。八強學員兩兩對戰,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辰然的對手正是蕭禀,而且兩人的比賽放在了最後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