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到一個惡魔手裡,而且被這樣虎視眈眈的看着,任誰心裡都會不由的發毛。
趙川的臉孔有些扭曲,因為那種疼痛太劇烈,一隻手掌幾乎斷成兩截,小腹遭受重擊,感覺腸胃都要撕裂。
剛才他被一拳轟飛,嘭的一聲撞在地上,很狼狽,而地面都似在震動。
楚恒修煉逆命星辰,神魔之力将會慢慢覺醒,現在雖然才出現一些裂紋,但已經很了不得,擁有常人所不具備的巨力,如果不曾修煉的人中了這一拳,肯定要遭受重創,再也起不來。
不過趙川頗為堅韌,像一頭煮熟的大蝦,蜷縮着身體,忍着劇痛,單手撐着地面想要爬起來。
他覺得楚恒太邪乎,必須要趕快離開這裡,不然真的會被打成傻子,送到長老那裡,任其胡說,自己百口莫辯。
“老實點!”楚恒一瞪眼,再次把趙川踹翻在地,然後一邊摸着下巴,一邊繞着他轉圈。
這一腳很重,直把趙川踹得額頭冒冷汗,臉色都不禁白了一下。
“算了,沒什麼好想的,就這麼辦吧。”楚恒喃喃自語,眼睛瞥着趙川,思考從哪個地方下腳比較好。
“太陽穴?還是天靈蓋?”
聽到楚恒的自言自語,趙川差點暈過去,這是把他當成待宰的豬,正比量着從何處下刀嗎?趙川何時受過這樣的屈辱,心中又恨又怕,氣的兩眼發黑。
“要不然都來幾下……”楚恒這樣說着。
“等等!”趙川吓得魂不附體,連忙尖聲叫道,生怕差一秒就要被踹成傻子。
“嗯?你沒有資格說話。”楚恒冷冷斜了他一眼。
“我父親是采藥堂執事,有很多珍貴靈藥,隻要你放過我,我可以做主送你幾株。”趙川急忙說道。
“你居然是執事之子!姓趙,莫非是趙天弘?”楚恒心中一驚。
“不錯,我父親正是趙天弘,你若動我,他絕不會放過你。”看到楚恒的表情,趙川以為他是怕了,頓時又得意起來。
“隻怕我拿了靈藥,離死也不遠了。”楚恒冷笑,眼中蓦然射出寒光。
“你要幹什麼?”趙川吓了一大跳,連連後退,忙不疊道:“别誤會,隻要你放過我,靈藥送你,今日的恩怨便是一筆勾銷,我父親絕不會找你麻煩。”
“剛才還隻想把你打成傻子,現在卻是留你不得了。”楚恒不為所動,提着骨刀走上前來。
鋒利的刃口閃爍着滲人的寒光,這要是被砍下去,肯定腦袋搬家,性命不保。
趙川渾身顫抖,張口想說什麼,骨刀已經劈落下來,他慘叫一聲,不由的閉上眼睛,接着,便感覺後腦勺一陣劇痛,當即陷入一片黑暗中。
“我不惹麻煩,麻煩卻一個個找上門來。”
楚恒搖頭,敲暈趙川,并未殺他,否則他與趙天弘之間就是生死大仇,他需要時間成長,現在不是逞匹夫之勇的時候。
隻要趙川不死,此事便屬于小輩之間的恩怨,趙天弘不可能随意出手,楚恒就有周旋的餘地。
像拎一條死狗般提起趙川,楚恒就這樣大搖大擺的走向采藥堂,路上吸引了大量目光,衆人議論紛紛,楚恒如今是個大名人,打傷王豐的餘波還沒有散去,所有人都在猜測王庚什麼時候來替他弟弟報仇,不曾想這楚恒竟又鬧出事來。
這人是誰?被打成這幅凄慘模樣,不斷向下淌着皿,隻不過他頭顱低垂,長發披落,看不到面容。
這次沒有人湊上來,都怕惹禍上身,他們遠遠旁觀,低聲的議論,不敢大聲說話。
在紫竹谷,采藥堂和執事堂緊挨着,是一間不大的石屋,實際上這裡隻能算是一個分堂,平時沒什麼人,隻有執行任務時,才會有一個執事前來主持。
楚恒輕車熟路,因為他經常來這裡,此時敲開采藥堂的大門,走了進去。
石屋内頗為寬敞,上首坐着兩個人,一個身形佝偻,披頭散發的老者,一個戴着半面白骨面具,遮住了大半張臉,隻留右眼和嘴巴在外,身穿黑衣的女子。
兩人身邊各站着數人,其中,楚恒在黑衣女子下首看到一個熟人,正是當初帶領他們前去采藥的執事許平。
“弟子楚恒,見過兩位長老。”楚恒粗略掃了一眼屋内的情形,立刻躬身行禮。
“川兒!?”
然而,還不等兩位長老開口,旁邊突然響起一個驚怒交加的聲音。
楚恒擡起頭,看到一個面目陰鸷的中年男子,正對自己怒目而視,恐怕若非兩位長老在場,他會直接動手。
“你把我兒子怎麼了?”他死死盯着楚恒,問道。
“這是你兒子?”楚恒驚訝的問道,臉上的表情很詫異:“怎麼可能呢,這個人突然闖進我的屋子,看見我從墜鷹淵帶回來的異骨,便想要搶奪,這樣的歹徒怎麼會是趙執事你的兒子。”
屋内所有人的目光投向趙天弘,皆帶着意味深長之色,有些幸災樂禍,饒有興緻的看着。
“你胡說,我兒子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趙天弘的臉色頓時青白不定。
他很了解自己的兒子,很顯然楚恒所說多半不假,以往趙川便多次做出類似的事情,隻不過一直以來,都有他在後面撐腰,倒是無人敢反抗。
然而,這一次他碰到一個硬茬!
這小子好大膽子,竟敢動他趙天弘的兒子,活得不耐煩了嗎?
“若不是這樣,無緣無故我為何要傷他?”楚恒眨了眨眼睛,很無辜的看着趙天弘。
“這……一定是你嫉妒他的天賦,才下此狠手。”趙天弘語塞,支吾半天,才找了一個勉強的理由。
“他都打不過我,這樣的天賦哪裡值得我嫉妒。”楚恒搖頭,很平淡的說道。
趙天弘氣個半死,他們已經将楚恒的底細查的一清二楚,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記名弟子,隻不過運氣好,得了些許機緣,才修為暴漲,而今竟敢看不起他的兒子。
“你哪裡來的底氣,居然說出這般大言不慚的話來。”趙天弘怒極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