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希爾曼啊,下次你關押俘虜記得要将他們分開關押,知道麼?”張骁在吩咐傳令兵将兩人分别關押之後便對着小希爾曼說道。
不得不說小希爾曼還是太年輕,在這種事情上的處理并不是太合适,抓到兩個俘虜居然為了方便看管就讓他們兩個關押在一起,這樣就很有可能給了兩人串供和計劃說辭的機會了。
小希爾曼經過張骁的提醒似乎也發現了自己的錯誤,不由羞愧地低下了頭,看到小希爾曼如此,張骁隻是寬慰地笑了笑,拍着他的肩膀說道:“沒事,你也是第一次在外獨自領軍,有很多事還需要學的。”
“小希爾曼絕不敢辜負老爺的栽培之恩!”聽到張骁在自己犯了錯誤之後依舊如此和善寬慰,小希爾曼不由心中一暖,半跪在地上向張骁表示自己的忠心。
就在此時一個民兵帶着馬塞洛出現在了張骁的身邊:“隊長!馬塞洛押到了!”
張骁斜眼瞟了一下馬塞洛,這家夥倒是很聰明,不吵不鬧也不企圖逃跑,張骁隻是安排他住在自己附近的一個營帳中,而監視他的任務原本是“半摩托化驢騎兵”小隊的任務,但是昨晚“半摩托化驢騎兵”小隊出任務之後這個馬塞洛依舊也還是老老實實的,一點其他心思都看不出來。
“馬塞洛,最近在我們軍營住的怎麼樣?”張骁随口問道。
馬塞洛原本可是以為張骁隻是一個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村長,但是最近他被關押在軍營中可是見識了很多駭人聽聞的事情,不僅僅是張骁的訓練方法,就拿張骁設立的軍法來說吧,馬塞洛作為一個旁觀者可是很清楚那些條例中意味着什麼。
就拿其中一條:“不服從波拿巴老爺者,斬!”這一條來說吧,這簡直赤裸裸地要把這支軍隊變成張骁的獨裁軍隊,要知道張骁現在的身份可還是帝國官員啊!馬塞洛之前以為自己這些傭兵們已經算膽大包天了,但是這位的膽子已經不能用任何形容詞來形容了,這已經不是膽子了,這是赤裸裸的野心啊!
“老爺您這是哪裡的話啊,您願意收留馬塞洛那就是馬塞洛的榮幸啊,願天神永遠保佑老爺您。”馬塞洛一臉谄媚地跟在張骁身邊,甚至讓張骁身後的小希爾曼有一種惡心的感覺,雖然心中感覺惡心但是小希爾曼可沒表現出來,對于張骁的敬服他是發自内心的,他覺得張骁當得起這些贊美,隻不過他認為為張骁拼死效力才是正道,這些馬屁都是嘴上說說的虛招。
聽到馬塞洛拍的馬屁,張骁不以為然地笑了笑:“馬塞洛,你上次和我說你是安德烈大公的守陵人。”
“老爺,準确來說,我們馬賽洛家族整個家族都是安德烈大公的守陵人,在咱們林都王國有許許多多和我一樣的守陵人。”
“你們的存在隻是為了那虛無缥缈的安德烈大公的寶藏?”顯然張骁有點理解不了這樣一群人存在的意義。
“老爺,其實我覺得安德烈大公的寶藏是其次,相信我也和您說過帝國存在鐵馬兄弟會這樣的組織,雖然寶藏的核心秘密掌握在家族族老的手中,但是我推測,我們馬賽洛家族存在的意義就是尋找安德烈大公合适的繼承人,畢竟王國自從安德烈家族沒落之後對外作戰就一直顯得非常疲軟,甚至現在北方的大流士和摩多王國都能頻頻入侵我們的邊境。”
張骁不由不屑地撇了撇嘴,尋找安德烈大公的繼承人,說得好聽,有那種軍事才能的人有幾個願意替這王國賣命?再者說,一個安德烈大公就足以挽救這個大廈将傾的王國麼?張骁知道安德烈大公之後特意去了解了一下這個傳奇公爵的一生,簡單來說就是打仗勇猛,福星高照,也就是傳說中的福将,指望一個福将能拯救一個王國?太天真了吧。
“我們先不說那個安德烈大公,你既然作為守陵人又是貴族家族出身,怎麼加入了這個傭兵團?”
“回老爺的話,小的在一次外出遊曆的時候遇到了野獸,受了重傷,後來遇到了這個傭兵團,他們覺得小人看起來頗有幾分武藝這就威脅小人加入他們,甚至還讓小人和他們簽訂了契約。”
“這樣啊,那照你這樣說,你和他們還是仇人咯?”張骁挑了挑眉頭一邊往前走着一邊問着馬塞洛。
說到這裡馬塞洛突然半跪在地上,對張骁懇求道:“老爺!隻要您能替馬塞洛拿回契約,馬塞洛願意誓死效忠老爺!”
張骁見馬塞洛給自己來這麼一手,也不由一愣,他立馬給了小希爾曼一個眼色,示意他将馬塞洛扶起來,不得不說這個馬塞洛挺聰明的,懂得利用張骁的身份,張骁此時作為一個還不是特别有威望的領導人,他想吸引人才最好的辦法就是千金買馬骨,馬塞洛此時的行為就有點我是馬骨,我現在給你機會買啊,不需要多少錢的。
但是張骁可不敢随便相信這種還沒接觸多久的陌生人,他還沒有天真到看見有人跪在地上就立馬傻呵呵地收下做小弟,對于手下的選擇張骁還是很看重忠誠度的。
就在此時張骁等人走到了其中一個看押俘虜的地方,因為此時大家都是行軍而來,根本沒有什麼地方能看押這些犯人,張骁就直接讓傳令兵将兩個俘虜各自放在了一個小組中,讓一個小組負責看押一個俘虜。
“隊長!”看押其中一個俘虜的正是早晨的老盧卡斯一組,隻見那俘虜被綁着雙手坐在地上,嘴巴上也塞着布條。
那俘虜看到張骁等人的到來似乎想掙紮着說些什麼,但是在他身邊的一個紅色武士服青年見此卻是抄起手中的長槍給了他一棍子,狠聲道:“隊長在這裡,你給我老實點!”
“老盧卡斯,怎麼樣,這小子還老實麼?”張骁也不理睬那蜷縮在地上痛苦神色的俘虜,反而轉身向這個小組的組長寒暄着。
“隊長盡管放心!盧卡斯我就算拼了命也不會讓這小子出差錯!”老盧卡斯拍着兇脯保證道。
“哈哈,我相信我勇敢的勇士們永遠不會讓失望的。”張骁笑着拍了拍老盧卡斯的肩膀:“辛苦弟兄們了,盧卡斯,你讓兄弟們在我四周警戒一下,我不想讓别人聽到我審訊這個俘虜的過程。”
老盧卡斯聽到張骁這樣說也很識相地安排了底下的組員士兵以張骁為圓心形成了一個圓形的警戒圈,而且這個警戒圈也頗大,不僅隔開了張骁和其他小組的聯系,而且還讓他們自己遠離了張骁,他知道張骁是不希望任何人,包括他們聽到審訊過程。
“小希爾曼,馬塞洛你們留下。”張骁繼而吩咐道。
“馬塞洛,你認識這個人麼?”張骁指着坐在地上的那個俘虜對馬塞洛問道。
聽到張骁的詢問,馬塞洛也很自覺地從張骁的身後走上前來,而那俘虜看到馬塞洛的瞬間變得很憤怒,再次掙紮着想站起來,但是小希爾曼這次也眼疾手快地一腳将其踹翻在地。
“回老爺的話,這小子就是那個傭兵團團長的小舅子,平時為人嚣張地很。”馬塞洛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小希爾曼,把他嘴上的布條拿下來,我要問他一點事情。”
聽到張骁的吩咐小希爾曼很快就把這名俘虜嘴上的布條拿了下來,而那俘虜被拿下布條之後,大口喘了口氣,繼而很嚣張很憤怒地對着張骁怒吼道:“你們這些賤種!你們知道老爺我是誰麼?!竟然敢如此戲弄老爺我!我要将你們抽筋扒皮!”
聽到這個俘虜如此嚣張的樣子,張骁轉頭對馬塞洛問道:“那個傭兵團團長在傭兵團中聲望如何?”
“回老爺的話,那個家夥仗着自己有帕拉汶行省的貴族老爺撐腰,經常對大家的報酬克扣侵吞,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而已。”馬塞洛恭敬地回答道。
“小希爾曼,你們是在哪裡抓到他的?”
“老爺,我們抓到他的時候,他正打算連夜出去送信。”
“信呢?”
“在這裡!”說着小希爾曼從懷裡掏出了一封牛皮紙信遞給了張骁。
那俘虜看見張骁拿了他的信件,不由繼續出口嚣張地叫罵着:“哈哈,你們這些賤民!知道老爺我是誰麼?老爺我可是德羅男爵的采辦!你們敢動我,就是挑戰王國的貴族的威嚴!”
但是還不等他的叫罵繼續下去,他就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失去了平衡,一種劇烈的通痛楚正從他的右腿傳來,慢慢地這種痛楚擴大了,就在他倒地的那一刹那他感覺到了撕心裂肺的痛苦。
倒地之後的俘虜看向了傳來痛楚的右腿,他所見到的一幕不由讓他痛苦的嚎叫,他看到了自己的右小腿和自己的大腿已經徹底分開,入眼處盡是一片皿紅,他痛苦的嚎叫,他不知道自己的嚎叫是因為自己身上感受到劇烈痛苦還是因為失去右腿的彷徨痛苦,他發現他現在除了情不自禁地嚎叫,無能為力!
而此時的張骁身上盡是被鮮皿噴濺到的痕迹,沒錯,就是張骁在那一瞬間一言不發地拔出腰間的大刀砍下了這名俘虜的小腿,男爵很可怕麼?他在帝國首都讀書的時候甚至都有世襲的伯爵同學,更何況小小的男爵?
看着張骁如此狠辣的樣子,在一旁的馬賽洛不由瞳孔一縮,随後感受到了一股寒人的心悸。
“小希爾曼,讓人把他給我吊起來,讓所有的兄弟們都過來,一人給他一刀,打仗之前必須得有人祭旗。”說着張骁從身上扯下一塊布條擦拭着自己的雙手和大刀,而且他還意味深名地看了一眼馬塞洛。
感受到了張骁的目光之後,馬塞洛不由更加害怕,找人祭旗,也就是說原本沒有這兩個俘虜的話,祭旗的人就是他了。
“馬塞洛,拿着這條小腿跟我走。”說完張骁頭也不回地走向了另一個小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