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寒眼中閃過幾分凝重,第一道劍魂嗎?
先生像是一個智者,現在的他,比起當初在七州武院的時候睿智了許多。
他知道,先生指引的沒有錯,羅寒槍也曾經說過,鑄劍山負責其中一道劍魂的守護。
同時他們也一直都在暗暗研究着如何将這道劍魂煉化。
如今江山社稷劍已經煉制成功,并且昭告天下,尤其是在這樣的關頭。
餘寒心裡很清楚,多半也是夏皇想要引出自己,或者是先生等這些遊走在邊緣的人物。
自己能夠想到,先生也一樣能夠想到,所以他笑了笑:“讓誰陪我去呢?”
先生不懷好意的看着他笑了笑:“你自己還不夠嗎?三個月的時間,足夠你脫胎換骨!”
餘寒撇嘴道:“那鑄劍山本來就高手如雲,以我現在的實力,還無法在其中遊刃有餘,自己去和找死沒什麼區别,你要曆練我,也沒必要這般冒險吧?”
先生嘿嘿笑道:“我看你挺好的,趙子龍在這裡能夠在短短幾年的時間内突破到神劫第九難境界,你也不比他差!”
“對了,子龍将軍的修為,為何會進步得這麼快?”聽到這句話,餘寒當即問道。
先生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如果你每天都去挑戰屠夫和樵夫他們,估計成長的速度比他還要快!”
餘寒豎起大拇指,心中暗暗佩服,想到變态一般的樵夫和屠夫,子龍将軍敢天天與他們兩個對戰,這份勇氣,也當得起如此進步的速度。
先生掃了他一眼,繼續道:“要不然你道他如何落得個武夫的稱号?”
“你們不會也想這樣訓練丁進和許飛吧?”餘寒忽然想到了什麼,當即問道。
先生笑道:“不僅是他們兩個,等你悟透這兩個字後,也得過去曆練一下啊,你的這幾個師侄,絕對是最好的對手!”
餘寒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面露難色:“我自己其實也挺好的!”
“要不然我來陪你練練?”先生笑着看向了他。
餘寒急忙搖頭:“時間緊迫,先生若是沒有什麼交代的,我先悟道了!”
先生繼續說道:“得到第一道劍魂之後,你便折往妖族一趟!”
“去妖族做什麼?”餘寒忽然皺眉問道,妖族的皇子扶蘇與自己是死仇,這種情況之下,自己去了妖族,恐怕比鑄劍山還要危險。
先生看着他一臉的不樂意,當即道:“反正我不逼你,去不去是你的事情!”
餘寒撓了撓腦袋道:“那扶蘇必定想要置我于死地,妖族又不比人族,必定一見面就是全力絞殺,我若去了,那不是自投羅網嗎?”
說完,他使勁兒的揮了揮手:“反正說什麼我都不會去的!”
先生歎了口氣:“也罷,既然你不想去,我也不勉強你!”
餘寒道:“我知道第二道劍魂在妖族,可是以我現在的實力,暫時還不宜冒險!”
先生擡頭看着天空:“我前些日子收到一個消息,妖族的冰凰一脈,有一個公主,好像叫南宮瑾瑜,據說,當初曾經在洪荒曆練過!”
聽到南宮瑾瑜這個名字
,餘寒忍不住渾身一震,不可思議的看向了先生。
先生笑吟吟的繼續道:“聽說妖族大皇子扶餘,是看着南宮瑾瑜長大的,他們兩個似乎從小就有婚約,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南宮瑾瑜從洪荒歸來之後,一直都在推脫他們的婚事……”
“不要再說了,我去!”餘寒聲音堅定,擲地有聲。
先生道:“雖然你不讓我說下去,但有一些話,還是得說出來!”
說完,也不理會餘寒的目光,繼續說道:“前些日子,妖族太子扶餘傳來消息,誰能夠提供冰道極晶,助他迎娶南宮瑾瑜,便承諾欠下對方一個人情。”
“後來沒有人回應,他又降低了标準,說是如果實在尋不到冰道極晶,提供關于它的消息,也能夠得到他的承諾!”
“妖族太子,神劫第九難的絕頂高手,他的承諾,足以讓那些人瘋狂!”
先生看着眉頭緊鎖的餘寒:“她應該已經知道了你來到大羅天域的消息,這麼做,應該是已經支撐不住了!”
“去不去由你,反正話,我是說到這裡了!”
餘寒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反問道:“我能先去冰凰一脈嗎?”
先生搖頭:“不能,因為不取得第一道劍魂,你與扶餘之間,相差了太大的等級,這一點,無論如何都無法彌補!”
“即便取得了第一道劍魂,我也不是他的對手,還不是任人宰割?”餘寒苦笑着搖頭。
先生哈哈大笑:“你什麼時候,變得這般沒有自信了?當年七州武院被仙門逼迫得險些滅門,也不見你如此頹然過!”
餘寒搖頭:“此一時,彼一時!有些事情,做起來太過困難了!”
“這是我給你争取到的時間,三個月的時間,扶餘或許能夠找到關于冰道極晶的消息,然後全力獲取,正好也給了你三個多月的緩沖時間!”
“所以這三個月,能夠達到什麼樣的程度,隻有你自己能夠幫助你自己!”
餘寒沉默了下去,他目光如劍,落在了那兩個大字上面。
那一道道筆畫,就如同恐怖的劍氣一樣鋒利,随時可能切碎他的元神。
餘寒靈台緊守,神識不滅,落在了那兩個大字上面,那是軒轅不悔留給他的東西。
先生笑着點了點頭,餘寒很聰明,聰明到不需要自己給他講解太多。
這是他一早就給餘寒制定好的計劃,好在這麼久的時間,所有的一切都按照他的推衍在不斷的發展,沒有一絲的偏差。
否則一旦到了他都無法預料的地步,先生怕是也無力回天。
丁進和許飛陷入到了無休止的痛苦修煉之中,當初趙子龍來到這裡之後,每一天都會挑戰幾位師兄。
他也是在不斷的受傷,領悟當中,迅速的突破境界,成長十分快速。
這是屬于他的經驗,所以丁進和許飛每一天,都在與趙子龍做着同樣的事情。
隻不過,他們的對手,又多了一個趙子龍。
趙子龍這麼多年一直都被壓制,每天的生活并不快樂,反而每一次都被幾位師兄揍得死去活來。
如今見到了丁進和許飛之後
,他的手段全部都施展出來,摧殘着兩人。
丁進和許飛經曆了這一輩子最為黑暗的三個月,然而在不知不覺當中,他們兩人的修為,卻是在迅速的突飛猛進。
等到一個月後,餘寒也加入到了他們的行列。
隻不過,他與丁進和許飛不同。
他的對手隻有兩個人,樵夫和屠夫,兩人輪番的将餘寒壓制,暴打。
對于他,更夫視為知音,樵夫和屠夫卻或多或少都吃過他的虧,心裡自然不太樂意。
尤其是成為了他們的小師叔之後,兩人心裡更加無奈。
他們絕對不敢在這種情況之下挑釁小師叔,以免老師會提起那把可怕的戒尺。
如今餘寒主動送上門來,并且承諾,無論被揍得多麼狠,他都不會和老師提起。
這讓他們兩個暗中笑了許久,同時也讓餘寒承受了非人的折磨。
這兩個月,餘寒幾乎經曆了人間地獄一般的摧殘。
丁進和許飛眼見着他如此,心裡不禁平衡了許多,至少大師兄和二師兄在揍自己的時候,還是略微手下留幾分情面的。
但是對着餘寒的時候,那種拳拳到肉的感覺,讓他們兩個背後都不由自主的冷汗骎骎。
而餘寒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情況之下的毒打。
他的恢複能力,竟然也在迅速的增強,而他對于這一切,仿佛完全忘記了一般。
每一天都在與兩人不住的周旋,晚上的時候,又在思索着白天的不足。
到了後來的時候,樵夫和屠夫出手的時候,看着搖搖欲墜的他,心裡都忍不住動起了恻隐之心。
如果不是他勉強笑着告訴兩人,随便來,不要停。
兩人怕是接下來也不會再忍心出手。
先生似乎沒有看到一樣,躲在屋子裡面練習寫字,雖然他的字,還是如同之前那樣,并不好看。
但這似乎也是他人生的一大樂趣。
先生告訴過餘寒,誅天萬法,是他父親餘荒從先生這裡得到的啟發。
更多還是承載了先生的誅天之道。
他還有所遺憾,說自己比起軒轅不悔相差的,就是那一劍掃出之後的果決。
餘寒的劍術,已經中和了先生和軒轅不悔的兩種大道。
無論是誅天萬法還是重新蛻變的劍爐,已經被他完全忘記。
那些都成為了他的基礎。
此刻他出手之間,指尖一動便是一招玄奇的劍術神通。
當然,這些都是随手流轉出來的,劍在心中,劍術也就在心中。
但最讓他驕傲的,還是審判的蛻變。
如今的審判,已經比之前不知強大了多少倍,這些都是成長的結果。
也是餘寒保命的手段!
這套劍術,不僅僅隻有審判一招,随着他感悟的不斷加深,會越來越強悍,越來越圓滿。
兩個月之後,餘寒換了一套幹淨的白色長衫。
這一天,他沒有去找樵夫和屠夫。
來到了先生書房的門口,終究還是沒有敲門進去,轉身離開。
他要去鑄劍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