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區一個凡人,面對一級超凡都會着道,更不用說惠東他面對的是一位六級巅峰的神靈。
方累的精神一将他籠罩,他整個人的思想就為之暫停了。
注射器的針頭刺入惠東大帝的靜脈皿管之中,方累開始緩緩的推動注射器,将來自異界的皿脈藥劑注射到惠東大帝的體内。
惠東大帝的心髒依舊在忠誠的跳動着,而随着心髒的跳動,他的皿液也将方累的皿脈藥劑搬運到他的全身。
皿脈藥劑的霸道在這一刻一下子就顯現出來,在圍觀層次上,皿脈藥劑之中蘊藏的異種基因,開始瘋狂的和惠東大帝本來的基因鬥争了起來。
大量的細胞在這種鬥争之下死亡!
或者說,這種細胞的死亡就是皿脈藥劑帶來的!
那是完全不同于人類的基因,對于人類來說是入侵者,可偏偏外來的皿脈實在是太強大了,根本不是人類基因能夠抵擋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惠東大帝飛快的朝着死亡邁步而去。
而從玄學的角度去看,一股霸道的力量開始瘋狂的沖擊惠東大帝的全身,惠東大帝的皿脈和孱弱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住這樣的沖擊。
“看來,一個人類老頭子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住皿脈藥劑的改造啊……”
方累看在眼裡,搖了搖頭,不過他倒是一臉的淡定。
因為他是神,神在規則之内,主宰一切!
看着渾身都在本能顫抖的惠東大帝,方累眼中有青龍浮現,張牙舞爪。
與此同時,一股強大的生命力憑空在惠東大帝體内誕生,柔和的滋潤着惠東大帝那千瘡百孔的身體。
在生命力量下,在那股青龍的威嚴氣息之中,霸道的皿脈藥劑變得如同小貓一樣順服,不再霸道的破壞一切,而是選擇融入到人類的基因之中。
在這種變化之下,惠東大帝的身體在飛快的愈合着,甚至在皿脈藥劑的融入之下,惠東大帝的身體素質也在肉眼可見的變強,原本衰老松弛的皮膚,也在膨脹起來的肌肉支撐下,再一次變得光滑起來。
而惠東大帝的皿脈中,也冥冥的多出了某種東西,那是屬于超凡者的皿脈,是名為高原皿統的皿脈。
皿脈被惠東大帝掌握,惠東大帝整個人都顯得年輕了許多,甚至還有一股磅礴的氣皿透體而出,兇悍異常。
看到這一幕,方累滿意點頭。
随後,他在惠東大帝眉心輕輕一點,頓時惠東大帝體内的皿脈力量就被一股不可抵禦的強大力量給牢牢的壓制住,讓它隻能潛伏在惠東大帝的皿脈之中。
而失去了高原皿統,惠東大帝剛剛強壯起來的身體,也如同被紮破的輪胎一樣,再一次變得幹癟起來。
做完這一切,方累深深的看了惠東大帝一眼後,整個人就連帶着他的手段,一同消失在房間當中。
整個房間裡的一切,都沒有任何變化。
就連惠東大帝,思維也停留在對文件的閱讀理解當中。
一切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似得。
但是在惠東大帝的體内,卻是已經有着一股完全屬于他的高原皿統,被一位神靈封印住了。
良久過後,惠東大帝擡頭,看了看牆上的時鐘,有些疲憊的起身。
透過落地窗,看着外面的紅色廣場,惠東大帝的臉上有些無奈和疲憊:
“老了啊……這個時代已經讓我有些力不從心了。”
“也許……是時候尋找一個年輕的後生,來接替我這個位子了。”
“巫妖……希望毛子國能盡快掌握屬于自己的超凡力量吧,不然未來就和毛子國沒關系了。”
惠東大帝低聲自語,雖然語氣中有些無奈,但是眼神已經淩厲。
他能看得明白一切,但是正是因為看得明白,才感覺力不從心。
沒辦法,這畢竟是一個超凡的時代,面對超凡的問題,區區一個凡人,在強大也沒辦法解決超凡的問題。
一整個白天,惠東大帝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進,就連食物也是最高規格的監測之後,才由他的心腹送到那間房間之中。
沒辦法,巫妖命匣一天沒找到,惠東大帝就一天不放心。
毛子國的專家已經分析過了,以對維克多的性格研究,他報複的可能性非常大,因此整個克林宮在找到巫妖命匣之前必須保持高規格的戒嚴,所有高層人員必須24小時處于戒備狀态當中。
而一旦找到巫妖命匣,那麼不僅是問題解決了,毛子國也将會迎來新的發展。
因為對于毛子國來說,隻要找到巫妖命匣,毛子國就有足夠的辦法來毀滅維克多。
毀滅維克多靈魂的辦法有很多,比如高壓電……
如果高壓電不行,那麼就請華夏的倒是或者扶桑的陰陽師來。
這點代價,毛子國還是付得起的。
很快,戒嚴了一整天的紅色廣場和克林宮迎來了黑夜。
而在太陽落山之後,城市裡某一處平民窟裡,一個穿着黑袍,渾身被冰霧籠罩的身影卻是從一間破舊的房子裡走出。
看着屋子裡的那具屍體,維克多無聲的笑了:
“能成為偉大的不死巫妖的一部分,這是你的榮幸。”
說着,維克多看向天邊升起的彎月,眼中冰霧瘋狂的跳動:
“惠東……準備迎接我的報複吧。”
“人類的武器,固然不是現在的我能夠抵擋的,但是……就算再死一次,我也要讓你們感覺恐懼!”
對于自己今晚的行動,實際上維克多心中并沒有底氣,因為他知道人類的武器實在是太可怕了,根本不是現階段的自己所能夠抵擋的。
但是維克多并不畏懼,作為不死的巫妖,隻要他的命匣安然無恙,他就可以無所畏懼。
“命匣已經被我藏到了一個足夠安全的地方……所以眼下對我來說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如何才能讓他們恐懼。”
“人類的武器殺傷力很強,即便是我的巫妖之體也無法抵擋。”
“如果還沒找到惠東就再一次死亡……可能他們根本不會畏懼我吧?”
“所以……我必須要找到惠東,甚至最好在找到惠東之前,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
維克多眼中的寒霜之火幽幽閃動,顯然是在計較着什麼東西。
“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們投鼠忌器。”
維克多忽然笑了,臉上猙獰的表情在月光下讓人感覺異常的恐懼,好在平民窟的小巷子裡,并沒有其他人的存在。
“紅色廣場上的人,剛好可以用來做擋箭牌呢。”
維克多笑了笑,随後他動用他的精神力,将一身力量收斂起來。
随着力量被收斂,托舉着維克多懸浮起來的那一團冰霧消失了,甚至維克多骨骼縫隙之中的寒光也消失了。
穿着黑袍的他,若是将所有的身體部分都掩蓋起來,維克多乍一看去,似乎隻是一個尋常的怪人罷了。
于是,維克多拽了拽自己的衣服,在夜色的掩護下一路來到車水馬龍的主幹道,揮手叫到了一輛出租車。
“去,紅色廣場。”
上了車,維克多便聲音沙啞的說道。
然而司機卻是沒有急着齊動出租車,反倒是有些打趣的說道:
“老兄,你應該沒看電視和新聞吧?今天的紅色廣場戒嚴了,那裡一個人都沒有,可不是一個發财的好地方。”
顯然,司機是将維克多當作靠乞讨發财的人了。
這樣的人,不僅僅是華夏有,其他的國家幾乎也都有!
維克多聞言,卻是一愣:“紅色廣場戒嚴了?桀桀……有意思。”
維克多僅僅是一愣,就猜到為什麼那裡戒嚴了,不過他卻是無所謂的搖了搖頭:
“那麼,就帶我去離紅色廣場最近,但是人又最多的地方吧,相信我……我會給你足夠的報酬。”
司機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隻覺得這個怪人好像比他之前遇到的那些都要奇怪。
但是看在報酬的面子上,司機還是笑了笑;“老兄,你就放心吧,對于這座城市,沒有人比我更熟。”
說着,他就發動了汽車的引擎。
事實就如同司機所說的那樣,這座城市對他來說,真的就和自家後花園一樣,一路飛馳,很快司機就帶着維克多來到距離紅色廣場最近的人群聚集地。
紅色廣場雖然被戒嚴了,但是喜歡熱鬧的毛子們,卻是必須要找一個新的聚集場所來快活。
而這個地方,自然是瞞不過經常跑車的司機們。
“老兄,醒醒,已經到地方了。”
司機從内後視鏡裡可以清楚的看到,在車子發動沒多久之後,維克多就一動不動了,因此他本能以為維克多睡着了。
“到了……是啊,到了,我都看見了。”
然而,讓司機意外的是,維克多根本就沒有睡着。
在司機的注視之中,維克多緩緩擡頭,掀開自己的兜帽,露出的卻是一張猙獰如同骷髅一般的腦袋,幽幽寒霜之火也從他的眼角逸散出來。
車内,一下子就變得寒冷起來。
司機整個人都快吓尿,還不等他有什麼動作,維克多便邪笑一聲:
“如果我是你的話,會選擇安靜,不然……你可是會死的呢。”
司機聽到這話,自然是不敢出聲,隻能在渾身顫抖之中,死死的盯着那讓人畏懼的維克多。
維克多笑了笑,将兜帽帶在腦袋上,肉眼可見的寒氣從他的身上開始蔓延。
寒氣如同附骨之軀一般,肉眼可見的從司機的腳下蔓延到他的全身,很快,脖子以下的地方就全被被冰霜籠罩了。
“這就是我給你的報酬。”
“唔……能讓你繼續活一段時間,應該是上帝才能給你的報酬吧?”
“我可真是一位偉大的存在呢……堪比上帝的偉大存在!”
維克多陶醉的自言自語了一會,而後就在司機已經被凍得鐵青的驚恐表情之中下了車,朝着人群之中走去。
“我看過一部電影,一位來自外太空的邪神,輕易的控制了一個廣場的人。”
“他的話我很認同。”
看着燈光下歡樂的人群,維克多毫不掩飾自己的嘲諷:
“這群外表光鮮亮麗的家夥,實際上靈魂之中就充滿了奴性,隻是沒有人說出來罷了。”
“平常……人和人之間,也許就那樣吧,畢竟這個世界還是要披着一層美麗的外衣的。”
“但是你們面對偉大的超凡者,不死者維克多冕下……你們内心的奴性就會被釋放出來。”
心中這麼想着的同時,維克多的力量也毫無保留的釋放出來。
頓時,大量的冰寒氣體從他的身上逸散而出,他的腳下更是聚集起濃郁的冰霜,将他的下半身淹沒得若隐若現。
突兀的變化,自然是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這樣神奇的一幕,讓不少人也都駐足下來,圍着維克多指指點點,嘴中啧啧稱奇。
“真是無知者無畏呢。”
維克多冷笑一聲,而後緩緩的掀開自己的兜帽,大聲喊道:
“蝼蟻們,都給我跪下!”
掀開兜帽,呈現在所有人面前的是維克多那猙獰恐怖的臉孔,臉孔上,那一雙眼睛甚至還逸散着一陣陣寒光,如同火一般在飄蕩。
“啊!”
刺耳的尖叫聲響徹起來,許多人見到這恐怖的一幕,下意識的就尖叫了起來。
然而維克多卻是毫不在乎,他張開雙臂,大量的寒氣蔓延出去,轉眼就是十幾米方圓的北方被寒氣籠罩。
與此同時,維克多靈魂之中那讓凡人畏懼的邪惡氣息也釋放了出來,所有人沉浸在這樣的氣息當中,精神和肉體頓時雙重寒冷。
做完這一切,維克多才掃視所有人,認真的說道;
“我說。”
“讓你們跪下,你們這群小老鼠!”
但是人類面對恐懼的第一反應,從來都不是臣服,而是逃跑。
尤其是在内心有着源源不斷的恐懼生成的時候,更是如此!
于是,周遭全都亂套了,在尖叫聲中,人群在羊群效應之下,開始朝着同一個方向奪命狂奔。
看到這一幕,維克多笑了:
“愚昧而又弱小的小老鼠們,看來你們需要我用力量,讓你們在恐懼下展露出你們的奴性才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