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上軍與蔡國大軍初戰,以淮上聯軍全勝而告終。
戰後,兩方攻守局勢随之改變。
蔡國原本是咄咄逼人,隻待諸般軍力、後勤都調整到位就準備南攻汲地,結果全面調為守勢,槐下一向軍力盡撤回槐下城,又在城外打造了更堅固的大營。
定夷方向的駐軍也撤回了營盤,退守城邑。
接下來兩方局勢好像平靜了下來。
蔡國退守後,在未找到應對淮上軍弩炮的情況下當然不肯出來挨轟。
這種轟擊隻挨過一次就足夠印象深刻了,絕不願再輕易來一下。
王越也絕不認為靠着弩炮能夠包打天下。
在擁有超凡力量的世界,他随便搗鼓幾下,堪比青銅炮的弩炮都給弄出來了,墨蝰蛟龍之體更有着哪怕火星時代都尚未擁有的黑科技,所以本世界什麼事都是可能發生的。
這種事情在強大的神祗身上必定更為突出,所以在未對神祗足夠了解,未準備足夠充分,不能應對神祗真身的情況下,王越不敢輕啟真正的大戰。
因為到那時事關自身最大利益,地主必定親自出手。
蛟龍之體、淮伯旋龜真身,王越可都是見過,自己昔日也擁有過,深明他們的強大,哪怕他們體内未有大丹,隻有小丹,出手時間并不能過長,那破壞力也是萬分恐怖,必然有着改變戰局之能。
此等情況,交戰雙方的沉默,實際上都是一種醞釀,蔡國醞釀着反制、反擊,王越醞釀着于下一場決戰中一戰決定乾坤,眼下的平靜,不過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罷了。
整個太陰曆八月幾乎就在這平靜中度過了。
在這期間,王越繼續整訓軍隊,梳理汲地内政,整體無甚大動,小動作還是不斷的。
拱衛司外事一向,風海等人連連出擊。
他們憑着自己是蔡國人,又是出身技擊營,對蔡國及技擊營極為了解,斬獲卻是極多。
幾乎每一天,都有蔡國哪處技擊營據點被偷襲搗毀,又或運糧隊伍被襲。
還有那位王越并未寄予太多厚望影子先生,有些出乎意料的,竟是很認真的踐行了王越放他時應的諾。
因對技擊營的人因缺乏了解,難以找尋,他殺的是不多,但地主神廟之祭司,那可真是一找一個準。
正所謂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嘛,不到半月之間,自風海處得來的情報顯示,蔡國竟有五座城邑的地主神廟祭司幾被殺盡,直将超階強者破壞之威展露個淋漓盡緻。
估計此時地主感覺必定是糟透了,像影子這等存在,一般超階強者根本拿不下,尤其是在沒辦法克制他容身陰影、陰影躍遷能力時,哪怕派上複數也是無用,整個地主神廟,估計也唯有地主出動真身或可對付他,但面臨淮上軍随時可能發動的大戰,他卻是絕對不敢擅離,隻能暫且容忍着
随着時間的推移,戰局似乎對王越越發有利,但這是在意料之中。
唯一個意外之喜,倒是真正的驚喜。
當汲地被他派出去的無當軍為核心的各工作隊陸續納入軍管,開始建立起逐漸完善的體制,并得到汲地民衆深深認同後,王越發現自己的軍主神位隐隐發生了變化。
當然是好的變化。
變化主要出現在領域的增加上。
原本他軍主神位隻有四個領域,即統帥、軍法、力量、感知,如今卻是多出了軍訓。
這項領域的來由,卻頗為奇妙,乃是在軍管統治确立後,無當軍于各地建立民兵體系,定期組織他們進行一定軍事訓練,然後過了一段時間突然出現的。
領域的奧妙麼,就是可施以神力,讓他所轄内任何一兵于訓練和學習效率上大為提升。
這無疑是一門很有用的領域,尤其是對于人才缺乏的王越而言。
在明白此領域奧妙後,王越當即吩咐遠在溧南的蛇四将溧南莊戶們都納入軍事體制内,卻是大量消耗投入神力加快他們的訓練和學習效率,除此之外,大量受惠的是接受五位蛇紋武士通識教育的無當軍。
可以說,未與蔡國人決戰前,幾乎每一天,王越的神力都盡數投入在此之上。
這樣似乎有些浪費,但他的神力受限于軍力,有着上限,又不能無限積累,每天消耗了又可以回複,因此這反倒才是利用率最高的運用方式,而神力領域的介入,卻是使得教育進度大為提升。
同時此領域的出現,也叫王越看到了獲取更多領域的可能。
比如說,軍國一旦建立,全國軍民對工業的認知,會否化為軍工(工業)領域呢?又如組織農村搞土地工業化大生産(大農莊、農業股份有限公司)會否能延伸出軍屯(農業)領域呢?又或發展醫學有此延伸出軍醫(醫學領域)、運輸後勤延伸物流領域、軍事貿易延展出軍貿(商業)領域等等。
若按此發展下去,他這個軍主神位,可就遠遠不限于軍隊本身了。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過去,很快太陰曆九月來臨。
這一天上午,王越清晨時分通過淮伯祭司,向淮伯發出了邀請,請其真身前來汲地共議對付地主之事,淮伯才至淮上趕來,駐紮在汲裡北方邊境大營的淮上精銳聯軍軍帳外,卻來了一群不速之客。
為首者一身黑袍籠身,又帶着連帽披風,顯得無比神秘,其身後者卻是男女老少皆有,随行還有許多武士、護衛之流,一行人足有三百人之多。
“來人止步,此地乃是淮上聯軍軍營重地,一切外人未得允許不得入内。”才一過來,營寨外就有一位武士帶着武卒迎出,将衆人盡皆攔住,大聲喝止。
黑袍者走上前,朝武士拱手一禮道:“這位将軍,我家公子蛇餘公子可在營内?我是他之家将風鐮,今日引薦陰陽學派來投靠,還請勞煩代為通報。”
“哦,原來先生竟是大将軍的家将。”聽得風鐮自我介紹,武士臉上嚴肅驟,滿臉笑意的對風鐮說道:“你們且在外等候,我這便為你們向大将軍通報。”
說完,武士去往營寨大門不遠,駐于旁側負責傳達的淮伯祭司處說了幾句,将事情由此淮伯祭司直傳營中帥帳随行王越的那位祭司,稍後帥帳方向傳回消息,武士便飛快跑了回來:“風鐮先生,大将軍有請先生和陰陽學派派主、長老等諸人入營會見,其餘人可随我一旁歇息。”
“鐘先生,就請各位随去見主公吧。”風鐮對身後一位年輕人道了一聲,便直往前行去,年輕人點了點頭,與後方隊伍諸人交代一番,便帶着幾位年長者跟着風鐮一同入内。
稍後,就有武士為他們引路,接連三五之繞,往内行了近裡許,終于到達淮上聯軍帥帳所在。
一路上,年輕人與三位長者不時打量軍營,不時面上就露出了敬畏神色。
陰陽學派的力量,除卻自身法力與命數之力外,還有便是鬼神這種非為神祗,卻同樣能運用人心認知之力、甚至以人心認知之力存活的存在打交道,由此對于鬼神乃至更強大的神祗都是了解頗深。
此刻,在他們眼中,此處大營就是一位神祗的神域。
以法眼而觀,營中竟有一位真神坐鎮,這如何不叫他們心中升起敬畏之心呢?
到達營帳外,淮伯祭司看了幾人一眼,直接迎過來,對風鐮衆人道:“各位客人,我主剛才應大将軍之邀自淮上趕來,正在帳中議事,你們且在外稍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