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庚與楚寒煙同為外門排名前十的天驕。
加上他容貌上佳,一直受到衆多女弟子的追捧與愛慕,自認配得上楚寒煙。
因此,當他見過楚寒煙後,驚為天人,很快便開始追求她。
但是卻始終受到不冷不熱的待遇,而今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楚寒煙更是這樣不給他面子。
王庚壓抑在心中的恨意,此刻終于幾乎要爆發出來。
不過他心思真的很深沉,平日一臉冷峻,幾乎不在人前動怒。
而且就算動怒也不會被别人輕易看出來。
此刻他深吸了口氣,隐藏起心中的不快與怨恨,再次露出笑容,裝作不在意的聳了聳肩:“本來想給你推薦幾個不錯的人選,現在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也不等楚寒煙再說什麼,他一副灑脫的樣子,轉身回到了位置上。
“師妹,這王庚不是簡單角色,你三番兩次的拒絕他,恐怕早讓他懷恨在心了,以後可得小心才是。”蘇眉不由的皺了皺眉頭。
“如果他真的不識趣,我也不介意讓他知道,動了不該動的歪念頭,會是什麼樣的後果。”
楚寒煙點了點頭,沖着王庚的背影,眼中露出一抹寒意。
如果有誰隻看到她的美麗容貌,而将她當做一個普通的女子,那這人就太天真了。
“隻不過勉強擠進前十,排名第八而已,與師妹你這個第二名相比,不知差了多少,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鵝肉,不知死活啊。”蘇眉用手掩着嘴,笑道。
這時,山腳下的人群忽然一陣騷動。
“要開始了!”楚寒煙開口道。
山腳下。
一群外門執事站在青石台階前,其中有一人大聲冷喝道。
“安靜!”
此人卻正是趙天弘!
他的聲音直接在空地上空炸開,傳進每一個記名弟子耳中,震得他們耳膜疼痛。
衆人駭然,紛紛閉上嘴巴。
“還有半柱香時間,全都排好隊伍準備考核,若有人耽擱了時間,直接取消資格。”
趙天弘的目光在所有記名弟子身上掃過,而後他深處手指,指着不知何時放在角落處的一個桌案,淡淡的說道。
衆人立刻看過去。
果然,那桌案上擺放着一個香爐,香爐内正插着一根燃燒了一半的香!
這考核三年才一次,他們哪裡敢怠慢分毫,立刻安靜的排起隊伍。
而另外幾名執事也不開口,直接在一旁的大石上盤坐下來,靜靜的等待考核開始。
時間流逝,半柱香不過轉瞬即逝而已。
“好了,時間已到,未到場的記名弟子一律取消……”趙天弘站起身道。
“等等!”
忽然,一道聲音從遠處傳來。
“資格”二字還來不及從趙天弘的口中吐出。
遠處,一個身影快速的狂奔而來,在其身後揚起大片塵土。
“終于趕上了!”楚恒趕到近前,猛地一個刹車,停了下來,輕輕出了口氣。
“這個家夥,也不知道早點來,差點就錯過考核了。”楚寒煙與蘇眉不禁抽了抽嘴角。
“楚恒!”王庚目光一沉,閃過一絲寒意。
其他人都十分好奇的看向這個姗姗來遲的記名弟子。
這人膽子太大了,竟然最後一刻才趕過來,就不怕被取消資格嗎?
“咦,這是從哪裡來的難民!”突然,有人驚疑。
因為看到楚恒一身破爛,頭發淩亂,實在很狼狽與風塵仆仆。
“哈哈哈……”衆人紛紛大笑。
趙天弘此刻也看到這個打斷了他話語的記名弟子,眼中陡然閃過一道精光。
真是地獄無門你闖進來!
“楚恒,你遲到了,已經被取消資格。”趙天弘獰笑,臉上露出一絲得意。
他完全沒有想到,苦苦要置楚恒于死地,卻始終沒有成功,現在對方居然将把柄乖乖送上門來。
這一刻,若非場合不允許,他非得暢快的哈哈大笑一場。
“我沒有遲到,香還未燒完。”楚恒卻很鎮定的說道。
“什麼?”趙天弘臉上的得意瞬間凝固,豁然轉頭看向那根香,果然,這時候它才燃盡最後一節,化成灰掉落下來。
也就是說,剛剛楚恒到來時,這根香的确還剩一丁點未燒完!
趙天弘的臉色頓時陰晴不定起來。
“我說過,你遲到了!”最後,他沉着臉道:“這麼多人都在,你們問問他們,那炷香是不是早就燒完?”
楚恒心中不由咯噔了一下,暗罵趙天弘無恥。
對于記名弟子而言,他是競争對手,少一個是一個,他們自然不會替他說話。
“沒錯,他遲到了!”果然,有人在人群内喊道。
楚恒靈覺敏銳,瞬間轉頭,捕捉到聲音來處。
看到那個人正是王豐。
他的眼中猛然迸射出一股殺意。
毀人前程,乃是生死大仇!
“對,我們都看到,那炷香早就燒完了。”又有人大喊道。
“趙川!”楚恒心中大恨,這一個個跳梁小醜竟然都跑了出來。
被兩人這麼一鼓動,其他人也大喊起來,縱使有一兩個想要替楚恒說句公道話,也都無奈的閉上了嘴巴。
人太多,他們得罪起,沒必要為了一個不相幹的人與這麼多人為敵。
這些人所幸一句話都不說,就站在原地眼觀鼻鼻觀心。
“這回你還不死!”王豐與趙川均是在心底快意的大笑起來,實在太解氣了,這個混蛋終于也有今天。
“哼!”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冷哼猛地自天空上傳來。
衆人被震得頭暈眼花,頓時都安靜了。
整片空地鴉雀無聲。
所有人擡起頭,包括趙天弘在内的幾名執事都是臉色一變,向天空之上看去。
隻見一名老者直接踏立在天空上,頭發與胡須都是花白,唯獨面色紅潤如嬰孩般。
他衣衫破爛,帶着油膩感,腰間還挂着一個紅色的酒葫蘆。
“剛才是誰說老夫遲到了?”
這名老者臉色很難看,俯視下方衆人,幾乎吹胡子瞪眼。
“柳……柳長老!”趙天弘瞬間臉色蒼白,說話都有些結巴。
“拜見柳長老!”其餘幾名執事當即回過神,對着上方行了一禮。
“說,是誰說我遲到了!”柳長老直接無視這幾名執事,劈頭蓋臉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