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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甜

忠犬神探 碧惠兒 2414 2024-01-31 01:00

  這個世界上,不單事物都有兩面性,連人也是。

  人們給這種兩面性,起了名字——正義和邪惡。

  徐骁湳早前對利炎的種種行為,進行過行為分析,和人物心理畫像。因為對利炎的了解太少,并不能從中分析出多少有用的價值來。為此,無法準确判斷出利炎口中所謂的埋伏的确切位置,以緻馮祎凡差點死在那條路上。

  他很慚愧。

  見完盧月,除了對她藏着掖着的心态表示不滿外,徐骁湳還真有不少的收獲,例如,可以确立利炎現實心理,為什麼會和他畫像相差那麼多;例如,那些被隐藏在正義皮囊下的罪惡。

  司徒千拿來盧月的那張紙條,上面寫的内容,不過是一張關系網,一張名義全盤推出,實則為了連根拔起。

  真正的突破口,還是馮祎凡無意之中點醒的。

  徐骁湳派兩小徒弟出發去坐标點的前一刻,馮祎凡像是回想起什麼一樣,臨走前還跑進他的房間特意囑咐,“大神,關于南城那具男屍,起先我初步懷疑是分賬不均,因為這件事情我去見了趙顧文,作為交換,她讓我把一張照片給王行,也就是她的丈夫。一張很簡單很居家的照片,完全看不出有什麼問題。我發現,那張照片是從外往内拍的,也就是說,這是一張被偷拍的照片。直到我去了利炎家這一切才得到解釋,因為那内景,是利炎的家,我和司徒去的那一套房子,一模一樣。”

  “大神你找人去查一下王行,盡量翻深點的内容,例如私、生子什麼的。”

  馮祎凡的一番話,讓徐骁湳思緒頓時清晰了起來。隻不過,調查這種類型的事情上,他向來不需要親自出馬,轉而,徐骁湳給楊錦川打了電話,說明情況後,很快楊錦川回複了過來。

  “老徐你這次查的人不簡單,家大業大根深葉茂的,雖然說同樣是從商的,可跟我們這些正統的差得遠呢。你曉得麼,他十五歲強迫他人為她生子,啧啧啧,現在他兒子估計跟他相差不過十五歲。真狠呐。不過也是報應,我問了他那邊幾個熟悉的,都說他幾年前被仇家尋仇傷到那個位置,啧啧啧,估計那個兒子是他唯一皿脈了。”

  “現在他兒子在哪裡?”

  楊錦川說:“不清楚,不過提起過出現在菩市。他現任可是狠角色,要讓現任知道消息,别說命,連那人也不是對手。”

  話到這裡徐骁湳心裡有了底,多謝都沒一句,直接挂斷電話。轉身進了房間,把先前對利炎的那番分析如數推翻,重新開始新一輪的分析。

  所以,當盧月紙條上寫着“陶素妮,是我表姨媽。王利炎,是他們的兒子”時,也毫無意外。

  淩晨五點,徐骁湳趕到局裡。

  利炎坐在審訊室裡,和他隻隔一張桌子的面對面。兩人都沒有開口,自顧自的沉默着。直到利炎率先打破了沉默,他說:“沒錯,我是親眼目睹了過程,可然後呢?”

  “我不認為,你大半夜要求見一面,是為了讓我聽你講故事。”徐骁湳挑眉看他。

  “如果我說,我沒有殺盧月的未婚夫,你信嗎?”

  徐骁湳冷笑,“王先生,意圖謀殺和幫兇是一樣的道理。你用當年那起意外作為把柄,讓那五個人無條件為你效忠。現在他們全都死了,你自然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了。”

  “我沒有想過要殺盧月。”利炎看過來。

  徐骁湳迎上他的視線,說道:“你的家裡,有大量的、關于家庭命案、謀殺案的影片,不難想象,你母親的死對你來說,很有影響力。你沒有對盧月動手,隻不過是一時間還沒跨越障礙人格。奉勸你一句,長痛不如短痛。我想或許,這是你這麼急着叫我來的目的。”

  不出徐骁湳所料,對面的利炎點了點頭。他重新振作,把自己當年看見父親親手殺了母親的情景,事無巨細的跟徐骁湳說了個通透,連帶着還有他父親的那位現任。

  話末,他對着徐骁湳深深的鞠了一躬。

  “一直以來,我都活在别人的陰影下。現在,我總算能為自己正确的活一次。徐教授,等我出來,你願意給我切磋的機會嗎?”

  “看情況。”徐骁湳從外套裡拿出了馮祎凡塞在他兜裡的糖果,往桌子上一放然後轉身開門,門緩緩的關上,利炎目不轉睛的看他一步步離開。在門合上之際,他似乎聽見徐骁湳低低的說了句:“保重。”

  如釋重負般的他,坐在椅子上,看着那條吃了一半的薄荷糖,心上一暖拆了一顆塞進嘴裡。“真甜,是我這輩子吃過最甜的東西了。”

  天蒙蒙亮,徐骁湳從審訊室出來,婉拒所有人的刻意寒暄,站在最靠東邊的窗台上,看着魚肚白的天際開始有了晨曦。

  他那麼高的一個人,迎合着晨光站在那裡,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蕭條感。來來往往的人,看着這一幕不說話,心上各異的又走開。

  等到徐骁湳交代完所有的事情,從局裡出來的時候,馮祎凡打了電話過來。小姑娘睡着睡着發現徐骁湳不見了,迷迷糊糊間一不小心翻身壓到肋骨受傷的地方,痛得龇牙咧嘴渾身冒冷汗,等緩過神來費盡力氣從床頭摸到司徒千留下來的手機,給徐骁湳打過去。

  “你去哪兒了?”她剛睡醒,語氣軟綿綿的帶着幾分撒嬌的嗔怪。聽着她的聲音,心上一暖,徐骁湳突然很想笑。然而事實上,他也确實那麼做了,隻不過馮祎凡并不能看到而已。

  “馮祎凡,等你好了,我帶你去看個人吧。”

  “看?為什麼用看這個詞?”馮祎凡不解。

  徐骁湳有些遲疑,但也沒耽誤,“嗯,一位已故的老朋友。”

  “好啊,那我也要帶你去看個人。”

  “嗯?”

  馮祎凡笑,“和餘伯伯一樣,都是我爸爸當年的老戰友,他們可疼可疼我了。”

  “不巧,他也是我要帶你去見的人。”

  “我怎麼覺得,我們現在好像小兩口在商量去見親友的感覺啊!大神,我們突然這樣說話,怪不習慣的。要讓别人聽見,沒準要誤會了!”

  面對這樣的馮祎凡,徐骁湳略有些不悅,他也不回答,直接掐斷電話。

  “馮祎凡,你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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