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玄界想要一統,幾乎是不可能了?我皺眉問道。
“可以啊,除非你有閻羅王那樣的實力,那些地府的人自然會唯你是尊。”胡小花揚眉笑說。
閻羅天子,那是陰陽兩界為數不多能進雲霄寶殿的神仙,我要有他那本事,自然是橫行無忌,又何至于現在被魔門的人控制?
看來我要想報仇皿恨,唯有進入冥宗,才有機會一探地府的秘密。
“好了,你這聰明的小腦瓜還是想想怎麼對付幽靈吧。”我用手指點了點她可愛的小腦袋,笑問道。
别人或許不知道幽靈的消息,但小狐狸出現在這裡絕對不是偶然,她多半是按照狐族的指示來協助我的,從這一點來看,狐族與魔門,多半有着極深的聯系。
由于目前我對魔門的所知,盡皆是傳聞,所以我對魔門并沒有太大的偏見,在玄界混的越久,我對善惡之分越模糊,那些所謂的名門正派未必就都是好人,而魔門這種邪門歪道也不一定就全是邪惡之輩。
如陰無生,他算不上一個壞人,愛恨分明,表面如蛇蠍一般,讓人談而色變,實際上卻是一個大善人。在魔門還有很多邪派中,這樣的人大有存在。
她搖晃着腦袋,豎起手指道:“這個簡單,咱們先去探探底,據我所知,幽靈也是奉了某些組織的命令,在楚門行動,隻是目前我們還猜不到,她是不是楚天齊的棋子。要知道楚天齊與他的弟弟現在正在争奪門主之位,而萬雲龍是楚家老二手下的智囊團首,殺了他,無疑斬斷了楚天高的一條臂膀。”
連小狐狸都不知道她的具體情報,看來幽靈還真是隐藏的夠深,難怪萬龍雲都被她陰了一把,恨入骨髓。
“不管她是為誰效力,我絕不會因為自己的計劃受到幹擾,非擒拿她不可。”我冷冷道。
小狐狸沉默了片刻,幽幽歎息道:“其實你還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向楚天齊表明你的身份,你們表兄倆聯手,對付楚天高的機會也會大很多。”
“隻是可惜了楚門門主之位隻有一個,你肯定不會冒這個風險對嗎?畢竟他們是親兄弟,而你這個表哥屬于外來人,楚家人是不會讓楚門改姓的。”
我嗯了一聲,她說的對,楚門門主關系着整個南方的大勢,我不會拿自己的性命盲目的來賭楚天高的人品。
霓虹燈照亮了整個夜空,南廣璀璨的夜生活,是江北無法比拟的。
幽靈隻在夜間活動,陰無生給我的線索很簡單,幽靈最後一次出現在一家名叫烏托邦的酒吧,這個酒吧是一些狂熱的搖滾樂青年男女彙聚之地,幽靈很可能就潛藏在其中,也許她的身份是一個搖滾歌手,也許隻是一個調酒師。
陰無生并沒有說明這一切,也就是說,要想弄清楚她的真實身份找出她的真身,隻能靠我自己去判斷。
走進烏托邦酒吧,裡面震耳欲聾,狂躁的搖滾樂中,舞池中男男女女如張牙舞爪的魔鬼,我揉了揉太陽穴,大感頭疼。
我是個比較喜歡安靜的人,平時對搖滾樂并不感冒,這種音樂就像是能撕裂我的理性,讓我随時都有一種發狂的沖動。
胡小花倒是玩的挺嗨皮,在舞池裡跟着蹦蹦跳跳,我搖了搖頭,在角落裡找了個位置,要了一杯啤酒,雙眼敏銳的在四周掃蕩着任何可疑的目标。
很遺憾,我并沒有發現想要尋找的目标,我的魔氣蔓延,期間遭到了一兩個在酒吧裡遊玩的野鬼反抗,但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東西,為魔氣所攝,連忙滾出了酒吧。
“你在這傻坐着,怎麼去找幽靈,她可不會主動送上門來的。”胡小花走了過來,牽着我的手走進了舞池。
她的手搭在我的肩上,又嬌嗔笑道:“笨蛋,哪有你這麼跳舞的。”說完,她把我的手搭在了她的腰上。
我與她在舞池裡遊走着,胡小花偷偷說:“你知道怎麼辨别幽靈嗎?”
我說不知道,用魔氣外侵,一旦她心生恐懼,肯定會有元氣的波動,這樣我就能判斷她的身份。
胡小花搖頭道:“你這法子對普通人來說或許可行,但别忘了,她是幽靈,連萬龍雲這樣的老狐狸都玩不過的女人,連這點常識都不知道,她早就被人殺了。”
我一想也是,問她有什麼法子。
胡小花道:“你不懂,女人的身上都有氣味,在這裡的女人大多數都使用香水,而幽靈絕不會使用香水,因為這樣會殘留氣味,讓人追蹤。而且以幽靈這樣的性格,她肯定不是普通的胭脂俗粉,你不是情場老手嗎?用你的風流細胞仔細感悟感悟。”
我苦笑了一聲:“我要是情場老手,還能甩不掉你個跟屁蟲?”
胡小花笑嘻嘻的依偎在我的懷裡:“那我這輩子還就跟定你了,你走到哪我就黏到哪,黏到你離不開我為止。”
我聳了聳肩,實在拿她沒辦法,她愛趴着就趴着吧,反正我心裡有個度就好。
就在這時候,我感覺到一種莫名的氣息從我的身後傳來,那種感覺很熟悉,有點像當初我在封魔谷時,柳絮在一旁看着我相似。
但這種目光顯然更淩厲,不像是柳絮那般溫柔如水。
我順着目光望去,好像是來自于樂隊正在演唱的女主唱。她披散着柔順的頭發,穿着緊身的黑皮衣褲,鼓鼓的兇口,露出大半,用略帶嘶啞的聲音在吼唱着迪克牛仔版的《夢醒時分》。
“早知道傷心總是難免的,你又何苦一往情深,有些事情你現在不必問,有些人你永遠不必等……”
我從來不知道一首苦情歌用煙嗓搖滾唱出來會是這般的凄涼,那狂野的背後,仿似潛藏了無數的心碎,她的眼神就像是蒙了一層霧氣,看穿了世間的情愛紛擾,隻剩下無盡的苦澀,如苦酒一般在心頭流淌。
看着她的眼睛,我心裡一陣發酸,我不知道是被她的歌聲打動了,還是别的原因,那一刹那,我站在舞池内,凝望着她黑發下蒼白的臉,竟然迷醉了。
“張楓,喂喂!”胡小花很快發現我不對勁,用力在我的胳膊上掐了一把,“靠,你懷裡抱着個大美人,你還走神,張楓,還說你不是情場老手……”
“這女人有問題。”我被她這麼一掐頓時清醒了過來,這時候,她已經唱完了,匆匆忙忙的就下了台,換上了一個男歌手,演唱《春天裡》。
我連忙飛身往酒吧後面追了過去,酒吧有一個後門,我用力聳吸了一下鼻子,是一種很清新的香味,這種香味我有些熟悉,但一時間竟然想不起來。
入魔後,三屍神多少有些發揮了效力,我的感官與靈敏度大幅度提升,混沌之眼能洞若白晝的同時,鼻子也變的異常的靈敏,我根據蟒蛇傳授的法訣,沙沙的吐着舌頭,增加對香味的辨别。
萬幸這個點,後門的人并不多,在追到一條小巷子裡時,那香氣突然消失了。
“你為何要跟蹤我?”一個冰冷的聲音從我的身後傳了出來,我轉過頭,女人如夜色中的幽靈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已經站在我身後了,她的雙手拿着兩把鋒利的匕首,在夜色下散發着寒光,顯然非是一般俗物。
我現在帶着面具,身份與以前有了很大的區别,聲音、氣質、體型,甚至氣味都有了明顯的變化,她即便是認識我的人,也未必能猜出我的真實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