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對氣旋一番審視,身下赤雲流轉間收攏成實質的銅塊,自身神力流轉,夏主風火之力滾滾生出升力将他和“神化”銅原子所凝銅塊托起于半空,地主微微色變,不可置信的看着王越,驚道:“夏主。”
來時尚文就覺王越身下赤雲流轉的力量有些熟悉,此時王越棄“神化”銅原子而不用,僅以夏主風火之力懸托自身,他立刻便認了出來:“原來公子竟是夏主?”
“不是。”王越否定道,身上卻升起了另一股他極熟的力量。
“軍心、戰意?”雖然早知道王越有此能力,并且在此能力下屢屢吃癟,尚文還是不住打量周圍,看周圍有沒有汲地兵馬存在,結果自然是什麼都找不到,再想着剛才兩人是同來,他不覺啞然失笑。
王越拿來破冬主的正是軍心戰意,這也是凡人能拿出對神的最強力量之一。
軍心戰意一沖,除卻個人蘊于基因層面的神力,其餘外在神力都是抵擋不住,尤其是軍心戰意足夠強的時候。
當日地主于汲地陽翟邊境時,就被王越以此法壓制。
那時候他尚是天神位,以至于差點壞了他的地主神位,即便不壞神位,至少神位神力加持會被壓制住。
沒了神域支撐…單個的神祗真身就好對付的多。
昔日越荊之戰,吳氏一門先祖力敗荊國三位天神。槐下一戰無神位加持的地主,為王越設計埋伏被一群超階戰力圍攻而隕落。尚地上空,地主尚文以超階戰力敗冬主真身,這充分說明了沒了神位加持的神力量相對衰退至何等地步,以至于凡人中的超階強者足夠多又應對得當的話完全是可以戰勝的。
眼前這位憑神域、神位力量加持狀态下,能掀覆蓋數十裡的風暴,一旦被軍心戰意沖擊會怎樣呢?
退卻了銅原子的“神化”,一切認同之力都被王越還原為最基礎的精神意志力量。
最強的一股無當軍軍心為鋒銳,汲地治安軍以及十萬淮上精銳聯軍戰意為骨,汲地民兵和剩餘十萬淮上聯軍填充,最後是汲地所有黎庶人心為尾,尚文發現王越能調用的軍心戰意更強了…空前強大。
這股戰意無形間凝成了一柄王道與霸道一體、創造與毀滅共生的軍道之劍。
“斬。”王越擡手一指,明明劍氣之流都沒有,但隻這一指過去,冬主以浩瀚神力掀起的氣旋微微一震,好像被一股有形之劍當空劈開,風向等種種瞬間就變得雜亂不堪,風勢都是一滞。
氣旋前方左側神力催動的風暴還在向前,但一觸軍道之劍斬過的區域神力就消失,風力削弱了不止半籌,隻憑着物理慣性勉強繼續向前,因神力而催生的冰雲則直接消失了。
軍道之劍右側的氣旋則失去了力量支撐,也是越來越小。
氣旋後端則反了過來。
王越這一無形之劍的斬出,恰如在以手在臉盆中攪出的漩渦裡橫放了一塊木闆,随手就将漩渦遏住。
随時間推移,氣旋越來越小,軍道之劍卻還在繼續延伸,最強鋒銳直指氣旋最核心的龍卷風所在。
“進!”王越低喝一聲,足下風火之力爆開,極速朝龍卷風沖去。
冬主頓時慌了神,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竟會在這裡遭遇軍心戰意的沖擊。
這樣的力量不是須有大軍在側才會有麼?怎麼可能出現在他神域腹心之地?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可是再不可能,這股力量也斬了過來,他核心力量未受沖擊,但神域神力盡被此劍劈開了。
沒了神域加持他算什麼?
地主尚文不靠真身,隻靠尚文不完全地主之軀…一個相對強大的超階戰力就可将他虐成狗啊。
王越在向前進擊,地主尾随其後,朝地面飛去,眼下冬主如果想要逃,隻能往地下水道走,他是準備操控大地将冬主核心下方水道的個個通道直接填平斷他後路。
“刷”的一下,王越和地主都遠還未靠近冬主之所在,少部分軍心戰意轉化為神力制出的“神化”銅原子化作一道赤芒已經電射插入龍卷核心之所在。
冬主慌不擇路想要重新下地,但他的專長不是飛行,“神化”銅原子以恐怖的速度輕易将他追上。
這回他可就沒法掙脫了,極純水才一運出來,王越的“神化”銅原子分出部分就往水分子間的間歇滲透…阻隔極純水水分子間的強大分子力,他引以為保障的葵水精英不堪一擊,連點水花都沒冒起就散亂了。
甚至王越的“神化”銅原子還順着它往他核心中的核心處滲。
“咔!”于冬主核心之核心所在的“神化”銅原子稍稍發力,冬主核心之外一切力量都盡是散去。
“服了、本神主服了,蛇餘公子,收了您的神通吧。”被拿住要害的冬主驚恐萬狀的叫着,随即在赤色光輝包裹下飛還王越身旁,至此…北方随國這位冬主再無反抗之力。
正在往之前龍卷風下方趕的地主一個急刹,駕馭着重力返回過來,恭喜道:“恭喜公子收服冬主。”又斥道:“公子面前,還敢稱神主?”
“是是是!”冬主連聲稱是,但高高在上慣了,一時間叫他低頭自稱小人、臣下之類也是開不了口。
王越稍稍一思,掌上泛起一縷黑光,凝成一條蛇形幻影,往冬主最核心處一咬,刻了一枚無形印記在其上,又立刻得到“神化”銅原子力量填充凝實。
印記一成…王越也自撤了“神化”銅原子的束縛,冬主提起的心稍稍一松,卻聽王越淡淡道:“冬主閣下,本公子在你之核心凝了一門禁制。”
“不論本公子一念之間,又或是你強自以自身神力驅除,此禁都會爆開叫你之真身十死無生。”
冬主長歎一聲,運轉核心之力,身體還歸本相,卻并非如地主、淮伯這等存在有人類形态。
數千年間他還保持着原始形态…一頭皮毛純白的熊…應該是北極熊。
隻看着頭熊“苦着臉”道:“自不久前尚地一事後,我便自知有今日,卻不想來的如此之快。“
“蛇餘公子…你神通廣大,我不是對手,今後隻要不拿我做填溝壑事…不羞辱于我,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随國神域也可如尚地般任由你處置,不然我甯願神隕身死。”
說道填溝壑事時,他緊盯着地主,顯然成天子伐象一役,地主驅使許多神頂商龍君一事給他印象極深,不僅是他…僥幸在商龍君劍下逃得一命的淮伯也是如此。
王越道:“以本公子之能,又何須誰去填什麼溝壑?”
“是是!”冬主又連聲道,看他低聲下氣,恐怕随國無人能想象他是他們心中最神聖強大的冬主吧,接連點頭,又小聲道:“蛇餘公子,今日公子既在随國,不妨由我為公子為前導一覽新得神域之風物?”
王越看他轉變如此之快,說話無比誠懇,渾不似地主那般被他一再擊破心理才臣服,心下啧啧稱奇,再想及地主說起他之本性便自了然。
冬主本體為熊,乃是動物,動物于自然界中野性自是深重,弱肉強食、服從強者乃是平常事,但見今日王越實力強大,能夠将他拿捏住,冬主自是低頭臣服,而哪****若有了反抗的實力便會立即反噬。
說白了就是養不熟的,對待他唯又強力鎮壓,你對他好反倒叫他小看。
畏威而不懷德,說的就是這種性子。
此性也由神及人,對随國人以及北方狄人影響極大。
有此之想,王越便知該如何用他,淡淡道:“本公子今日除卻來此白頭山還有他事,白頭山事已了,在此就不多留,尚兄,接下來便交給你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