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靈雀山呆了五天之後,林柒重新踏上了行程,這一次的目的地,正是大華帝都,燕京城。
除了要去接螢梨回山,看望沉睡不醒的秦飛翎之外,林柒也答應晴旸,要去詢問劍閣東方仙子的意見,好得到同意後收晴旸為徒。
若不是晴旸一直記挂此事,總是催促林柒盡快上路,這一次其實還能在山上住些日子。
但夏绾亭的意思,也是希望林柒盡快啟程,若是螢梨已經知道林柒回來,卻久久不見來人的話,怕是這丫頭也要生氣。
到那時候,再想勸回來,怕是就沒有那麼簡單了。
林柒也是有所擔憂,不知道如何面對螢梨,但既然被師傅看穿了小心思,也就不好再說什麼了。
此去燕京,怕是要一個多月的路程,林柒與晴旸收拾好包袱,就此上路。
顔聰原本也想跟着,但卻被夏绾亭留了下來。
雖然顔聰已經被林柒收為弟子,敬了茶,也行了拜師的禮儀,本應該正式開始修行,奈何他根基太薄,或者說根本就不算個修士,因此被夏绾亭留在了山上,從基礎開始學起。
林柒也知道,如今的自己,并不能很好的教授顔聰,但有了師傅的幫忙,那就再合适不過了。
畢竟他從小也是跟着夏绾亭進行修行的,其中裨益,比之他人要更清楚一些。
雖然剛開始顔聰有些不情願,但見過夏绾亭的手段之後,便再也沒有意見了,雖然分别之時,仍然一把鼻涕一把淚,跟個孩子似的,但無論怎樣,他都是禦天宗下一代的弟子了。
“師傅,你一定要早早回來,可不能丢下我呀!”
“别哭了,快點跟我走吧,你今天還差一萬次吐息沒有做呢!”
看着一臉痛苦,被夏绾亭強行拉走的顔聰,林柒笑着沖他揮揮手,就此下山,路過小酒村,稍上一壺酒,便往兖州西邊去了。
……
燕京城,劍閣,長老院。
劍閣四大長老圍坐一處,面色沉重,看起來各懷心事。
這時候,屋外有人通報。
“長老,洪邵煜洪師兄來了。”
聽到這個名字,四人相互看看,卻是面露喜意。
“看來,上次一事,果然叫洪邵煜倒向咱們這邊了,如此一來,怕是這劍閣的平衡,也會往我等身邊傾斜。”
“依我看,是上次嚴老及時送去的傷藥起了大作用,讓這個洪邵煜有機會看清了形勢,我猜他今天來,就是向咱們表忠心的,這個機會,一定要好好利用。”
“石老說的對,但這分寸也要拿捏好,畢竟現在的洪邵煜,也是宗師了,隻要能将他牢牢掌握在手中,我們便有足夠的實力與張筱抗衡,到時候就算是想取而代之,怕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了。”
“康老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但不管如何,張筱那邊卻還是不能小觑的,雖然他對我們禮遇有加,處處退讓,看似有所忌憚是的,但其實隻不過是因為我等還沒有觸及他的底線,這小子也是你我看着長大的,什麼心思你們也都了解,一旦我們危及到了他閣主的地位,怕是第一個動手的也是他!”
衆人紛紛點頭,很顯然也明白這一點,平日了看似張筱并不介入劍閣事務,總是交給手下賀明渡和齊軒晖處理,但他們也都清楚,閣内衆人的一舉一動,其實都逃不過張筱的眼睛。
“好了,這件事留到之後在讨論,如今邵煜還在外頭,咱們總不能冷落了人家這麼大一個宗師吧,快,迎他進來。”
傳話的弟子名叫董淩均,算是衆長老的心腹,他微微點頭,轉身離去,不多時便帶着一人回來,正是剛剛傷愈的洪邵煜。
見洪邵煜走進,四大長老紛紛站起,笑臉相迎。
“邵煜啊,快來快來,好久都沒有見過你了,還以為你已經把我們幾個老骨頭忘了呢,怎麼,傷已經好了嗎,那還真是可喜可賀啊。”
原本來長老院,洪邵煜還是有些不情不願的,但聽到如此熱情的聲音,倒是讓他心中的尴尬一掃而空。
雖然長老院也一直對他早已拉攏之意,而洪邵煜也不想介入他們與閣主的争權鬥争之中,因此也一直保持的合适的距離,希望兩邊都不得罪。
但這次自己受傷,長老院也第一時間送來了傷藥,這傷藥藥效出奇的好,想必也是金貴之物,因此傷好之後,洪邵煜總覺得要來感謝一下,沒想到幾個長老,要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熱情。
洪邵煜的性格比較直接,不太會拐彎路,誰對他好,他就對誰好,見長老們如此記挂自己的傷勢,他也十分感動,因此趕緊道謝。
“長老們放心,邵煜的傷并無大礙。”
洪邵煜點點頭,擡頭看去,從左向右,依次是長老院的四大長老嚴師琮,石顧宏,康明正和刑鋒。
方才上前說話的正是嚴長老,說完這番話,他便直接拉住洪邵煜的手不放,帶他到桌前坐下。
“邵煜,你沒事就好,既然這次來了,就好好陪我們幾個老骨頭說說話,自從成立這長老院,忙于各種閣内事物,也逐漸與閣内的小輩們有些疏遠了,我們也不想看到這樣的情況,奈何身不由己,身不由己啊。”
說着話,也不等洪邵煜拒絕,便伸手喚來董淩均。
“淩均啊,你去摘月樓,點一桌上好的酒菜送到這裡來,再帶上幾壺摘月樓最好的千裡酒,今天啊,我們幾個老家夥要舍命陪君子,與邵煜不醉不歸。”
洪邵煜已經來不及阻攔,董淩均便已經去了。
事已至此,洪邵煜也來不及改變什麼,但内心之中的平衡,這時候卻已經悄悄偏向了長老院這邊。
“邵煜,聽說你這次受傷,是那個丫頭造成的?我說什麼來着,這丫頭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出手切磋都不知道輕重,真是難堪重任。”
聽石長老這麼說,洪邵煜倒是十分尴尬。
“其實,也是我不對在先,怪不得螢梨妹子,雖然受了些傷,但大抵無礙,也算是一次教訓吧。”
衆人也都知道洪邵煜的心思,聽他這麼說,都以為他是給對方找台階下,各自笑笑,也就不再說些什麼。
這時候,刑長老給他倒了一杯茶水。
“邵煜啊,早就聽說你已經是宗師之境了,這在咱們人才濟濟的劍閣之中,也是鮮有的頂尖成就,雖然這螢梨丫頭,也同為宗師,但我倒不覺得你能輸于她,說說看,是不是你憐香惜玉,最後收手了呀。”
刑長老的心意很簡單,要是真的能讓螢梨嫁給洪邵煜,倒也是順勢解決了許多麻煩,畢竟夫唱婦随,到時候長老院一時間可就有兩個宗師,真能如願反而就更不怕張筱了。
洪邵煜聽了刑長老的話,卻不禁露出一絲苦笑,他想了又想,最終終于決定問出一直存在于内心之中的問題。
關于宗師的境界,更高的階段,到底都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