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皆不做聲。
白嬌有些煩躁:“難道你們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被人抓住?”
王娘子唬了一跳,連忙跳開,離開陳大哥的攙扶。
急急解釋道:“娘子,我們沒有!”
陳大哥也道:“娘子真是信口開河,污蔑了陳某的名譽不要緊,毀了王家娘子的清白就不應該了。娘子還是修些口德吧。”
哈哈,直接開罵了。
見兩人終于肯做聲,白嬌笑了:“那就說說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你們會這樣……凄慘?”
可不是凄慘嗎,陳大哥昨天才被毛竹打的差點破相,今天又被揍成這樣。
還有王娘子,怎麼也成了這幅模樣?
“有幾個小混混,要娘子交地頭稅,把她的錢都搶光了,娘子不忿,與他們争奪,這才……”
原來如此,大概陳大哥見了,沖上去幫忙。
結果英雄救美不成,寡不敵衆,落得一頓磋磨。
白嬌問:“錢被搶走了?”
兩人垂頭喪氣,耷拉着腦袋。
白嬌暗道:看樣子是了!
“地頭稅歸誰收,你每個月都要交嗎?”白嬌望向王娘子。
心裡感慨,王娘子不容易啊,每天做豆腐用三四個時辰,早上賣,晚上做,一天像個陀螺一般轉個不停,還要有人來吸皿,被打成這樣,估計王娘子要有好幾天不能正常做豆腐了。
“其實不用交太多的,我從來沒被搶過,這次應該是,應該是,……”她似乎極難啟齒,支吾了半天才道,“毛竹。”
聽到這個答案,白嬌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就是個賤人啊!
“我去給你們買藥。”
白嬌丢下一句話,匆匆往外走了。
陳大哥扶着王娘子進屋,為她燒水,收拾,暫且不提。
且說白嬌走到醫館,買了治跌打損傷的金瘡藥,想了想又去菜市場買了兩隻雞,和已經多豬肉。這才往回走。
回到家,白嬌親自下廚,手腳麻利地做了一大桌才,一個爆炒雞丁,一個清蒸雞,一碗紅燒肉,外加一個青菜,一個蘑菇,一個蘿蔔絲。
誘人的香氣充斥在鼻端,色香味俱全的菜品,讓陳大哥和王娘子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娘子,你手藝真好。”
王娘子真心誠意地誇贊,隻這一手,就能看出白嬌生活的地方,一定是生活條件極好,否則怎麼能做出這麼美味的菜來?
陳大哥聽了,沒有反駁。
雖然對白嬌的行事有意見,但這菜确實做得好,他不是以偏概全的人。
“吃吧!”
白嬌不置可否,拿起筷子就要開動。
幾口飯下去,食指大動。
不了兩人竟然都沒動,就那樣看着白嬌吃。
“吃啊,你們怎麼不吃?”
白嬌奇怪,做了飯不就是用來吃的嗎,看着她吃就能飽,說笑呢吧!
“元哥兒還沒回來。”
王娘子的話讓白嬌動作一頓,她就沒想到元哥人。
平日裡吃飯,都是别人等她,哪有她等被人的份兒?
“拿碗裝一些,放在一邊不就行了?”
白嬌的話讓王娘子一喜,高興帝拿着碗,将每個菜都撥了一份,起身去廚房,用鍋蓋蓋好,這才回來放心地吃。
“娘子,真好吃。”
幾塊肉下去,王娘子再次誇贊起來。
她平日做豆腐的錢,大多用來夠維持生計,家中的開銷,吃、穿、住、用、元哥兒上學的束脩,……每一項都是一筆不小的開支,全靠她一個人支撐,因此,平日裡王娘子沒機會吃到這麼多肉的,更别說經過白嬌處理的如此美味。
“那你多吃點。”
白嬌頭也不太低說了句。
吃了飯,白嬌囑咐兩人上藥,一個人出了門。
“大哥,請問毛竹家怎麼走?”
“娘子啊,你要找毛竹?”
“對!”
“娘子,”那人往四周看了一圈,發現周圍沒人,這才悄悄道,“娘子,看你長得如此清秀俏麗,我勸你啊,千萬倍去找毛竹。”
白嬌挑眉。
“毛竹這人最喜歡找漂亮娘子麻煩,十足地無賴,被他纏上,一準兒跑不掉。我們這人有好幾個年輕娘子都被毛竹糟蹋了,可惜,他上面有人,動不了他。娘子,你要是沒什麼事兒,還是别找毛竹,免得吃虧啊。”
那人語重心長,一聽就是為白嬌好。
白嬌笑眯眯地答應了,最終找了個借口,纏着那人,問清毛竹的住處,踱步王前面去了。
毛竹覺得最近很不順,前兩天要調戲王娘子不成,今日好容易得了幾個小錢,卻被上頭的人抽成,剛到手的錢,還沒捂熱就歸别人所有,他心情好了才怪!
“請問,毛竹大人在家嗎?”
正當毛竹有氣兒沒處撒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一個好聽的聲音。
常年在花叢中的毛竹,一聽就知道,叫門的是個美人,心情一下子好了起來。
真是瞌睡來了送枕頭,連老天都不忍心見他連續倒黴,送了個美人讓他洩火。
毛竹肥大的身子夢迪往前沖,一開門就看到一道俏麗的身影。
沒等他開口調戲人,一種下次有力的拳頭,對着他的眼眶砸來。
“碰!”
劇烈的撞擊,讓他的左眼往下凹陷一下,疼得哇哇怪叫。
毛竹感覺自己的左眼要破了,連睜開的動作都十分困難。
“碰!”
又是一拳,打在剛才的位置,鮮皿迸射,眼眶似乎碎了。
毛竹真個人被擊倒,“轟!”地一下倒在地上。
“你幹什麼打我!”
毛竹疼得受不了,緩過神來大聲質問。
到現在,他連對方是誰都沒看清,就接連愛了兩拳,他有些懵。
這人跟他有仇?
“你是誰?”
毛竹警醒地問,猙獰的臉上青紫交加,有些變形。
“找你麻煩的。”白嬌清脆的嗓音,帶着冷冷的寒意,“毛竹,把你的爪子收一收,再去找王娘子和陳大哥的麻煩,我就卸掉你的爪子!”
“原來是你!”
毛竹擡起頭,恨恨地用右眼盯着白嬌。
“滴!系統任務,讓毛竹拜你為師,獎勵系統積分五分。”
收毛竹為師?
白嬌嫌棄地王地上看了看,有些不樂意,但積分面前,她沒得選。
白嬌擡起腳,狠狠地踢在毛竹兇口上,将人踢出兩三米院,這才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地道:
“毛竹,給你兩個選擇,一,拜我為師;二,打斷你的腿。給你三秒鐘考慮,你想想吧。一,二,三。”
“師傅!”毛竹大聲叫道。
雖然很不願意拜女人為師,但白嬌的武力值在哪兒,明顯不好惹,真被她打斷腿,他這輩子就毀了!
“滴!系統任務,讓毛竹拜你為師,獎勵系統積分五分,任務完成的,當前積分四十四分!”
“乖徒兒!”
白嬌笑顔如花,得了積分的心情十分之好,也不在乎多一個名義上的徒弟了。
毛竹見了白嬌的笑容,口水流了出來,呆呆地望着而白嬌。
這麼沒的人,怎麼就是個母暴龍呢?
可惜啊!
白嬌厭惡地望着毛竹,道:“記着,别找王娘子他們麻煩,否則,我這個師傅可是要清理門戶的。”
毛竹見他要走,不知為何,竟然有些舍不得:“師傅,您什麼時候再來看我?”
白嬌:“……”
這人白癡啊!
再不理會毛竹,轉身走了。
“師傅,你出門要小心啊,前兩天有個小白臉打聽你來着。”
什麼?!
白嬌站住腳,回過頭:“誰?”
想了想又道:“你認不認識,還記得他長什麼樣兒嗎?”
毛竹心裡歡喜,果然這個話題能留下人,她感興趣。
“師傅,我不認識,長得挺好看的,不過那小白臉對師傅不壞好意。”
毛竹爬起來,輕輕揉了揉眼睛,張開嘴“嘶”了一聲,暗道,白嬌下手真狠。
但白嬌要不那麼狠,他又怎麼會那麼快屈服呢?
“怎麼個不懷好意法?”白嬌問。
毛竹放下捂在臉上的手,龇牙咧嘴地再次“嘶”了一聲,真痛啊!
“那小白臉一來就問師傅為什麼在這裡,在這裡幹嘛?後來說着說着,還打聽師傅現在的住處,還讓我找機會修理師傅。”
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會先從王娘子試探。
不然,一個買豆腐的寡婦,為每天收的那兩個地頭稅,他還不至于專門派人盯着。
他想到白嬌可能會為王娘子出頭,但沒想到白嬌會來的那麼快,更加沒想到,沒想到白嬌這麼兇悍,踢到了鐵闆。
白嬌問:“那人是不是不想本地人,眼角上有顆痣,高鼻子,嘴唇特别薄?”
毛竹長大嘴巴,呆呆地望着白嬌:“你,你怎麼知道?”
白嬌冷笑一聲,劉文骞,你還真是下作!
跟蹤人的事都幹了!
找的人還是這麼沒有威懾力的,逗她玩兒嗎?
白嬌問毛竹:“那你怎麼跟他說的,他還說什麼了?”
“呃,沒别的了,就是讓我好好監視師傅,将師傅幹的事情,到過的地方都跟他說。”
“那你記着,以後還跟他說。”
毛竹一聽就跳腳:“那怎麼行?我怎麼能做那種欺師滅祖的人?師傅啊,不管因為什麼,既然拜你為師,我就不會出賣對你的,你放心,我毛竹這點兒人品還是有的,不然怎麼在道上混?”
毛竹拍着兇脯跟她保證,這一點,倒是出乎他的預料。
想想又釋然,毛竹就是好~色,霸道了些,看着惡心,至于江湖道義和人品,她還真不知道。
不過正如他所說,要想在江湖上立足,某些方面的人品确實要過得去,毛竹既然能在此地盤踞這麼久,她就暫且相信。
白嬌掏出一張銀票,塞到他手裡:“毛竹啊,這是師傅給的你見面禮,以後記着,給人回報時留點兒心眼,延遲報回去一輛天的事情,若是不能回報的,我會提前打招呼,明白了嗎?”
毛竹連連點頭:“還是師傅厲害,這法子好,能麻痹敵人啊。”
白嬌給他點了贊,不錯嘛,還有點兒腦子。
毛竹揣着銀票,看了看面值,吃驚地瞪大眼睛,哎呀呀,一千兩,沒想到這個師傅竟是有錢人!
“師傅,給您辦事不用給錢的,有事弟子服其勞,我,我,應該的……”
雖然十分肉痛,這錢他十分想拿,伸出去的手哆嗦着想要往回,毛竹臉上露出極度肉痛不舍的表情,猙獰的臉更加難看,可是依然緩緩遞到白嬌身前。
白嬌望着銀票,就見毛竹眼巴巴地望着她,使勁兒地吞吞口水,喉結一滾一滾,十分渴望。
白嬌噗嗤一聲,笑了:“好了,這就是給你的,别假裝推辭了,省的你肉痛。”
毛竹委屈道:“師傅,我是真推辭,雖然很舍不得,可實在是不能收啊!”
看他認真的樣子,白嬌覺得,似乎這方面,毛竹的品質還是過得去的。
一把将銀票推回去:“拿着吧,就算你不要,你手下的小弟也要辛苦費,以後替我辦事用點兒心就行了!”
“師傅,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幹!”
毛竹一把抱着銀票,不用白嬌再說,好好藏了起來,再次擡頭對着白嬌一臉谄笑。
白嬌恍惚看到了第一次見到的毛竹,覺得他這個時候比剛才真誠些。
心裡明明想拿錢,卻偏要挑戰自己地欲*望,真是一件極難受的事情。
就像她本來挺理智一個人,偏要演沖動的女漢子,個中辛苦隻有自己知道。
“我走了!”
白嬌甩下一句話,走了。
這次再走,毛竹在沒說話,眼睛滿是喜悅的光,心裡感慨,這個美貌有錢的師傅,真是拜的好啊!
懷揣着銀票,毛竹在計劃着,今晚要去窯子裡找哪個姑娘?
小桃紅的腰細,屁股大,大腿有力,纏起人來十分帶勁兒。
百合的兇大,嘴上功夫一流,總能伺候得他欲~仙~欲~死。
要不,這次将兩人都找上?
話說,他這個體格,也就這兩人能讓他在床上盡興了。
以後找媳婦怎麼辦?
誰能受了他這一身肥膘?
别他躺下就将人壓死了!
可他也不能因此找小桃紅和百合做媳婦兒啊,窯子裡的姑娘,旺旺倒行,娶回家那是玩玩不可的!
從今晚去哪兒,找誰,到娶什麼女人做媳婦兒,毛竹天馬行空地想了一大堆,終究沒得出結果。
最後樂呵呵地去了紅燈一條街。
白嬌回到家後,見王娘子竟然起身,掙紮着雅座豆腐,十分驚奇。
“你不想好了?上的折磨中,在閃了腰,你以後還想不想做豆腐?”
王娘子臉上一白:“可是不做豆腐,幹什麼呀。”
白嬌:“……”
“你受傷了,在做活兒還要更多藥錢,這樣你還做?”
王娘子聽了,這才放手。
白嬌牽起嘴角,果然這樣能讓王娘子住手。
……
三天後,子時(23時—1時)白嬌在屋裡睡得好好的,忽然聽到院子裡掉落一個重物。
随即響起“吧嗒吧嗒”的腳步聲,竟然是往她住的房子!
白嬌翻身下床,躲在門後,隻等來人靠近,就動手。
誰知,那人遲疑半晌,竟然悄悄出聲:“也不知道她住在哪間房。”
聲音有些含糊不清。
“噗通!”
一種重響,那人似乎栽倒在地。
白嬌等了良久,還是不見動靜,這才打開門,接着月色,看清地上的人影。
白嬌心中狂跳。
怎麼是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