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被殺散的馬爾默軍,波拿巴氣喘籲籲地止住了城鎮民兵們的追擊,波拿巴很清楚此時的戰果已經是他們這幾十人所能做到最大極限了,如果再貿然沖殺下去,到時候不要說殺敵了,能不能保留一具完整的全屍都是問題。
而那些高喊着“烏拉”的城鎮民兵們似乎此時還處于一種亢奮的狀态,即使波拿巴已經很明确地下達了重整隊形的軍令,但是他們依舊還向前沖殺了一陣這才冒失地轉身跑回來整理隊形。
波拿巴雖然很在意麾下軍隊的執行力和紀律,但是這種“慣性使然”波拿巴也是不會過多責怪的,就好像一個人習慣了做一件事,突然毫無征兆地讓他立刻停止,難免會有一點點慣性,所以那些冒失沖殺的士兵也不過是陷入了沖鋒的“慣性”之中。
能在波拿巴預計的時間内從慣性中走出來對波拿巴來說已經很滿足了,三流的将領懂得如何将士兵訓練得聽話,二流的将領懂得如何将士兵訓練得令行必達,一流将領則是懂得如何将手中的士兵根據各有不同糅合使用,不再依靠一味的軍令,超一流的将領卻是懂得因人行令。
“撤退!前隊變後隊撤出烈苑鎮!”波拿巴看着那些潰敗的馬爾默軍,心中暗想如此混亂的局面應該夠追兵忙活一陣了,畢竟波拿巴等人此時隻有幾十人的兵力,馬爾默軍的人數遠超他們。
随着波拿巴下達的撤退軍令,這些城鎮民兵們疲憊的眼神中雖然帶着些許不解,但是他們還是選擇了無條件地服從波拿巴的軍令,經過這幾個月高強度的機械化訓練,城鎮民兵們已經從下意識中接受并服從波拿巴的任何命令。
下達了撤退命令之後,波拿巴也跟在了隊列的最後緩緩跑步,但是事情的進展并不如波拿巴所預料的那般順利,一陣撕裂般的痛楚從波拿巴的右肩傳來,波拿巴注目望去,隻見自己的右肩此時已經被撕裂了一大口子,鮮紅的皿液正在不停地從傷口處緩緩流出。
烏黑發紫的刀傷顫動着波拿巴大腦中的每一根神經,剛才因為大腦處于亢奮狀态分泌了大量的多巴胺,使波拿巴暫時忘卻了痛楚,但是此時一旦冷靜下來波拿巴感覺自己的體力正在以自己可以感覺的速度在流逝。
這可是一個危險的信号,要知道他們現在還沒有拜托危險,他必須時刻保持着高強度的運動,但是這必然會導緻傷口的大量出皿,波拿巴相信如果自己不能做出合理的處理的話他不久之後就會因為休克而昏迷或死亡!
強忍着肩膀上的疼痛,波拿巴扯過身後的那件殘破的披風綁在了自己的肩上,雖然波拿巴本人此時處于一個極度危險的狀況,但是他更加關心的卻是那些城鎮民兵們的情況。
由于波拿巴是跑在隊伍的最後面,所以前方的城鎮民兵們并沒有察覺到波拿巴的異常,他們依舊按照往常訓練時的行軍速度在進行撤退行軍,而原本就身體素質不強的波拿巴此時也是拖着一副傷軀勉強跟着他們。
波拿巴的臉色此時已經變得蒼白,甚至他的注意力和意識也都有所緩退,但是波拿巴依舊分出了他那為數不多的注意力去關注自己身前的那些士兵們的情況。
事實上城鎮民兵們的情況也的确不容波拿巴樂觀,幾乎前方每個城鎮民兵身上都帶有大大小小的傷勢,索性都不是重傷,最終的傷勢也就是和波拿巴差不多,但是這些士兵在這樣的撤退行軍中已經開始表現出了異樣,他們現在隻能艱難地跟上自己的前隊,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整個隊伍的行軍速度開始慢慢放緩。
但是波拿巴等人現在還沒有撤出烈苑鎮的範圍!這對波拿巴來說毫無疑問是一個緻命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