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裡,錢邵将針頭從霍榛子的皮膚裡拔出,還沒來得及放下,身後就傳來了白祁的聲音:“錢邵,她怎麼樣了?”
“放心,死不了。”轉身看了一眼身後的人,錢邵沒好氣的說道。
我去,冷皿動物也會關心别人了?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話間,他輕執起霍榛子的手,聲音飄向身後道:“啧啧啧……,好好的女孩子,就為了所謂的偉大使命,你看看,把自己都弄成什麼樣子了?真不知道,你們從哪兒找來的這個拼命三娘,動不動就玩命。”
“每個人的内心,都有自己堅守的信仰吧。”白祁不緊不慢的說道,任誰也在他的語氣裡聽不出一絲感情色彩。
“切,不知所謂。”錢邵扔掉手裡的針管,收拾好了醫藥箱就準備離去,白祁見狀趕緊拽住他:“她還沒有脫離危險,你今晚得留在這兒。”
回頭看了看睡得昏沉的霍榛子,已經打過三針退燒針了,她的臉色還是一片焦紅,呼吸沉重。這樣的情況下,他又怎麼能放這棵救命稻草離去呢?
他的舉動,卻令錢大醫生體内的作怪因子,一瞬間全跑了出來:“我說老白,不是你放她出去做任務的嗎?再說了,幹你們這一行的危險系數有多高,你自己會不清楚嗎?早都已經見怪不怪了,這次是怎麼了這麼着急?難道,轉性了?”
“錢!邵?”
某人心裡憋着壞招兒,周圍的作怪因子滿天飛,白祁自然聽懂了他的話外之意,此刻,他恨不得将這個損友抓起來一頓暴揍。話說,他已經夠煩的了好嗎?
“哈哈……”白祁的反應正中某人下懷,惹得他忍不住一陣大笑。
過了一會兒,錢邵收起了笑容,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他對白祁說道:“她的這次高燒,極有可能會再次引起頭痛的複發,我必須要回診所去配制新的針劑,在此期間你們一定要好好照顧她。”
頭痛複發?聞言白祁心下當即一陣咯噔,又回頭看了一眼霍榛子,腦海中不禁浮現出幾天前她頭痛複發時的情景。
“好了老白。”錢邵拍了拍他:“别太擔心了,丫兒是個非常堅強的女孩子,我相信她會挺過去的。”
錢邵說完就要走,卻被白祁再次叫住,“有清浦一郎的消息了嗎?”
聞言前方的身影頓了頓,卻沒有回頭,“嗯,打聽到了。今天太晚了,我們改日再細聊。”
錢邵說完就走了,白祁則掉頭又回到了床邊坐下。
目光落到了女人傷痕累累的指尖上,它們一個個的都還青腫着,看起來有些皿肉模糊。
輕執起她的手慢慢滑落到指尖,想要看看她的傷勢,霍榛子卻吃痛的将手猛地一縮,白祁見狀眉頭也不由得跟着一緊,重新執起她的手對着指尖輕輕吹氣。
“傻女人,還真是笨的可以……整個KR兵團,恐怕也就隻有你,才能想得到這樣的爛招了吧?”
白祁一邊對着霍榛子的指尖吹着氣,一邊皺着眉頭輕聲指責道,看着她的眉頭因為痛苦減輕而慢慢舒展開來,他的臉上卻又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嫌棄與無奈。
這時,蘇洋端着水盆走了進來,和她一起的還有穿着一絲不苟的厲燕。
“你們來了?”不動聲色的放下霍榛子的手,白祁把它安置進了被窩裡,起身來到了兩人面前淡淡說道。
“白教官。”蘇洋循例打了聲招呼,便端着水盆進去了。
而某人剛才的動作,卻是盡數落進了厲燕的眼中,不得不說,剛才的一幕着實讓她既驚訝,又羞愧。
“丫兒的燒,還沒退下去嗎?”繞過男人的肩膀,厲燕朝床上望去,平靜的開口道。
“蘇洋,照顧好她,有什麼情況及時通知我。”
白祁沒有回答厲燕的問題,而是轉身叮囑了蘇洋這麼幾句話,然後就向門外走去。“厲教官,我們去辦公室。”
………
秋日裡,夜漸涼。練功房裡,川崎敬二與清浦一郎的較量,正式拉開了帷幕。
“砰砰!”
兩劍的相互碰撞,在空氣中發出清脆的響聲,冰冷的練功房裡,兩個身穿和服的身影快速移動,不停變化着腳下的步伐,時快時慢,時進時退,一招一式都是那麼的純熟到位,分毫不差。
一番激烈的比試過後,川崎敬二忽然以驚人的速度向對手發起攻擊,清浦一郎因措手不及而被逼的連連後退,明顯已處于下風。
川崎敬二一邊乘勝追擊,一邊對話清浦一郎:“清浦君,你在猶豫什麼!顧忌什麼!你不是想要霍榛子的畫像嗎!想要就拿出你全部的實力來打敗我!我們大日ben帝國的男兒,絕不允許有如此軟弱無能之輩!”
川崎敬二用上了激将法,句句直挑清浦一郎的底線,最終喚醒了他身體裡的鬥志,他一邊後退躲過川崎敬二的猛攻,一邊暗暗儲蓄力量絕地反擊。
終于,以一個利落的回旋反敗為勝,劍鋒直指川崎敬二的脖頸:“大佐,得罪了。”
“吆西,好樣的,清浦君。”單指剝落清浦一郎的劍鋒,川崎敬二笑着說道,眼底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之光。
清浦一郎離開了練功房之後,小池田野快步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