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被強吻
離開隔離營是半個月後的事,直到沒有一個人有犯病的現象,大家才得到自由。
這半個月裡白天沒有機會和封齊說上一句話,出了隔離營他去世子營找封齊也被守衛攔了下來。
這次白天深深的意識到自己踩到了封齊的雷點,人家現在根本連看都不想看到自己。然而白天就是弄不明白,為什麼哥要這麼生氣,真有那麼讨厭他嗎?都已經半個月不理他了。
已經是深夏,夜裡熱的心中發慌。
剛從世子營回來的白天臭着一張臉,回到雲少逆營帳瞪着眼,氣呼呼的将桌上的茶一口飲盡。
雲少逆看了眼白天,低頭擦拭自己的寶劍,并不理會。
見雲少逆沒有像往日一樣安慰自己,白天有點不高興,轉身望着雲少逆:“雲大人,我哥還是不理我。”
“你就别急了,先管好眼下,大戰在即,小心為妙。”雲少逆将擦拭好的寶劍放進劍鞘,“來日方長,不要想太多了,你哥有你哥的原因。”
“好吧。”可能是吧,他是東世子,如果有人知道我在這裡,一定會給他帶來麻煩。
總是愛瞎想,怎麼會有這麼敏感的人?雲少逆走到少年身邊,說:“洗澡嗎?我看你身上又起疹子了。”
“當然洗了!”少年連忙點頭。
“走吧。”
雲少逆每次看到少年無助的樣子也很心疼,他總是想,天下除了少年在乎的人恐怕無人能夠傷害少年,因為少年是那麼強大而堅強。
在一片月光下,少年鑽進水中,微冷的溪水包裹住身體,使這幾天混沌的大腦變得清晰起來。這兩日他一直沉浸在哥哥不理他的消極狀态中,此刻才突然一陣明悟――自己那麼強烈的感情對自己有好處嗎?自己可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自己要做的就是好好保護他們,為什麼會被這麼多情緒牽絆?
“嘩啦――”少年從水底鑽出來,因為想事想的太投入,沒有注意到雲少逆,這麼一冒頭就沖進了雲少逆的懷裡。
兩個人緊緊貼在一起,少年的皮膚又滑又嫩,那是一種從來沒有過的觸感,水中的少年就像月光下人魚般誘人美麗。
雲少逆亂了呼吸,不自在的看着白天,推開的話就顯得更加不自然,何況他與少年同床共枕半年時間。
白天也蒙了,雲少逆身上強有力的曲線他可以感覺得清清楚楚,如此坦誠相待的情況真是讓他措手不及。
武功高深的白天耳聰目明,在月光下雲少逆通紅的垂以及泛紅的臉頰無比清楚。
“噗呲――”一聲,少年笑了,擡手揉揉雲少逆的臉頰,“雲大人害羞了啊!”
雲少逆悶哼一聲,眼中燃燒着熊熊火焰,直直的盯着沒有一點自覺和防備的少年,“小天,你知道自己是在玩火嗎?”
“嗯?”白天疑惑的看着雲少逆,他怎麼玩火了?
“我是男人。”雲少逆沉沉的開口。
“我沒說你是女人。”
“可是我是近乎三十年沒洩過火的男人。”雲少逆一把摟緊白天,看着依舊處于迷茫狀态的少年。
白天總算明白了,也變得不自在起來。他扭扭身體,想要掙開雲少逆的懷抱,卻沒想過這樣隻是火上澆油。
他仿佛着了魔般捧起少年的臉頰低頭吻去。
白天一驚,體内的内力差點爆出,他茫然的睜大眼睛,看着眼前無限放大的臉。
封齊站在不起眼的黑暗裡,抿緊嘴唇看着自家弟弟被人強吻,此刻他也說不清心中是什麼感受,但是那股疼痛異常清晰。
他覺得自己十分可笑,第一次為一個人心疼,第一次發現似乎喜歡上一個人了,而這個人卻是自己親弟弟。
這樣奇怪的感覺隻有玉堂能帶給他,這大概才是愛,以前以為對齊浩軒的愛原來隻是第一次得到溫暖的依戀。
也罷。他閉了閉眼,轉身默默的離去。如果是愛,就讓你幸福,畢竟我還是你哥。
事實上封齊并不願意承認自己對玉堂是愛,但是他要怎麼欺騙自己?十七年來,那個小小的少年早就刻到他骨子裡了。
作為雙生子,白天的心中莫名其妙的一痛,但也隻是一瞬間。
雲少逆輕輕吸允着白天軟軟的嘴唇,生澀的撬開少年的牙齒,将舌頭探進白天的嘴裡。
白天僵着身體不知道該有什麼反應,自己竟然就這樣被雲大人強吻了!
每個人身邊都一張砂紙,沒有捅破之前,大家都相安無事,不會深想,捅破之後要麼黃泉要麼碧落。
不知道吻了多久,雲少逆才從白天嘴裡退出來,他緊緊摟着少年的腰,将少年圈在懷裡。他隻是這麼摟着少年,不知道要說什麼,難道說喜歡少年?他自認為說不出那樣的情話。
白天也沉默着,不知道為什麼,雲少逆吻他時,讓他覺得很熟悉,卻又想不起來。
直到一陣冷風吹過,才吹開兩人之間的尴尬。
白天推推雲少逆:“雲大人,我還要洗澡。”
“嗯。”雲少逆這才放開少年。
一瞬間,仿佛一切又回到了從前,但隻有兩人知道,有什麼變了。
洗完澡,雲少逆如舊的釣了三條魚,然後拉着白天回營。白天也不掙紮,任由雲少逆拉着。
白天說不清現在是什麼感覺,他不反感,掙開雲少逆的話,他會覺得不忍。
“雲大人?”跟着雲少逆,他小聲的開口。
“怎麼了?”
“你――”不覺得我們現在很奇怪嗎?莫名其妙的強吻别人以後,難道不該說點什麼嗎?
“早點休息吧。”雲少逆知道他想說什麼,但是這樣的問題他并不懂要怎麼回答,隻能錯開話題。
“那好吧。”不願意說就算了。
夜裡露水有些重,螢火蟲在月光下飛舞。
白天看着閃閃爍爍的熒光,突然想到當初在東世子府院子裡看到的滿天流螢。于是,他忍不住停下腳步,看着夜裡的螢火。
少年不走了,雲少逆停下回頭,看着望着螢火蟲的少年問:“很喜歡螢火蟲嗎?”
白天搖搖頭,“我喜歡梅花,不論是白梅還是紅梅。”這是他最喜歡的花,也是曾經與自己最相似的花。
“想不到你會喜歡梅花,”雲少逆微微頓了頓,“我還以為你喜歡桃花或者穿心玫瑰呢。”
“我有那麼低俗嗎?”白天甩開雲少逆的手,跑到螢火蟲群裡,伸出手去抓螢火蟲,對着雲少逆喊到,“不過現在我也很喜歡螢火蟲!我很欽佩它們!”
這些螢火蟲就像自己一樣,在黑暗裡穿行,無邊無際,卻也守住一絲光明,而在無數位面生生死死的自己,那份光明又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