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第三種愛情(劉亦菲宋承憲主演)

  第二天的上午,我外出辦事後回到事務所,發現高展旗已經用劫後餘生的激情,把這段經曆在辦公室的每個人面前宣揚了一遍,當我走進所裡,大家都用景仰的眼神望着我,四五個年輕的女助理甚至跟着我進了辦公室,把我圍在了中間。

  “鄒姐,林啟正是不是真的很帥啊?”“你怎麼認識他的?”“他是不是真的沒有女朋友啊?”“下次帶我們認識認識他吧!”……小姑娘們叽叽叽喳喳,你一言我一語,我都不知從何答起。

  “你們發什麼神經?”我奇怪地問道。“怎麼都知道他?”

  “當然知道,他是城裡最有名的鑽石王老五,英俊潇灑,身家百億,有一次我一個記者朋友采訪過他,當場被他迷暈過去呢。”内勤小張說。

  “對呀對呀,我的同學在他們公司裡做事,說他們公司所有的女性都迷他迷得不得了,還有人為他自殺呢!”助理小陳在旁插嘴。

  自殺!——我心裡一驚,難道小月的事傳出去了?我忙問:“誰啊,為他自殺?死了沒有。”

  “好象沒有,那個女的想跳江,站在跨江大橋的欄杆邊,說要林啟正出面見她,110都出動了,女孩的父母啊、朋友啊都來了,怎麼勸也不行,非要見姓林的。”小陳繪聲繪色地說起來。

  “然後呢?他來了嗎?”大家問。

  “沒有,那個人真是冷酷,他就是不出面,而且還要别人轉告那個女孩,說她這麼做沒有意義。後來那個女孩真的跳下去了,被人撈上來送去醫院,不過好像沒死。”

  “怎麼這麼沒有愛心,去勸勸她有什麼關系?”

  “是啊,畢竟人家是喜歡他嘛,人命關天,真要是死了,他也會内疚啊?”

  “可是如果他出面,救下來了,接下來怎麼辦呢,林啟正也有他的考慮。”大家議論起來。

  我的心放了下來,轉念一想,小月那件事,難怪林啟正無動于衷,原來已經不是第一次。

  這時,小姑娘的注意力又回到我身上:“鄒姐,林啟正有多帥,形容一下吧!”

  我想了想說:“長得是不錯,可也不至于說帥到不行,就那樣吧!五官比較端正!”

  大家對我的回答顯然不滿意。

  “高律師說,比他帥一點,能讓高律師承認别人比他帥,可不容易。”小張說。

  “那是因為林啟正幫了他的忙。”我回答。

  “鄒姐,你怎麼認識林啟正的?介紹我們也認識一下吧?”“是啊,趁着他還沒對象,我們還有機會。”“鄒姐,你知道他到底有沒有結婚啊?”……

  我走到辦公桌前坐下,兩手扶着桌面,用“潑冷水”的口吻對幾個花癡說:“妹妹們,我就大家的問題答複如下,第一,我和林啟正是普通朋友,見面不超過五次,他當不當我是朋友還不一定;第二,林啟正已經有了女朋友,現在在香港,今年可能就會結婚,所以你們已經沒什麼機會;第三,不要做白日夢,考慮比較現實一點的對象,你們周圍未婚男青年就不少,比如高展旗之流。”

  小姑娘們頗為洩氣,耷着頭走了出去,小陳邊走還邊嘟囔:“高展旗?!他哪裡看得上我們啊,他隻看得上你。”

  我真是沒話可說。這幫小女孩。

  這時,高展旗從門口冒出了頭。

  他走到我面前,用很神秘的口吻,說:“你猜我昨晚遇見了誰?”

  “誰?本·拉登!”

  “嘿,認真點。”

  “除了本·拉登,你遇見誰都不奇怪。”

  高展旗見我不吃他這一套,隻好自己招供:“我昨晚在酒吧裡見到了——左——輝!”

  這個答案真讓我覺得無聊,“見到他有什麼好奇怪的?”

  “他昨晚拖着我去吃夜宵,談了很久,兩個人都喝得暈乎乎的了。”

  “在學校裡,你們倆就是酒色之徒。”

  “他跟我說,他沒和那個女的好了,兩個人早就分手了。”

  那真是可惜。我由衷地想。當初不要老婆,不要财産,不要尊嚴,拼了一切去追求的東西,最終卻沒有得到,确實可惜。

  “他還請我做說客,說想和你重修舊好。”高展旗終于說到重點。

  我露出嘲諷的笑容。

  高展旗馬上說:“我可沒答應他。”

  “真好笑。”我不想再說此事,換了個話題:“昨天那事,你還好意思到處宣揚,自己買台沒手續的破車。”

  高展旗搖頭感歎道:“我現在才知道趨炎附勢的好處,這個社會,我們焦頭爛額的事,别人一個電話就解決問題,而且還不用親自打。”

  我有些不悅:“你意思是說我趨炎附勢啰。”

  “鄒雨,趨炎附勢在這裡不是貶義詞,而是現實社會生存的一條法則,就像是一條生生不息的食物鍊,我們能做的,就是盡量往上一個食物層靠攏。林啟正那種人,如果真能趨上附上,那我們日子就好過多了。”

  “你也說得太玄乎,他不過是個做生意的人,一個部門經理。”

  “你還不知道?他現在已經是公司副總裁了,超過了他哥哥。而且他們的家族背景很複雜,縱橫軍、政、商界,所以生意才會做得這麼大。”高展旗權威地評論。“林啟正前途無量。”

  我歎了口氣:“唉……别人有錢有勢是别人的事,我們還是安心做平常人好了。”

  高展旗突然又問起那個問題:“你怎麼認識他的,好象關系還不錯?”

  “沒有啦,小月原來在他手底下做事嘛,隻是認識而已。”我搪塞道。

  “哦……過兩天幫我約他出來吃飯吧,謝謝他。”

  “他是什麼人?我們約他,他不會出來的啦。”

  “試試看。我打聽過了,他們公司原來簽的那個法律顧問快到期了,也許我們可以争取一下。”高展旗興緻勃勃地說。

  “再說再說。”我回答。

  ——副總裁……日子會更辛苦吧,我突然在心裡想。和他雖然隻有幾次相見,但總有些格外的熟悉和親切。隻是,畢竟,都是些和他無關的人。

  第二天是星期六,本來要去師大上課,但鄒天打來電話,說是要帶幾個朋友回來玩,我隻好跟老師請了假,在家準備午飯。九點多鐘,我邀了小月一起去買菜,走到樓下,發現不遠處的一個工地人聲鼎沸,混亂不堪,走近一看,工地門口停着警車、救護車,還有記者的采訪車,裡面起碼聚集了上百人,都仰着頭望向空中。

  “姐,這是我們公司的樓盤呢。”小月在旁邊說,拉着我走了進去。

  我順着大家的視線看過去,隻見高高的樓頂邊似乎站着一個人,而且還在來回走動。

  民工讨薪、跳樓威脅?——我腦子裡馬上浮現出這兩個詞。這時,一個女孩走過來和小月打招呼。

  鄒月也和她打起招呼來,兩人聊了一會兒,鄒月回到我身邊:“她是總公司公關部的,她說樓上那個人原來是這個工地的民工,半年前幹活時從樓上摔下來,殘廢了,現在要求公司賠他錢。”

  “那也不該找開發商,應該找施工單位啊!”

  “大家都知道我們公司有錢呗。”

  “算了,我們走吧。”我拉着鄒月準備轉身。

  鄒月似乎不願意,硬着身子說:“姐,再看會兒嘛。”

  “有什麼好看的,待會兒真的跳下來,多皿腥啊,我們還得去買菜呢,鄒天他們就快過來了。”

  “再看會兒嘛!”鄒月堅持說。

  我隻好随着她站在那裡,又呆了五分鐘。遠遠看樓上,好象有些人爬了上去,在勸說那個意圖自殺者,我有很嚴重的恐高症,看到别人在高處走來走去都會感到恐懼。我催促鄒月:“走啦走啦,你什麼時候變得愛看熱鬧了,這有什麼看頭,他絕對不會跳,隻是威脅威脅而已。”

  見她還是不動,我扯着她的手往工地大門外走去。她很不情願地跟在我後面。

  沒走幾步,突然一台車從大門口沖了進來,正刹在我們面前,牌照号碼全都是6的黑色寶馬。然後,林啟正從駕駛室的位置上走了下來。可能是周末的緣故,他穿着簡單的黑色T恤和牛仔褲。

  鄒月的手在我的手裡顫抖起來,我突然明白她為什麼非要留在這裡看熱鬧。

  林啟正徑直走到我們面前,看着我問:“你們怎麼在這裡?”

  “我們路過,來看熱鬧。”我回答。

  鄒月在旁邊低聲地喊了一聲:“林總。”

  林啟正将眼光轉到她身上,點了點頭。

  這時,忽啦啦圍上來一大群人,開始向他彙報情況,他随着那些人向工地深處走去,隐隐聽見他果斷地說:“把現場的人清空……找施工方的老總過來……。”

  我轉頭看鄒月,她還在癡癡地望着林啟正的背影,看來這姑娘病還沒好。我用力扯扯她的手:“走吧,馬上要清場了。”

  一路走到菜場,鄒月都是楞楞的,我也懶得理她,專心買自己的菜。當我正在魚攤前指揮魚販撈那條我看中的魚的時候,包裡的手機開始唱歌。我估計是鄒天打來的,掏出手機接通後,直接放在了嘴邊,嘴裡還在對魚販大聲嚷嚷:“就是那條魚,就是那條魚……”

  “你在哪裡?”電話裡傳來似曾熟悉的聲音。

  “我在外面,你哪位?”菜市場的嘈雜使我的音調提高了八度。

  “我是林啟正。”

  我吓了一跳,趕忙轉過頭改用尊敬的口氣說:“林總,你好!”

  聽到我這麼說話,旁邊原本魂不守舍的鄒月瞪大了眼睛。

  “你可不可以到工地這裡來一下?”

  “我?!”

  “對,有件事需要你幫忙。”

  “那……那好吧,我就過來。”

  “需不需要派車來接你?”

  “不用不用,我就在旁邊。”

  挂了電話,我對鄒月說:“走,回去一趟。”拎着菜,扯着她向市場外走去。魚販在後面高叫:“你的魚還要不要?”我這才想起那條魚,趕忙轉身付了錢,把魚拎在手裡。

  鄒月走在我身邊問:“姐,是誰的電話?我們去哪裡?”

  “林啟正,要我回工地去一下。”

  “他怎麼知道你的電話?”鄒月極端疑惑地說,搶過我手裡的手機,翻來電号碼:“這不是他的電話呀!”

  “也許是拿别人的電話打的。”我搪塞她。

  “他怎麼會認識你?”

  “有一次遇到,朋友介紹的。”

  “是哪個朋友啊?”

  “你不認識。”

  說着我們就到了工地門口。林啟正的助手在門口等着,見我們過來,趕忙示意看門的人打開了大門,然後把我們帶到了林啟正身邊。林啟正正在和幾個領導模樣的公安讨論着什麼,助手走過去對他示意了一下,他轉身走到我面前,很鄭重地對我說:“有件事希望你能幫一下忙。”

  “什麼事?”

  “你帶律師證了嗎?”

  “在我包裡。”

  “現在樓上那個人提出要見律師,如果調别的律師的話,起碼還要等二十分鐘,但是那個人情緒很激動,随時可能采取過激行為,所以我們急需有位律師上去和他談一談。”他低着頭盯着我,誠懇地問:“你是我知道的離這裡最近的律師,你可以去嗎?”

  這可真是将了我的軍,我擡頭看看那棟樓,大概在三十層高,人在上面,就隻剩下一個小黑點,光是看着都讓我發暈。我問他:“可以在電話裡談嗎?”

  他搖頭:“不可能,見面才有誠意。”

  我又看了看那樓頂,實在是沒有勇氣,隻好不好意思地說:“我有點恐高,我怕我上去會說不好。”

  他暗忖了幾秒,問:“能不能克服一下?旁邊還有很多人,不是隻有你一個。”

  我看着他,羞愧地搖搖頭:“我怕自己一緊張,反而會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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