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骁湳趕到的時候,馮祎凡正巧嚼完杯中最後一顆Q彈珍珠,準備抓過包包離席。
誰知道,擡頭看見黑面神目标明确的健步如飛過來。
小姑娘心裡大喊完了完了,面上還是裝作若無其事,隻不過,那雙手正不安的揪着桌布。
徐骁湳二話不說,直接坐在她的面前。看見眼前沒來得及收走的咖啡杯,不快的挑眉示意馮祎凡給個合理的解釋。
馮祎凡瞎掰的能力簡直爐火純青,現下醞釀着随時準備開口。誰知道,徐骁湳招手跟服務員要了杯和她一樣的奶茶。然後他保持沉默,靠着椅背一臉洗耳恭聽你瞎掰的表情,看得馮祎凡心裡瘆的慌。
“欸……我要從哪兒說起呢?”
“你說呢?”這會兒咖啡廳的客人不多,徐骁湳點的東西很快就端上來了。他老人家現在更是一臉惬意,一邊喝着東西,一邊等着她長話短說。
馮祎凡撩了撩發,視死如歸的把盧月和關耀來的事情,毫無保留的言之不盡。那麼一段話說下來,馮祎凡也口渴極了,見徐骁湳把喝一半的奶茶遞過來,笑嘻嘻的說道:“大神我就知道,你還是很疼我的!”
徐骁湳一聽,正要收回去,小姑娘已經先一步搶過手,喝得愉快了。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但是我相信人性,還有行為學。一個人撒謊的時候,除非有對面部表情、肢體行為進行過管理,否則在一般常規下,都會有無數個無意識下的小動作。”
“你憑什麼斷定,他們特性的進行過管理?”徐骁湳冷笑。
馮祎凡傲嬌的搖了搖頭,“不是斷定,而是相信。盧月或許還有可能存心思騙騙我,但是關耀不會,從他跟我坦白一切的時候,我就相信他了。”
“那你還真好騙。”
馮祎凡清楚,徐骁湳是不會輕易相信的。所以,她也不打算在這件事情上多做解釋,小姑娘喝完了最後一口奶茶,拍了拍徐骁湳的肩膀,笑道:“不管怎樣,出了這家咖啡廳後,我不會再把這裡的事情記在心上。回到甯市後,我會忘卻這裡的一切,重新過我自己的生活。”
話落,馮祎凡轉身先一步離開。
而徐骁湳竟被她的笑,俘虜得心漏跳了幾拍。
那天的夕陽特别的美,暖金色的光芒灑在她的身上,與她的笑融為一體。那雙出衆的大眼睛,亮晶晶又清澈見底,隻需一眼,徐骁湳清楚,自己再也忘不掉。
趁着夜色未近,馮祎凡督促開車的司機快馬加鞭,趕回甯市。
沒一會兒,光亮漸漸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明月高挂,街頭的路燈璀璨,車水馬龍。
馮祎凡從咖啡廳出來後,嘴角的笑意就一直沒停過。在這樣的愉悅氛圍裡,連向來冷酷不近人情的徐骁湳也覺得十分愉悅。
她笑,“大神,要不咱們讓司徒先去錦記排隊?”
徐骁湳對于吃的,不在乎過程隻管結果,也就随她高興。小姑娘得了雞毛當令箭,滿肚子壞水的想着要怎麼哄騙司徒千先去排隊。撥電話的時候,突然懸崖勒馬的換了打電話的對象。
“師兄。”
秦序很快接了電話,“有事?”
“要不要一起去吃錦記?”
秦序看着餐桌上自家父母親的臉,在看看這滿桌的菜,猶豫找不着借口開溜。他一遲疑,支支吾吾的不說話。馮祎凡就清楚他這邊的情況,隻見她尋了台階給他下。
“咳咳咳,你就說,楊大公子哥今晚得空,你去讨教讨教?”
秦序樂開了懷,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盡量幫我拖住楊錦川,告訴他,我現在就過去。”
說完,秦序挂了電話。慢悠悠的擡頭,“爸媽,你們慢慢吃。我約了楊錦川取經,先走了。”
“怎麼有人大半夜談生意的?”秦媽媽不解道。
秦爸看着自家兒子漸行漸遠的身影,開心極了的感慨道:“這孩子是真随我了,早前我還擔心他不肯接手公司呢,看來是真長大了。你也别管那麼多,現在的年輕人想法都跟我們過去那一輩不一樣,讓阿序出去多學學也是好的。說到底,咱們還得謝謝人楊錦川肯教呢。”
秦媽這才寬了心。
秦序開車,往錦記的方向開。對于向來以人多位少做生意的錦記,秦序是很頭疼的。他硬是在錦記附近繞了好幾條街,終于讓他找到了停車位。大少爺從車上下來,一路埋怨自己為什麼要開車來,自歎千金難買早知道。
這一行人約吃錦記,隻有他來得最早。看着前頭隊伍人頭松動,秦序好幾次都想拔腿就好。半個小時過去,隊伍隻往前進了一米。他沒了耐心,給馮祎凡打電話。“姑奶奶能換一家吃嗎?我都在這兒等了半個小時,隻往前挪了一米啊一米!”
“不能,就算人再多也得等着。怕你無聊,我已經叫了人過去陪你了。”馮祎凡故作神秘。
秦序一點也不感興趣,“你身邊還有誰是我不認識的?”
“要你管。我給司徒和楊公子打了電話,看看誰先到咯。好了,我繼續睡會兒,醒了估計就差不多到咱們了。”
“……”秦序簡直無語了。他對提出約飯的人,這會兒還在高速上的人簡直恨不得暴揍一頓。這算什麼?感情是把他們幾個當成免費的包身工了?淨為她服務似得。
盡管如此,秦序也隻能默默的排着隊。
司徒千從局裡出來,正要去趕公交車,誰知道在門口拐角處看見楊公子哥正靠着新車玩手機。
他走近一看,發現楊公子哥太惡趣味了,這麼一大老爺們竟然在玩大魚吃小魚。楊錦川顯然是等久了,手機屏幕上的那條小魚現在都快趕上最後一關。見他來了,急忙開口道:“等會司徒,我把遊戲玩完咱們再走。”
“你怎麼在這裡?秦序那邊……”
“我特意來接你的,瞧我多好,都快等你兩小時了。”楊錦川頭也不擡的說道。
司徒千很惡寒,低頭看大少爺依舊玩得挺開心的,自己開了車門坐進去,把椅背降低閉上眼睛睡過去。
他通宵達旦的查案,幾乎兩天沒合眼,現在困極了,整個人光是站着就能睡過去,哪裡還有心思去細想楊公子哥跟秦序之間的那點小過節。
楊錦川遊戲玩通關後,回頭剛想分享勝利的喜悅,卻見正主兒睡得極香。他也不多待,啟動車子然後離開。
“司徒家的孩子,你真的能釋懷當年的事情,陪在骁湳身邊輔佐他嗎?”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