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宗主和副宗主是葉川的靠山,那麼這件事就變得棘手多了。
胡锵試探性地問道:“兩位宗主,什麼風把你們給吹來了,今日之事問審一名普通的弟子,你們不會要插手此事吧。”
北冥道人聽聞後隻是呵呵一笑,捋着胡須笑道:“我們隻是恰巧路過,胡長老别多想,你繼續。”
說完,他和宗主常雲劍站到一旁,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
胡锵心中有罵人的沖動。
他今日就是想給葉川治罪,順便得到葉川身上的那些至寶。
本來這些事情都是見不得光的,可是正副兩位宗主不離開,他還怎麼個巧取豪奪法。
事已至此,他總不能将兩人趕走,隻能繼續審判下去。
命弟子給兩位宗主搬來座位後,胡锵目光一禀,對葉川說道:“葉川,你此生有幸進入天劍宗拜師學藝,本應該感恩戴德,感激天劍宗給你這個機會。
可是你身為弟子,卻在宗門内殘害同門,還對執法堂弟子出手,将衆人打成重傷,最為氣憤的是,你竟然敢以下犯上,公然攻擊洪蒙師叔。
對于你這種大逆不道的弟子,本長老決定革除你天劍宗核定弟子的身份,将你關進宗門禁地中,面壁思過十年。
葉川,本長老的這個懲罰你可服!”
胡锵一拍驚堂木,聲音傳遍整個執法堂,一股滔天威勢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葉川壓迫而來。
九星武宗的滔天威勢,就算是九星武帝碰到,也得受不輕的傷。
他陡然對葉川出手,就是想将葉川重傷,讓對方無法再言語反駁。
那樣的話,葉川的罪名就算是落實了。
可是,他顯然低估了葉川的反應速度。
當那股滔天威勢從他身體中噴湧而出的時候,葉川就已經察覺到。
葉川雖然狂,但那是在可控制的範圍内狂。
他可不認為自己能接的下對方的這一招。
所以,他毫無尊嚴地身形一閃,直接沖到了兩位宗主的身後。
他相信隻要兩位宗主不是傻子,肯定會出手幫他,
果然,胡锵的滔天威壓直逼向葉川,在快要壓迫到葉川身上的時候,北冥道人忽然一甩衣袖,輕易地将那股威勢給擊得粉碎。
一場危機,就這樣輕松解決。
“胡長老,你對一名小輩出手,這成何體統。”
宗主常雲劍臉色如常,對着胡锵淡淡地說道。
但誰都聽得出來,宗主這是擺明在護着葉川。
胡锵站起身來,道:“宗主,葉川的罪行證據确鑿,我這隻不過是給他一點教訓罷了,否則執法堂的威嚴何在,今後又如何管理好門下的弟子。”
葉川很是無語,這胡锵說話一套一套的,官腔張口就來。
但他葉川也不是好欺負的,反正兩位宗主現身,他身上有兩位宗主所需要的東西,當即變得更加肆無忌憚,指着胡锵說道:“胡長老是吧,你口口聲聲說我殘害同門,又有什麼證據呢?就憑你兒子的一家之言就妄斷?
我看你當執法長老的這些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連這點明辨是非的能力都沒有,幹脆早點退位讓賢,讓有能力的人接替你的職位吧。”
這一番話可把胡锵氣得夠嗆。
尤其是在宗主面前質疑他的能力,簡直是其心可誅,若不是兩位做宗主在場,他早就來個先斬後奏,将葉川殺了再說。
強忍住怒火,胡锵大手一揮,道:“好,你既然要證據,那我就讓你無話可說,來人,讓胡作為等人上堂。”
很快,胡作為和另外五名弟子一起來到執法堂上。
胡作為今天心情非常好。
他自從那天被葉川打成重傷後,就一直卧床不起,直到昨日身上的傷才恢複了七七八八。
今天,自己的父親從外地趕回,就要給自己主持公道。
想到馬上就能報仇雪恨,他就忍不住摩拳擦掌,打算慢慢将葉川折磨死。
弄死葉川,等于是殺雞儆猴,讓白鹭和靈兒看看得罪他的下場。
憑借他的背景,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将兩位絕色女子搞到手。
總之,此刻他的正可謂是春風得意馬蹄疾。
在上堂之前,他還和那五名給他做證的師兄弟一起喝酒尋樂,對于執法堂内發生的事情絲毫不知。
所以一到執法堂,他就嚎啕大哭,哭喊的非常凄慘,央求着自己的父親一定要替他做主。
不得不說,這家夥演戲還是非常到位的。
最起碼不少人聽到他凄厲的哭喊聲,開始相信葉川對他下過毒手。
胡锵對兒子的哭喊很滿意,讓胡作為将當日經過說一遍。
胡作為當然不會把自己調戲白鹭和靈兒的事情抖出來,極力強調說他當日撞見葉川想要私闖天劍宗禁地,很有可能是盜取天劍宗的寶物。
然後他上前攔截,結果被葉川用暗器偷襲。
說完,他還指着身後的五名弟子,道:“我說的全都是屬實,他們五個當時就在附近,親眼目睹了整個過程。
父親大人,我遭他暗算是小事,現在我最擔心的是,葉川很有可能是其他宗門派來的間諜,向要盜取我天劍宗寶物。
大家都知道,葉川此人來路極其不明,最近突然加入我們天劍宗,如果說他沒有歹心,還真是難以讓人相信。”
此話一出,在場不少人都點頭稱是。
葉川一個外來和尚,确實是來路不明,按照胡作為所說的那樣,葉川還真是有可能是其他宗門拍來的間諜。
對于這種人絕對不容姑息。
“你汗皿噴人,胡作為你還要不要臉。”雲思蕊差點被氣暈過去,她沒想到胡作為竟然如此的無恥,扭曲事實,将葉川推向風頭浪尖。
“胡作為,那天的事情,明明是你……”
白鹭緊握着拳頭,想要據理力争,将當日的事情說出來。
不過說到一半,就被葉川給打斷。
葉川現在都懶得争辯,也不想白鹭多說。
因為若是白鹭說出當日她和靈兒被胡作為調戲揩油,指不定胡作為又會扭曲事實,說不定還會倒打一耙,污蔑白鹭和靈兒勾引誘惑他。
這種可能不是沒有,而是很有可能。
那樣的話,靈兒和白鹭的名聲就算是毀了。
啪!
胡锵一拍驚堂木,對那五名證人弟子說了幾句。
然後那幾名弟子便開始添油加醋地訴說當日的情景。
他們所說的證詞和胡作為差不多,總之就是污蔑葉川是其他宗門的間諜。
有這麼多證人作證,基本上是鐵證如山,坐實了葉川間諜的身份。
“哼,葉川,你還有什麼話說,還不快認罪,争取從輕發落。”胡锵冷笑連連,一副吃定葉川的模樣。
“葉川,認罪吧,事實勝于雄辯,在鐵證面前,無論你怎麼狡辯都是沒用的。”胡作為一臉得意地說道。
“是啊是啊,認罪吧!”五名正人弟子也開了口。
一時間,衆人的目光都投向葉川,想看看他的反應。
“哈欠!”
葉川沒有如衆人想象的那般驚慌,而是悠哉地伸了個懶腰。
“說完了嗎?說完了就該我說了。”
葉川走到大堂中央,看了胡作為和五名證人弟子一眼,又看了胡锵一眼,搖頭歎息道:“我說你們,還……還真是一群白癡啊。”
“大膽!”
洪蒙怒喝一聲,葉川敢這般對胡锵說話,作為忠心的狗腿子,這個時候必須站出來。
“閉嘴!”
葉川眼中寒光一閃,他快速抽出納戒中的那把用雷龍竹改造的七品中級靈劍,蓦然使出三清歸元劍法,連人帶劍幻化成一道紅色長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洪蒙攻擊過去。
洪蒙吃了一次虧,這一次他早就做好了警惕。
在葉川出手之際,他也準備好了攻勢,同樣揮舞着長劍,使出天劍宗的絕學天劍三十六式,迎面朝着葉川攻來。
兩人突然出手,這倒是出乎大家的意料。
胡锵冷笑不已,他沒有出手制止。
以他的判斷,洪蒙對抗葉川肯定能取勝。
如果借鴻蒙的手将葉川給斬殺,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還能給他省卻不少麻煩。
宗主常雲劍和副宗主北冥道人同樣沒有出手,他們要确認一下葉川到底有幾斤幾兩。
如果葉川能将洪蒙打敗,那麼也穿的實力足以引起他們的重視。
也能讓他們放心地讓葉川代表他們天劍宗出戰宗門大比。
那樣的話,說什麼也要将葉川給保下來。
轟!
眨眼之間,一籃一黑兩道光芒轟擊在一起。
那劍刃交接之處所迸發出來的威力,隻能用恐怖二字來形容。
若不是北冥道人将那兩股威力控制在一定範圍内,恐怕在場有不少弟子會被餘威給震傷,甚至是喪命。
就連着執法堂的大殿,恐怕也會化作齑粉,
光芒消散。
從中走出一人。
這人除了葉川還能有誰。
而那洪蒙,早已躺在地上動彈不得。
顯然是受了不輕的上。
這一幕,極大地刺激了在場的人。
不少人都倒抽一口涼氣。
這葉川未免太過變态,一擊就将七星武帝的洪蒙執事給打成重傷。
看着葉川一步步想自己走來,胡作為感覺自己牙齒都在打顫。
“你……你想幹什麼!”
胡作為驚恐地說道。
葉川不屑地笑了一聲,道:“我剛才的那一劍,你可接德下?
你說你撞見我要潛入禁地,然後偷襲于你,才将你打成重傷。
試問,我殺你需要偷襲?你确定自己有這個能耐?
試問我若真的是間諜,被你撞破後,不殺你滅口?”
“你你你……”被葉川這一頓怼,胡作為記得說不出話來。
“你什麼你,想要反駁?那還,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與我比試一場,看看我到底需不需要偷襲你才能将你打成重傷。”葉川揚了揚手中的靈劍。
劍光閃爍,寒氣逼人,直接将胡作為給吓得癱軟在地,臉色蒼白如紙,竟不敢直視葉川,也不敢再多說一句,哪有之前的半點威風。
看到對方這般模樣,他有些意興闌珊,對兩位宗主道:“我這次之所以前來天劍宗,願意代表天劍宗出戰,最大的目的便是将斬情谷的慕容雪和張天京斬殺。
如果你們想天劍宗在本次宗門大比中奪得第一名,就不要再讓這些鼠輩宵小在我面前蹦跶。”
說完,葉川大手一揮,一道寒光飛出,當着所有人的面,直接将胡作為和五名證人弟子當場斬殺!
殺完人,葉川雙手負在身後,一臉若無其事的模樣,大步朝着外面走去。
執法堂内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好一會兒,才聽見胡锵爆發出一道憤怒無比的吼聲,更有一股無可匹敵的殺氣直指葉川。
但很快,那股殺氣就被兩位宗主給壓下去。
葉川,有自己的傲氣,誰敢辱他,他就要對方的命。
胡锵若是再敢針對他,用不了多久,他會親手将其斬殺,送他下去和兒子團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