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地步了,馮祎凡自然清楚,那浴室裡的水聲不過是個幌子,目的是為了請君入甕。眼下,她心明如鏡,浴室裡肯定是沒人的了,那麼……那個人會在這個房間的哪一個她來時并未發現的角落裡呢?
下一秒,馮祎凡震驚到極點的往浴室間裡跑。因為,她知道了對方藏匿的位置。
所以,她想在對方動手之前,先躲進浴室,再找辦法能脫一時是一時。
她前腳剛邁出去,對方人高馬大的後腳就跟上了。接着,馮祎凡的後領先一步被人抓住,來不及反應脖頸一疼,一陣天旋地轉,馮祎凡隻感覺整個人跌進了綿軟的大床裡。
再然後,她雙手被人按得死死的,動彈不得。這種情況下,馮祎凡隻能逼迫自己冷靜下來,她忍着心快要跳出來的那種恐懼,盡量穩住聲線的問:“傅昱廷?”
“我是。”身上的他,笑着回答。
馮祎凡落在誰手裡也不願意落在這個醫學狂魔手裡,她意圖掙紮,沒一會兒,她發現男女力量懸殊得太大,隻能放棄。“你為什麼知道,我會來?”
他沒有回答,用了點力道,把馮祎凡的雙手轉由一隻手揣着,見有轉機,馮祎凡奮力掙紮,她不顧手腕上疼得快要飙淚的痛楚,拼了命的希望能逃出生天。
傅昱廷添了一條腿壓住了她的雙腿,自顧自的拉開了抽屜,隻聽見一陣塑料袋的窸窸窣窣聲,接着,馮祎凡感覺到自己鼻口被什麼東西捂得嚴嚴實實,在意識到那很有可能,是什麼會緻使人進入短暫昏迷的物體後,已經太遲了。
昏迷前,馮祎凡感覺到對方松開了她的手,輕輕的撫摸着她的臉,再伴随着開始叫嚣的手機鈴聲,隻聽見他說:“總算能好好的看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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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千到了馮祎凡說的小區大門,車子剛停穩,隻見不遠處有幾對男女在拉拉扯扯得好厲害。
秉着人民警察為人民的宗旨,司徒千趕緊的開車門下車。
他并不知道,自己沖過去的那一刻,身後的小區正好有一輛小車駛了進去。前後不過十幾分鐘的時間,那輛車黑色的轎車又開了出來,接着消失在夜色中。
在路燈下拉拉扯扯的人,正是褚夢雲和莊生生,還有一男人是司徒千不認識的。不過從他們隻言片語裡,司徒千能判斷出都是楊錦川公司的人,同時很有可能是她們幾個小姑娘這次卧底的主要對象。
他們幾個吵得厲害,司徒千過去的時候,兩人見到他來了,紛紛跑到了他的身後。司徒千一米八幾的個頭,勤于鍛煉的刑偵接班人,一身腱子肉看上去都不是好惹的。
周擎一時愣在原地,收了話鋒,看向他。
“你又是誰?”
“你不必知道,
她渾身癱軟被抛在了車後座,迷迷糊糊間,似乎聽到徐骁湳的聲音,卻不知道他們在争執什麼的,聲音很大,很吵。接着車子開動,急刹車的聲音出奇大,開車的男人背對着她,無法看清楚是誰。
直到藥效上來,馮祎凡再也堅持不住,趴在後車座上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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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骁湳全盤計劃,可謂稱得上天衣無縫。
如果說,出現一個餘靖川是意外,那麼馮祎凡會失蹤被擄走更是意外中的意外。
楊錦川的公寓裡,徐骁湳站在落地窗前安安靜靜的不發一言,任是和他幾十年交情的楊錦川都看不出喜怒哀樂,何況司徒千。
莊生生和褚夢雲坐在沙發上,戰戰兢兢的,一邊看着徐骁湳,一邊看着楊錦川。
大家面面相窺,誰都不敢說話。
直到他走回來,寒氣逼人的看了褚夢雲一眼,才放下了手中已經被掰彎的調羹,他開口:“我問你,馮祎凡被抓上車的時候,你在哪裡?”
褚夢雲對于這樣的徐骁湳害怕極了:“我喝醉了,醉得很厲害,生生可以幫我作證的。”
“是的我可以幫雲雲作證的,她喝醉了很……”
“嗯?繼續。”徐骁湳冷漠。
“我們沒有撒謊,真的,我們說的都是實話。”
徐骁湳冷笑,“手指彎曲弧度大,雙眼瞳孔放大一倍,身體僵硬緊繃,說話強調單方表述重點,意圖将其作為最直面證供。還說你沒有撒謊!”
話末時,徐骁湳語氣加重,音量也加大了幾分。
褚夢雲在他說完後,整個人癱軟半跪在了地上。她看向徐骁湳,眼神恢複了平靜,大有坦白從寬的意思,“我承認,在生生離開洗手間幫我取水的時候,我出去過。因為我聽到了馮祎凡呼救的聲音,所以我跟到了停車場,發現她被人控制就要被帶上車。我出于害怕,隻能躲在了柱子後面,然後就看見司徒千和徐教授你開車沖過來,我想有你們在馮祎凡會沒事了,所以我重新回到洗手間等生生。”
“在迫使自己産生恐懼的情景裡,通常一般人都會通過報警尋求幫助。而你的選擇,是在告訴我,你顯然不是一般人?嗯?”
褚夢雲不說話,低着頭咬着唇。
徐骁湳看了她一眼,甩下了一句:“我做事,最恨及别人做事帶私人情感。而你,好自為之。”
他徑直的上樓,進了楊錦川為他臨時整理的辦公室。偌大的客廳,隻留下了楊錦川,司徒千和另外的兩個姑娘。褚夢雲抽泣得厲害,莊生生拼了命的安慰,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楊錦川隻好讓這兩人先走。
接着,兩人上樓和徐骁湳探讨怎麼救馮祎凡。
“車子是套牌,車型太過大衆,離開市區後對方換了車,我們的監控線索到這裡就完全斷了。”司徒千開口。
徐骁湳沒有說話,坐在高腳椅上假寐。
兩人急得如熱鍋螞蟻,當事人卻跟無事人一樣還有心思睡覺。氣急了楊錦川開始暴走,“認識你十幾年你毒舌沒人性,平時自戀清高孤傲我是知道的。可我沒想到你竟然這麼沒良心,馮祎凡那丫頭好歹也算你的得意門生了吧,前前後後跟着你出生入死就算沒有一兩年,一兩個月也有了吧。這種危難關頭,生死未蔔的情況下,你竟然還有心思睡覺!”
“呵,你都說我沒人性了,還想怎麼樣。”
“姓徐的!”楊錦川還想鬧騰,司徒千伸手攔住了他。
兩個人湊前去看,隻見徐骁湳攤開的白紙上,隻寫了一個字:他。
頓時,三人陷入沉默。徐骁湳純粹是想事情,再加上話少。楊錦川和司徒千兩個人是疑惑又震驚的。
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