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12.09.更新
重新簽約是什麼感覺?
易芙:挺高興的。
vixx裡鄭澤運和金元植有創作需要,所以公司都給他們配了工作室,一大一小都在地下一層。
易芙來了之後,地下一層就沒有合适的位置給她的,于是幹脆在三樓靠着vixx練習室的地方給她挪了一間空屋。
這個屋子比樓下兩位的房間要大一點,還有一個窗戶。其實這房間給人的第一眼印象不怎麼好,因為它的牆面髒黃,感覺擺一點東西就會顯得很擠。
不過這沒什麼,易芙站門口看了看,問了在旁邊站着的*oss黃社長一句:“我能自己裝飾一下嗎?”
黃社長點頭說可以,她就打電話喊了工人來,看色闆挑了白色和薄荷青牆漆。
這個工作室三面是牆,窗戶直對着門。易芙沒有讓工人把牆全漆獨一色,而是讓他把牆的底色刷白,下面用青色幾何方塊塗好。
幹了以後看效果,不錯,整個屋子都亮了幾分。
之後的家具也沒讓公司出錢。易芙自己去訂了一張普通的米色沙發床,既可以倒下來容她一個人睡,又可以立起來容三個瘦個并排坐。
單看沙發床覺得樸素?沒事,易芙從自己公寓拿了一條黑白棱格的厚織毯子過來,往沙發上搭好,再扔了兩個方靠枕上去。素粗布面料的一藍一灰壓着略深色的黑白,挺配。
既然有了沙發,那茶幾也是得要的。過了幾天一堆快遞來了,易芙自己借了工具關着門敲敲打打,衆人再去看時,一張原木色矮茶幾出現在了屋裡,四個腳壓着灰色短毛地毯。
再就是她的辦公桌,正對着挂了一層薄透光布又壓了細燈的窗戶。極簡風的原木色桌子上放了寫歌需要的設備,右側是立起的桌架。
jellyfish衆人在易芙收拾房間的過程中都過來看了一下,表情基本都是——
(⊙o⊙)哇。
這麼裝修一下真好看啊,也是,工作室不一定要刻闆的工作室樣子不是麼?有時候忙起來,在工作室裡度過的時間要比在家呆得更長,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把屋子裝飾得舒服又能放松精神,何樂而不為呢?
看完了易芙工作室的蛻變,衆人得到許多靈感,紛紛在心裡想着要怎麼去給自己的位置也搗鼓一下。在離開的時候,他們自然不吝惜贊賞,這裡誇誇那裡問問。
倒是易芙被他們弄得有點不好意思。現在才剛認識,還不熟,經過上個公司沒處理好關系的前車之鑒後,易芙一直比較很謹慎。
可她在jellyfish裡比較熟的隻有vixx。考慮了一下之後,易芙以聊天時不經意提問的方式,委婉地詢問了鄭澤運,自己對房間的改動是不是太大了。
畢竟她當時征求黃社長同意時說的是“我能不能裝扮下屋子”,而不是“裝修”。
“沒事。”
鄭澤運在她手掌心托着的釘子裡撿了一枚長得好看的,短暫地看了易芙一眼之後,他回頭,若無其事地把釘子戳上牆。
“不用擔心。”
因為注意力集中在手裡的活上,鄭澤運回答的聲音有些喃喃,回答着剛才被打岔的問題:“大家覺得很有意思,所以常來看。”
“這樣啊。”
易芙稍微放心了一點。
“這裡正了嗎?”他問。
“正了。”她答。
他正在幫她安畫框。數分鐘前他“路過”這裡,見易芙工作室的門開着就很自然地要打招呼。往裡面一看,發現易芙正舉着畫框對着牆比比劃劃。
一隻腳還踩在一個矮凳子上。
鄭澤運二話不說就過去了,抿着唇把易芙手裡的畫框拿過去。易芙正走神呢,突然手裡空了,踩着的凳子也被鄭澤運一腳勾走,隻得茫然地眨眼仰頭。
……你幹嘛?
“裝這裡?”
“嗯。”
行呗。鄭澤運的眼睛往地下一瞟,抄起錘子就踩上凳子,準備幹活。眼看着那釘子就要被錘進牆裡了,易芙趕緊伸爪把住他的手臂。
鄭澤運回頭:(▼—▼)?
“……”
易芙拿了張紙給他,看他面無表情有點兇的樣子,她避開眼神,伸手理了下自己的馬尾。
“我想按照這個裝來着。”紙上面是牆面相框擺放設計圖,易芙買了一套共六個植物主題的帶圖相框,大小不一。
鄭澤運的眼睛往她手上掃了一眼,記住了,點點頭。他把手裡拿着的相框放下,先拿了圖中所示挂在最中間的一幅圖往牆上按,找定點。
再轉頭,接下來是他單方面眼神交流——
[放正沒有?]
易芙往後退一步觀察:“往左一點。”
[我覺得這裡歪了。]
“沒歪,我這裡看而正的。”
[那下一幅。]
“給。”
[釘子。]
易芙舉手心。
[嘶。]
“紮到了嗎?”
本來是他拿釘子,但易芙看鄭澤運像觸了電似的猛抽回手,趕緊問。鄭澤運垂眸皺着眉,盯着手指搖搖頭。
“沒。”依然是惜字如金的一句回答。
“噢…小心一點吧。”
“嗯。”
鄭澤運微微仰頭開始釘,敲了一錘子把釘子立好,他的眼睛不經意往下一瞟,見易芙正專注地看他,目光微微一閃。
易芙沒有拿釘子的那隻手在無意識地像前伸着,好像是做護住他以免後仰倒下的準備。
鄭澤運想,以他的身高和重量,真要是倒了,她舉着手接倒是比他更容易受傷。
“我不會摔的。”鄭澤運聲音輕輕地說:“不用舉着,會累。”
“嗯。”易芙把手收回來。她确實舉得有點酸了,便很自然地甩了甩手。
鄭澤運便安心繼續回頭裝相框,易芙繼續專注看着。
過了一會兒,相框牆裝飾好了。易芙站着看,鄭澤運坐在她挑的沙發上捏着抱枕,兩人都很滿意。
“多謝了。牆做好之後,我的裝修就完成啦。”
易芙欣賞了一會兒後,從旁邊拿了瓶咖啡給鄭澤運。鄭澤運先說了“沒事”以表示不客氣,再接過,說“謝謝”。
他坐沙發,易芙就把自己的電腦椅拖過來坐。
乍從熟人變同事,易芙不知道vixx,鄭澤運對她是什麼感覺,但現在她是有微微生疏感的。
易芙按了按手指,想着要說什麼話。剛想到自己買了零食,要不給鄭澤運吃好了,手機就響了起來。
鄭澤運耳朵一動——是ra.vi寫的,和忙内小赫一起唱的《memory》前奏?
再聽幾秒……不是原唱,是女聲……
是易芙唱的?
揉抱枕的手一頓,一雙狐狸眼看向易芙,而易芙正在看來電顯示。
[闵suga]
“抱歉,我接個電話。”易芙朝鄭澤運示意一下。
鄭澤運點頭:(▼—▼)。
安靜聽易芙接電話。
接電話的聲音太溫柔了。
不滿意。
這個抱枕不好捏。
放腰底下試試看。
什麼時候填的《memory》?有填我寫的《冷夜》嗎?
啊,咬扁的吸管卡牙縫了。
餓了。
“嗯,如果有不确定的讀音也可以語音給我,我來糾正。”
易芙和防彈少年團的闵玧琪通話中,很耐心地聽着那邊的話然後回答。她給他們寫的中文填詞剛交上,現在是售後服務時間。
“不用太糾結準确中文發音,略含糊着說反而更自然,容易掌握。”
“嗯,這樣吧,你們什麼時候有時間,我過去你們那裡或者是你們過來?什麼時候錄音呢?”
“對呀,工作室已經裝修好了,可以過來玩。”
“行,你們要來的話提前給我打電話吧。嗯…這算是溫居,哈哈。”
“好。”
鄭澤運超耐心地聽她講了近五分鐘的電話。
超耐心(▼-▼)。
終于講完了。
“bts嗎?”
“嗯。”
易芙挂完電話,臉上還帶着笑意。因為胖蛋打電話來是問發音和rap部分的語氣拿捏問題,作為填詞人她很高興自己的作品得到認真對待。
“他們過段時間就要錄歌了。”易芙主動說:“也是我寫的。”
“w?”
“是呀。”
“……”
“我們的歌要開始錄了。”鄭澤運說。
易芙低頭回了一條信息,沒有看到鄭澤運摸咖啡杯的動作。她把手機放到桌上,點頭:“我知道呀。”
她出“封殺論”消息的時候就接到了黃社長的邀請,約了vixx《error》和樸孝信《站在那裡》共兩首填詞。前者是在她簽約前交的,後一首暫時還不急。
現在是說,vixx在下個月要在中國開始活動,發《error》中文版專輯。
“歌詞練好了嗎?”
因為易芙是後到的,所以這段時間公司是給vixx請了中文老師教發音。
“練好了。”
“嗯……”
易芙觀察了一下鄭澤運的表情,遲疑地偏了偏腦袋:“我現在檢查的話也可以嗎?”
“?”
“中文發音,你的部分。”易芙解釋。
鄭澤運:(▼—▼)!
“把門關上,我來開音響。”
“我......”
鄭澤運有點慌張,剛把手伸出來,易芙腳下一踢,轉椅就把她帶到了電腦面前。鄭澤運隻來得及看她的馬尾辮在得意地畫弧。
怎麼辦?
鄭澤運嗓子發幹,但還是很聽話地去關了門。再一步三挪地過來,易芙就遞了一張紙給他。
是寫了中文和羅馬音對照的歌詞。
準備......好充分。鄭澤運面無表情地接過來,他本來是想以“我沒把詞背完”的理由逃走的。
怎麼辦怎麼辦。
“暫時先不唱,來念詞吧。念通順了再唱。”
“嗯。”
“第一句?”
易芙靠在椅子上,一手撐着頭。
鄭澤運抿了抿唇:“......”
易芙耐心等。
終于——
“香煎魚隆錯口......”鄭澤運面沉似水,仔細觀察着易芙的眼神,終于開了口。
易芙:“.......”
狐狸眼對杏仁眼。
“不要笑。”
“是。”
易芙默默掐了一把自己的腰眼肉,努力繃住唇角,以維護某隻狐狸的自尊心。
空氣安靜半分鐘後——
鄭澤運撐着膝蓋,低頭艱難歎氣:“哈——”
易芙轉頭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