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杓蘭正被秦艽摟在懷裡撫摸頭發,常福差點吐出一口老皿來,為什麼,總是讓他碰到這種情況?!
那邊景元帝還在等着秦艽和杓蘭一同用膳,但是他們兩人在這裡你侬我侬的,根本就沒有就給外人半分插針的餘地,常福搓着手走來走去老半天,根本就沒有想到任何可行的方法出來。
秦艽摟着杓蘭溫存了老半天才依依不舍的将她往後推了推,因為他聽到杓蘭的肚子發出了一陣咕噜噜的聲音,“蘭兒,這是什麼聲音?”
杓蘭伸手揉揉肚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有些餓了。”
秦艽擡頭看了看天上的日頭,才發現早就過了用午膳的時間,“想吃什麼,我給你做去。”
杓蘭好奇的睜大了眼睛,“你會做飯?”
秦艽笑道:“誰讓我攤上了那麼一個不着調的師傅呢,做飯算什麼,縫縫補補的活兒我都會!”
杓蘭不禁哇了一聲,贊歎道:“阡陌,你好厲害!”随後又有些不怎麼好意思的說道:“這洗衣做飯縫縫補補的事情我都不會做,不過,我可以學的。”
秦艽伸手握住杓蘭水蔥一樣嫩的雙手說道:“你不用學這些,以後家裡這些事都由我來做,你隻要坐着等現成的就好。”
杓蘭抿着嘴笑道:“那多不好意思。”
“不要說不好意思,應該說我家娘子命好才是!”
杓蘭忍不住噗嗤笑了一聲,實在是掩飾不住心中的高興,便低頭将身子搖晃了幾下。
秦艽正想着對杓蘭調笑幾句,可是眼睛的餘光好像撇到了什麼,于是就轉過頭去,正瞧見在那裡急的搓手的常福。
秦艽這個心思靈竅的,一看就知道這常福肯定是被景元帝給坑了,當即就起了捉弄人的心思,對杓蘭打了個眼色。讓她看向月亮門的方向,并湊到她耳邊悄聲說了幾句話。
杓蘭聽到他的話後皺了皺鼻子說道:“這樣不好吧,我們才剛剛捉弄過他呢。”
秦艽無辜的聳了聳肩膀說道:“我也不想啊,可誰讓他偏偏要撞上來!”
說完這話的秦艽突然伸手往杓蘭的腋下揉了兩把,就見杓蘭猛的往旁邊一躲,笑罵了一句:“混蛋,瞎摸什麼呢?!”
由于常福想的太過入神,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被發現了,現在杓蘭冷不防發出一聲笑罵,話裡的意思聽在不明真相的人的耳朵裡又那麼容易讓人想歪,被驚動到的常福隻覺得自己的一顆心,啪的一聲跌落到了無底的深淵之中。
顫巍巍的擡起頭,常福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站到了月亮門的正中央,而秦艽,則正抱着杓蘭目光晦暗不明的緊盯着他看。
常福腳下一軟,差點兒一屁股蹲到地上,杓蘭看着他心中不落忍,扯着秦艽的袖子說道:“還是算了吧,肚子餓的厲害,吃飯要緊。”
既然娘子大人發了話,秦艽也不再堅持,攬着她的肩膀就向外走,不過在經過常福身邊的時候故意停下了腳步,半陰不陽的說到:“常公公,你不在父皇身邊伺候着,專門跑到這裡來看風景啊,都看到什麼了,好看嗎?”
常福一連吞了好幾口口水,最後将心一橫,完全忽略秦艽的問題,并對着他和杓蘭恭敬的行禮,最後說道:“皇上正在大殿中等着公主和驸馬一同用午膳呢,還命禦膳房專門炖了蘭公主最愛喝的雲耳湯,兩位還是快些請吧,皇上可是還等着呢。”
杓蘭笑道:“有勞常公公了。”
常福根本就不敢看向秦艽,站在杓蘭這邊伸手向前道:“蘭公主客氣,請吧。”
秦艽哼了一聲,對着常福說道:“常公公不愧是父皇面前最得力的人,什麼都好,尤其是一雙眼睛,忽靈靈的真有神!”
常福的眼皮子一抖,硬着頭皮對秦艽道了聲謝。
秦艽意義不明的哼哼了兩聲,攬着杓蘭走出月亮門,常福在後面偷偷的松了一口氣,擡手在額頭上摸了一把,小心的跟在了後面。
畢竟是皇上的午膳,各種吃食在桌子上擺的滿滿的,餓壞了的杓蘭一點形象也沒有的放開了吃喝,秦艽也不顧得自己吃,不停的給她布菜,看得一旁的景元帝滿臉笑意,季閑雲則是滿臉牙疼的表情。
“秦小子,為師要吃那個鴿子蛋,你幫為師夾兩個過來!”
秦艽一看季閑雲指着的鴿子蛋正好擺在自己的面前,便将盤子移到了季閑雲的面前,“喏,想吃多少自己夾,夾不起來的話用勺子!”
“……”季閑雲看到如此豪爽的徒弟,一時間陷入了消音狀态。
景元帝看到季閑雲吃癟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且是越笑越猛,最後笑得都咳嗽起來了,周莫清趕忙伸手到他的背後輕拍着。
季閑雲看着景元帝說了一聲:“該,再讓你笑我!”
景元帝一邊咳嗽一邊伸手指着季閑雲,怎樣努力嘲笑他幾句,卻發覺喉頭一甜,嘴一張,一口皿就吐了出來了。
周莫清被吓了一跳,秦艽也啪的一下掉了手中給杓蘭布菜用的筷子,至于杓蘭,則是完全傻了。
季閑雲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忙給景元帝搭脈,搭完脈之後掏出腰間的小瓶子,倒出五六顆藥丸,一下子都給景元帝服了下去。
回過神兒來的杓蘭一下子就撲到了景元帝的身邊,看着他瞬間變的灰敗的臉色,心都擰成了一團。
稍稍有些緩過勁兒的景元帝對季閑雲問道:“朕還能撐多長時間?”
季閑雲白着一張臉說道:“小修,我也不知道……”
景元帝苦歎一聲,“本來還以為能多陪你們幾天,現在看來朕是沒有這個福氣了。”
杓蘭的臉色唉景元帝的還要難看,手指尖冰涼的握着景元帝的胳膊,顫聲說道:“父皇,蘭兒不要你死。”
景元帝伸手摸摸她的頭,并沒有說什麼,讓常福準備了筆墨紙硯,起身走到書桌前,一口氣寫了三道聖旨,都交給杓蘭保管之後,想着最後再對她說上幾句話,卻發現一張嘴都會有鮮皿流出來。
杓蘭伸手給景元帝擦皿都來不及,臉色變的越來越難看,不停的喊着父皇,卻發現他的父皇突然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秦艽和季閑雲一邊一個接住了景元帝的身子,季閑雲再次給他搭了一次脈之後,閉上眼睛搖了搖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