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了二人世界,但是得知了邵藝的消息,還收了他的徒弟為徒弟,邵回憶既然出師,那醫術自然也不會差到哪去,吃完飯三人便回了文府。
看着後面一串串的果實,青青很是感慨,‘幸好你裝和尚了,不然估計我早就受你牽連,被這些眼光殺死了。’
‘為什麼?’
‘因為你的長相。你看,我相公戴着面具,身上散發着冷氣,那些人就不敢靠近了。’
邵回憶想了想,‘哦,你的意思是讓我散發冷氣,可是沒有内力我散發不出來啊。’
‘這和内力無關,是天然的,而且我的意思是要你戴面具。’
邵回憶點了點頭,道,‘那師母,說實話,我很怕那些母老虎的,可是就是不怕你。我覺得那些女子應該向你學習。’
‘這話說得中聽,但是沒辦法啊,像你師母我這麼聰明淡定優雅的人,世間僅此一家,那還找的到一樣的呢。沒辦法啊,高處不勝寒啊。’很是臭屁的語氣。
銀塵隻是淡淡瞥了她一眼,流露着的眼神帶了點鄙視。邵回憶眼睛睜得很大,黑溜溜的直轉,點頭笑道,‘恩,我相信師母。’
‘那是。’得意的話還未說完,就看見文府門口有條黃狗,而守在門口的守衛自然不讓進,大吼一聲‘小黃。’
這一聲吼得銀塵眼角抽了一下,邵回憶直接震驚,喃喃道,‘淡定優雅呢?’
小黃聽到青青的聲音,就轉過來,一路狂奔,青青也撲過去,一人一狗很是親熱,‘哦,小黃,你怎麼瘦了?’
小黃汪汪直叫,撕咬着青青的衣服,青青好奇道,‘怎麼了?小黃。’
後方的邵回憶道,‘它的腳上好像幫了封信。’
幾人看去,‘咦,還真是。’青青拆下了小黃腳上的信,打開一看,越看越驚,最後一片慘白。銀塵看她神色不對,‘怎麼了?’
‘啊,沒事沒事。’說完驚慌的将信一口氣吃了,‘我們回去吧。’徑自拉着小黃在兩人沒有反應過來下,跑回文府了。
‘師母肯定有事,師傅。’邵回憶道,轉頭看去,發現銀塵竟沒有一絲擔憂的神色,反而很高深莫測的眼神。知道邵回憶在看自己,銀塵道‘走吧。’
看着率先走向前方的身影,邵回憶的眼神出現了不符合他之前純真形象的玩味般的眼神,看來很有趣呢,他邵藝最喜歡玩這種遊戲了。沒錯,邵回憶正是邵藝。
邵藝天生有好玩的細胞,再加上他這一身和尚裝扮,和他天生的娃娃臉,吃喝玩樂,誰會想到他會是神郎君邵藝,也難怪找不見人了。不過,邵回憶的名字确實是邵藝的師傅所起,任他反抗沒有任何效果,直至師傅離家出走,和他斷絕關系,他自己改名為邵藝。而邵藝被稱為神郎君純屬偶然,這就要怪撰寫江湖排名榜的綠林先生,他隻不過偶然救他一命,便将邵藝封為神郎君,邵藝對于這個稱号覺得好玩,但是堅決反對把他所有信息透露出去,綠林先生隻好在邵藝威脅要給他下毒的情況下,含淚寫了神郎君邵藝,名字不詳,身份不明,隻知道其醫術高明,精通易容,遇人會救,但是你要能知道他是誰,知道他在哪裡?這次之所以出現在定遙城,一是聽到隐王,對這個江湖中赫赫有名的男人感興趣,和他的妻子上官青青,覺得很好玩。另一方面,則是綠林先生告知他隐王得手下一直在找他,所以就好奇的跑來了。
對于隐王,邵藝最仰慕的地方并不是武功,因為雖然他沒有武功,但是醫術高明的人,毒術也是自然不低的。他最仰慕的地方是沒人敢向他搭話,全身自然流露出的冷然讓人敬畏,因為他自己經常被人騷擾,所以真的很羨慕銀塵這項本領。因此在經過思想鬥争後決定拜銀塵為師學習武功,看看能不能傳染一點銀塵身上那種冷酷的氣息,這樣就不用擔心每次出門後面都有一群母老虎直勾勾的盯着他了。
眨巴着大眼睛,仿佛剛才的神情隻是人眼一花,穿着和尚裝,再轉過身向後方跟着他的女人做了一個鬼臉,就跟着銀塵後面進了文府。而後方跟着的衆女子,更是驚呼連連,好可愛。使得邵回憶一陣郁悶,他真想毒瞎她們的眼睛,不高興的嘟着嘴,看的守門的門衛都想買個糖葫蘆哄哄他。
銀塵并沒有追青青而去,他回到了自己的院落,不意外的看見淩子雲風塵仆仆的站在那,看見他,抱拳道‘隐王。’狐疑的看了看後方一臉純真漂亮的小和尚,小和尚嘻嘻一笑,‘在下邵回憶,今日起拜在隐王門下,淩公子稱呼我阿憶就好,是回憶的憶哦。’
淩子雲吃驚的看了一眼銀塵,銀塵點了點頭,正是如此。收起吃驚的眼神道,‘阿憶。’
‘恩。’邵回憶笑嘻嘻的,看到後方兩個守門的大漢道,‘你們好,我是師傅的徒弟,叫我阿憶就好,回憶的憶哦。’
銀無銀常相對一眼,對着他點了點頭,這小子讨人喜歡。
銀塵打開房門,接着道,‘銀無銀常守好門,子雲你和阿憶進來。’
衆人應道,‘是。’
邵回憶路過銀無銀常的時候不忘打招呼,笑米米道‘麻煩兩位大哥了。’
兩人應道,‘應該的。’對這個首次見面的俊美的和尚充滿了好感。
‘你們都認識了,我就不多說了。子雲,邵回憶是...?’銀塵準備告訴淩子雲邵回憶的身份。
‘師傅,是阿憶。’邵回憶舉手道。
兩人看了他一眼,黑溜溜的眼神直直盯着他們,無聲的堅持着。咳了一聲,銀塵神情嚴肅的面對淩子雲接着道‘阿憶的師傅正是神郎君邵藝。’
淩子雲大吃一驚,向邵回憶望去,回憶回他一個很甜蜜的微笑,淩子雲不自覺的抖了一下,看向銀塵。
銀塵盯着淩子雲接着道,‘隐王莊的事情稍後再說。我相信你的辦事能力,現在讓阿憶看一下你的身體狀況。’
淩子雲低聲道,‘是。’起身坐在已經準備好把脈的邵回憶面前。
邵回憶将手伸向淩子雲的脈搏,很是驚訝的神色,接着莫名的注視着淩子雲,看的淩子雲很是詫異,接着低頭道,‘治不好也沒事的。’
銀塵道,‘怎麼了?’
邵回憶看了一眼銀塵沒說話,隻是很奇怪的拉着淩子雲的手,二話不說用銀針紮了一個口,滴了幾滴皿在碗裡,看的很是仔細。銀塵道,‘我之前研究過,子雲的皿液流動比我們常人快好幾倍,有一種罕見的毒,并不傷害的他的健康,但是壽命卻會縮短,你能理解嗎?’
邵回憶點了點頭,‘師傅所說沒錯,這皿液卻是比常人快好多倍。随之也會減少壽命,可是皿液中的毒其實不算毒,算是皿吧,隻是和我們常見的皿液不一樣罷了,對于别人來說可能會活不了幾年,但對于淩公子來說其實并無太多影響。’
‘這是什麼意思?’銀塵皺眉道。
邵回憶思索了一下,想着該怎麼解釋,‘這麼說吧,我們一般頂多活到七八十就算高齡了。如果照淩公子皿液流動的速度來看,頂多活上十五歲。可是請恕我冒昧的問句淩公子今年多大了?’
‘二十又四。’淩子雲道。
邵回憶拍了下手,‘那就沒錯了,邵公子活的好好的,身體健康,臉色紅潤。師傅,簡單解釋就是說,這種奇怪的皿液若是我們常人那活不過十五歲,但是淩公子的體質原因,這皿液不但不會害他,反而會比我們常人看起來更年輕,或許三四十歲的時候也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因此完全沒有必要擔心。’
‘你确定?’銀塵問道。
‘正是如此。’邵回憶堅定道。
銀塵看向淩子雲,‘你明白了嗎?’
而淩子雲還在盯着碗裡自己的皿液,原來自己不短命,隻是皿液很奇怪,不同于一般人罷了,喃喃自語道,‘我終究還是和常人不同。’
銀塵聽力高強,自然聽到他所說,皺眉,正要說話,邵回憶道‘師傅,你和淩公子還有要事相商,我可以出去找師母嗎?’
‘恩,去吧。讓銀無帶你去。’
‘多謝師父。’邵回憶轉身出門,守在門邊的銀無便領着他,注意到身邊的邵回憶的臉色異常奇怪,問道‘怎麼了?’
‘哦,沒事。’笑米米的道,眨巴着眼睛,‘你告訴我師母在哪,我自己去找,你還要保護師傅的吧。’
‘可是你要是迷路怎麼辦?’銀無對他還是充滿好感的,畢竟是隐王第一次帶回來的徒弟。
‘沒事的,你指路給我就好,我想給師母一個驚喜。’語氣帶點撒嬌了。
銀無抖了一下,不過看着他神色無辜,隻好指路,‘看見那個望月亭了嗎?順着直走,到頭左拐,就看見有個雅閣,穿過去,往右手邊方向走到頭就看見了。’
‘恩,多謝。’邵回憶轉身離去。
銀無搔了搔頭,也回去了。
而轉過頭的邵回憶,神色難得一片正經,淩子雲的皿液為什麼會和自己的一樣呢?難不成他也喝過師傅的皿,可是怎麼可能呢?究竟怎麼回事?
在銀塵房間裡,淩子雲收斂自己的神色,但也沒有不再短命的喜悅,神色依舊,銀塵眼神帶了點生氣,卻又掩飾了下去,道,‘隐王莊的情況如何?’
‘回禀隐王,隐王莊已全部遷徙完畢,由王總管帶領,無論男女老少,一人不缺。’
‘恩,那個女人那邊呢?’
‘隐王所猜沒錯。老夫人原本打算八月十五率領青女宮滅掉隐王莊,因為這次文府的事情打算提前動手,若不是白怡然的及時通知,隐王莊的人少不了犧牲。現如今已經全部撤離,搬到新的地方去了。’
‘恩,我知道了。你下去歇息吧。’
‘是。’
‘去看看紫嫣。’
那頭沒聲了,告辭離去了。
銀塵坐下,歎了口氣。最起碼現在八月十五的計劃暫時可以取消了,目前先解決文府的事情再說。打開夾在書裡的一封信,上面赫然寫着:
隐王敬啟
我白怡然自願請罪,若非隐王當日所救,不會有白怡然的今日。然而,這一切終究隻是一個陰謀。青衣乃是怡然的小姨,命我遵從老夫人的命令,監視隐王您的一舉一動。然而在隐王莊和衆人的朝夕相處,才知道白怡然差點鑄成大錯,隻是隐王莊的所在已被透漏出去,白怡然萬死難辭其究,隻希望不要害了無辜之人。老夫人也已決定八月十五率領青女宮毀掉隐王莊,斷掉隐王您的翅膀,為她所用。近日得知您要前來定遙城,萬望注意安全,小心埋伏,無論隐王您要怎麼樣處罰手下皆可,隻是隐王莊的人決不能因此受任何傷害。白怡然字。
這封信是在龍門客棧住宿之時所收到的。因此銀塵和淩子雲商量了八月十五對付柳飄飄的計劃。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若非白怡然的及時醒悟,才能料到經過文府的事情後柳飄飄可能會提前動手,要不到時隻怕少不了一場皿戰,柳飄飄,你好狠的心。幸好現在隐王莊的人都已經遷移完畢,避免了一場惡戰。隻是柳飄飄,咱們走着瞧,看誰走到最後。
銀塵握着信的手青筋暴突,眼神更是冰冷的可以凍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