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陸陸續續的從出站口出來,一下子便使原本不太平的現場變得更加混亂。姜城和唐森穿梭在擁擠的人潮之中,茫茫的人流成了目标人物最好的屏障,也給了神秘男人一個不錯的下手機會。
筆挺的制服,青春陽光的臉,這也許是最帥的安保人員了,如果他在這家航空公司工作的話。
不知道為什麼,一進這裡,艾雨萌便感覺不到神秘人身上的戾氣。她親眼看見他走進洗手間,然而自己把整個屋子翻個遍,也沒發現他的半點痕迹。
更尴尬的是,一群大老爺們拿着警棍站在門口,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她。是了,一個個五大三粗的男人但凡對面前這個小姑娘做點什麼,都感覺是在欺負人。不過從他們目瞪口呆的表情裡,艾雨萌看到了他們對自己的懷疑,她甚至在想,是不是已經有人偷偷給精神病院打了電話。
“咳咳”她不好意思的幹咳兩聲,自知今天太過沖動:“那個,我,我找我男朋友的,我以為他,以為他躲在裡面,看來不在啊,哈哈”艾雨萌邊說邊比劃,慢慢往門邊挪過去。
穿過重重人海,飛似的往人少的地方跑去。艾雨萌覺得臉頰如有火燒。
帥氣的安保小哥趁亂走向還沒到出站口的房東,不知危險已然逼近的房東對上他深邃的眼眸,頓時覺得意識渙散,下意識的執行對方的指令。
“跟我走。”
淡淡的三個字,穿過耳朵進入大腦,大腦指揮着他的身體,他就如行屍走肉一般垂頭跟在他身後。
男人給他帶了墨鏡,幫他拎着箱子,有說有笑,快步走到一個隐蔽的地方。就如同這許許多多的旅人一般,絲毫沒有引起别人矚目。
看着人群漸漸恢複秩序,男人靠在柱子之後,對蹲在角落的房東說:“照我說的去做吧。”
直到最後一名乘客出來,埋伏多時的便衣警察也沒有看到房東。門口有專人把守,估計是偷偷藏在什麼地方伺機逃走,于是他們和現場安保溝通,在機場内展開地毯式搜索。
房東此時如有神助般,有意無意的躲開所有人的注意,慢慢向艾雨萌的方向移動。悄然出現在她身後,求助般的拍了他的肩膀,一臉驚慌:“救命啊,有人要殺我。”
他故意把這幾個字說的很大聲,别說是聽覺異于常人的唐森和姜城,就連普通的警察,都聽到了這聲嘶力竭的求助。
“誰要殺你?”艾雨萌不知自己已經中了圈套,以為眼前這個就是神秘男人要抓的魚,殊不知他隻是一條誘餌,引誘着獵物慢慢走進布下的天羅地網之中。
房東不在說話,而是定定的站在原地。
說話間唐森和姜城已火速趕來,艾雨萌以為他們是神秘男人的幫手,于是拉着房東就跑。跑了幾步後,身後的人不知為何開始掙紮,讓艾雨萌格外費力。
眼看兩人跑進一條小巷,七拐八拐的漸漸甩開身後追趕的人,可房東不知從哪拿出兩粒黑色的藥丸,一口吞下。瞬間青筋暴起,雙眼向外凸,盡是暗紅的皿絲,皮膚也逐漸變得蒼白,指甲發黑,濃稠烏黑的液體順着嘴角滲出,整個人由于窒息慢慢頹倒在地上。
死不瞑目。
一切發生的太快,艾雨萌緩過神來的時候,面前的男人已經倒地不起,他連忙給他灌輸靈氣,卻也是亡羊補牢,無濟于事。
姜城和唐森趕來時,房東已經斷氣,艾雨萌在一旁不知所措的來回踱步。一邊被誤認為是追兵,一邊被誤認為是殺人兇手,不相識的兩方在他人的算計中被兵分兩派。
兩方對峙,劍拔弩張。艾雨萌能感受到來自對方的強大氣場,自知不是對方的對手,大腦高速運轉,思索着該如何逃走。
唐森聽得出,便衣警察正一步步的向這裡逼近,這場戰鬥必須速戰速決,于是轉頭對姜城說道:“你帶着屍體先走,家裡見。”
艾雨萌從前一直覺得自己資質聰穎,來到人間的這一年,小妖小怪都不屑入眼,如今還真是驗證了那句老話,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這妖外有妖啊!她隻覺被一團刺目的光亮包圍,緊接着便仿佛被萬針齊紮一般,渾身刺痛,都沒來得及出手,就已經失去了知覺。
機場裡的所有注意重新回到艾雨萌和房東身上,沒人發現,在最不起眼的角落裡,一個男人無比嘲諷的俯視一切,然後自然的從腳下的安保制服上踏過,向着機場之外走去。
艾雨萌再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個陌生的地方。自己被用靈力封在椅子上。對面是一張床,放着房東的屍體,一個面目清秀的姑娘正在給他做着屍體解剖。
房間裡光線明亮,有淡淡的消毒水和福爾馬林的味道。
“嘶...”應該是坐久了腿有點發麻,可剛動一動,就覺得錐心刺骨的疼痛瞬間席卷而來。
正在驗屍的顔樂樂聞聲擡頭,沖着這個瘦小的少女粲然一笑:“這個和尚向來下手沒個輕重,這次是他冤枉你了,回頭我替你打回來。”
話還沒說完,房間門就被人從外面打開。
迎面走進一俊朗男子,輕松随意的家居服絲毫沒有折煞他的剛毅之氣,面容輪廓分明,不怒自威。
艾雨萌無意間迎上他的眼神,瞬間的慌亂,趕緊低下頭。方才打鬥并未注意,原來對手竟是這般,帥氣撩人。
“和尚,快把人放了。”顔樂樂對唐森說。
“怎麼了我就放人?”
“死者死之前被人催眠,中屍毒而亡。催眠啊,那是吸皿鬼幹的啊,你看這小姑娘像嘛?你還對人家下那麼狠的手。”
“是她先把我當敵人的,當時情況那麼亂我哪知道發什麼了?”唐森說的振振有詞:“再說,他不可能和兇手是一夥的嘛,不然,他幹嘛要殺房東。”
“我沒殺房東。”艾雨萌忍不住反駁。
“那你拉着他跑什麼啊,就你能跑是不是?”
“他說有人殺他,我以為是你們啊。”
“那他後來怎麼會服毒?”
“我怎麼知道啊!”艾雨萌一臉委屈:“我尼瑪是個妖啊,殺人犯得着下毒!你腦子有病還是我腦子有病啊。”
“看來我下手還是輕了。”唐森長眉一挑,擡手向艾雨萌揮去,吓得她大叫一聲,緊緊閉上眼睛。
然而一道白光鋒利如道,精準的劃開她身上的束縛。她立刻蜷縮着椅子上,瘦瘦小小的身體縮在上面剛剛好。一臉幽怨的看着唐森:“分明就是你冤枉我,你還這麼有理。”
唐森一時間竟覺得有些好笑,下意識的就接了一句:“就是冤枉你了,能把我怎樣?”
說完便轉身而出。
“砰。”
艾雨萌看着那個身影轉身而去,被那道門闆徹底擋住,這一通暴脾氣一股腦的全湧上來。
能把我怎樣?
能怎樣?
你能把它怎麼樣?
一時間各種聲音在她心底湧起。是真窩火,她第一次因為技不如人而感到如此的喪氣!
“你不就比我多活了幾百幾千年嘛,神氣什麼啊,說不定誰先死呢!”
她氣急敗壞,張牙舞爪的在屋裡又蹦又跳半天,才發現站在一旁笑的前仰後合的顔樂樂。她立馬一個殺氣騰騰的眼神遞過去。
顔樂樂連忙推脫擺手:“不是我教的,我也沒見他這麼賤過。”
而就在此時,顔樂樂的手機響了起來
“喂,我是。”
“什麼?接連三個人無故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