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栩墨轉眸看着女人消失的倩影,心裡沉悶的感覺更重了一層,可是他沒辦法直接問,畢竟有時候事情說多了,對誰都不好。
擡手打了個電話出去,聲音不似剛才還留着柔情,男人這會兒的語調隻有無盡的冷漠。
“北漠,幫我查太太今晚去了哪兒。”
既然他從唐珏那裡要不到答案,那麼舒未這裡,他也一定無法知道,與其讓自己擔心女人會出什麼事,自己動手查,至少還能保證他的女人在他可以控制的範圍裡安全無礙。
挂了電話,男人在陽台上待了一會兒,等浴室的水聲停了以後,男人才從沙發裡起身,不自覺低頭輕聞了聞,等确認自己身上沒有一絲煙味了,才緩步踱進房間裡。
舒未整個腦袋并沒有因為洗完澡而變得清晰透徹,反而情緒太多太雜,把她整個人都迷幻得患得患失――比醉酒更可怕。
女人披着浴袍,走出來的時候看到男人已經睡在了床上,整個房間跟她剛才進來的時候一樣,依舊無光,不過是她睡的那一邊床頭的燈微亮着……
女人撇撇嘴,冷哼了一聲,脫了浴袍直接就着昏暗微弱的黃色燈光,掀被子躲進了被子裡,側身背對着男人,一言不發醢。
誰還沒點小脾氣,剛才哄他也哄了,雖然後來自己還是反怒了,但是被慕栩墨嬌慣壞了的舒大小姐還是覺得自己沒什麼錯,反而是自己的男人太小氣了,生個氣還沒完沒了了,那就不哄了。
隻是女人想着想着,自顧惱着,身子突然就被男人給抱了過去,毫不留縫隙地。
“你幹嘛?"
女人雖然覺得這個男人的舉動是正常的,心裡的失落感莫名有些回旋,隻是這個懷抱畢竟太緊了,緊得她都有點兒透不過氣了……
“baby……"
男人磁性濃岑的聲音從女人肌膚處傳來,莫名讓舒大小姐酥了酥缇。
"怎,怎麼了?”
不怪舒未敏感,慕栩墨甚少用這樣的情緒喊過她,語氣太過溫柔,似呢喃,又似蠱惑,七分認真三分慵懶,跟平時是不大一樣的。
突然也就想起了今晚在賭場裡聽到的那位神秘艾先生的聲音。
大緻慕栩墨跟他的不同,便是這個已經是她丈夫的男人,無論何時何地,他的嗓音,就好似是她的一副專屬春-藥,一劑見效。
等了很久,背後的男人一聲不吭,女人有點兒奇怪,又出口喊了聲,“慕栩墨?”
"……"
除了散落在她後頸上輕輕重重的呼吸聲,整個房間鴉雀無聲,沒有任何回應。
舒未冷漠臉……為什麼她感覺自己今晚被這個男人耍了兩次的感覺……
……
第二天起床,舒未正式和慕栩墨陷入冷戰,當然,是舒大小姐單方面戰慕小少爺,因為畢竟後知後覺的慕小少爺是在午後的時候才發現這個事實的。
男人早上開始就沒見到舒未,打了電話女人還隻是冷冷淡淡說了聲跟蘇晚他們在一起喝茶聊天,沒說什麼就挂了。
這次度假他們是一群人出來的,男女分開活動的次數也多,所以男人也就誤以為女人不過是因為昨晚的一點小情緒對他鬧一鬧罷了,直到午飯過後,憋了一個早上欲言又止的程公子終于忍不住了,默默開口跟一臉淡然的慕栩墨道,“那個,你要不要管管?”
"嗯?“
男人抿了一口紅酒,不明所以。
"你是不是跟舒未吵架了?”
"你這麼八婆?"
"……"
程沐無語翻了個白眼,恨鐵不成剛的樣子模仿得相當到位。
"我想整個度假區除了你自己,應該沒有人不知道了吧……"
說完,男人扶額看了看隔壁正若無其事看着報紙的許凝聖,意有所指,“我覺得有趣,有的人最近女人肚子有着,他氣色卻好得驚人,不知道是因為要做爸爸開心的還是另有本事呢……"
可是還沒等許大少爺反應,程沐的腳就被人踹了一下,力度不小。
"她是不是跟你說什麼了?”
慕栩墨一臉正經繼續品着酒,懶散閑适的模樣好似剛才那一腳不是他踢的一樣……
“你他媽……"
程沐疼的緊,不自覺就飙了髒話,心裡怨憤不已:這個假期過得也是各種不舒坦,先不說自己一個單身男人跟着這兩對自帶甜度的男女有多委屈,分分鐘被甩一臉狗糧,臊得他不要不要的,重點是,一來個什麼情敵之類的,第一個被家屬追問的,首當其沖也是他……
今天他好不容易起了個大早,想說太久沒運動了,最近晚上喝酒過量,生活質量嚴重下降,于是決心去晨跑了一回,好巧不巧,他就撞上了同樣出來晨跑的慕太太,再然後,單純如他,就開始被舒未套話了。
舒未問他的事情,他從唐珏出現那一晚就已經有所預感,這個事情是瞞不住的了,更何況,兩位當事人重來都沒有打算要藏。
隻是雖然如此,但作為朋友,特别是見證過他們的悲歡離合,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表述才能讓舒未覺得這一切都是可接受的。
"唐珏?"
男人悠悠的聲音揚起,沒有帶一絲疑問。
"除了她,還能是誰的事……"
程沐揉着自己的腿,聲音卻越來越小,隻是拿着餘光瞥了瞥慕栩墨,也沒再多說什麼。
"栩墨……"
一直置身事外的許大少這時也淡淡搭了進來,擡手抿了一口茶,垂眸似不經意接了句,"這麼多年了,阿珏也應該回家了吧……"
---題外話---
2000今天最後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