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股強大的力量毫無花哨的撞擊在一起,激發出堪稱恐怖的能量潮汐。
肉眼可見的銀色氣焰和黑色氣焰宣洩出來,妖精文字配合地府法力激發出來的防護罩,有着一股近乎于反刺傷甲的效果,撞擊在黑色護罩上的希瑞,隻感覺一股強大的力量反震過來,希瑞眼神一凝,借着這種力量朝着高空躍起。
在飛躍到最高點的時候,希瑞渾身鬥氣洶湧爆發,銀色流星從天而降!
鬥氣籠罩之下,希瑞一臉的猙獰:“圓桌審判!”
伴着希瑞的一聲怒吼,一個充斥着銀色火焰符文凝聚出來的巨大圓盤在他揮出的拳頭之前形成。
圓盤上的符文釋放出高矮不一的光明,讓圓盤看起來如同一片微縮的冰山似得。
而在圓盤的中央,神聖之手若隐若現。
這一次,他要以圓桌審判的力量鎮壓方老闆洶湧的鬼氣,而後以神聖之手取出阿瓦隆劍鞘。
然而方老闆的臉上卻是沒有任何畏懼之色,他腳下忽然有鬼氣彌漫起來,化作一朵充滿邪惡神秘氣息的蓮花,蓮花托舉着方老闆,沖天而起!
原本彌漫在他周身的妖精文字,也發生了玄而又玄的變化。
妖精文字如同歡快的精靈一樣,飛快的聚集在方老闆的背後,化作四條烙印着大量漆黑文字,如妖似魔一般的手臂。
“三頭六臂?!”
“這是神通?不對……那是妖精文字!”
“老方竟然有這種本事?功法上記載的?”
“不……他的功法我們都看過,沒什麼問題,應該是他自己靠着阿瓦隆劍鞘琢磨出來的。”
“這造化啊……”
腳踏邪惡蓮花,渾身鬼氣彌漫,六條手臂分布在身體兩側,每一對手臂都掐着不同的法決,乍一看竟然有幾分三頭六臂的别樣威嚴。
眼看着圓桌審判當頭而來,方老闆的臉上也忽然間攀上一些古老神秘的花紋,擡頭看着充斥着鎮壓氣息的圓桌審判,方累六條手臂齊齊一動,猛地就将那圓桌審判給托舉在天空之中。
咚!
一聲悶響從天空之中響起,鬥氣全力爆發的希瑞竟然被六臂形态的方老闆直接頂住了!
一頭黑發不斷飛揚,手臂上符文綻放着幽暗的黑光,方老闆發出一聲不似人類的低吼聲。
轟的一聲,他周身鬼氣猛地爆發出來,一下子就淹沒了圓桌審判和圓桌審判之後燃燒着鬥氣的希瑞。
從遠處看去,那爆發出來的鬼氣已經将所有的一切淹沒,如同一朵綻開的蓮花一般。
這樣的鬼氣渾厚程度,對于其他的幾位鬼王,并沒有什麼好意外的。
因為方老闆的那法門他們都看到過,知道這功法的亮點就是法力渾厚,練到最後厚重如大地,精神凝聚,凝聚到巅峰,精神不滅。
本來那個時候吧,對于方老闆這個半路加入的人,五位鬼王還是有所防備的,因此才給方老闆安排了這麼一門法門。
但是他們怎麼也沒想到,方老闆竟然用這樣的法門,開發出如此恐怖的手段來。
“天縱奇才,還是造化使然?”
“喲,方帥哥竟然這麼優秀,奴家很心動呢。”
“這殺傷力……比我也不遜色了。”
“看來……我們有些錯了,功法固然是好的,但是我們也要盡可能開發自己的潛力才行。”
五位鬼王神色複雜的看着那漫天的漆黑鬼氣,就在這個時候,鬼氣蓮花完全綻放,希瑞的痛苦嘶吼聲也從鬼氣蓮花之中傳來。
之後,一道金色光輝從鬼氣蓮花之中跌落,與此同時方老闆的身影也緊随其後的出現,他身後的四條手臂緩緩消散,嘭得一腳将摔倒在地上的希瑞狠狠的踩在地上。
看着不住掙紮的希瑞,方老闆朝着其他鬼王眨了眨眼,毫不拖泥帶水的,重重的在希瑞的腦袋上狠狠的踩了幾腳。
在鬼氣的家吃下,方老闆的力量大的出奇,幾腳下去希瑞就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嘭得一聲,方老闆一腳将希瑞朝着陰兵群裡一踢,不容置疑的命令道:
“已經打暈了,把他給我綁好,帶走。”
陰兵們也被方老闆震懾住了。
雖說方老闆是名義上的地府六鬼王之一,但是和其他幾位相比,方老闆一直沒有太大的存在感。
但是今天發生的一切讓他們驚呆了!
誰也沒想到,平日裡不顯山不漏水的方老闆竟然這麼強大!
尤其是方老闆那肋生六臂腳踏蓮花的神秘形象,更是讓這些陰兵發自内心的敬畏。
于是,陰兵們手忙腳亂的開始用鎖鍊将希瑞來了個五花大綁。
看着陰兵的表現,方累滿意的笑了笑,朝着其他五位鬼王擠眉弄眼:
“怎麼樣?我說我能解決他吧?”
王宏新深深的看了方老闆一眼,沒有回答方老闆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老方,這個圓桌騎士你打算怎麼處理?”
方老闆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還能怎麼辦,先綁走再說。”
“我好歹也救過他一條命,還救過阿爾托莉雅,他呢?他竟然還搶我的大寶貝,這事兒,非得和阿爾托莉雅當面說道說道才行!”
王宏新沉吟一番,點了點頭;“那就先帶走吧,反正在地府他翻不起什麼風浪來。”
頓了頓,王宏新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意:“他現在這個狀态,肯定無法洞悉我們出入地府的秘密。”
說着,幾個人帶着大量的陰兵押解着如同死狗一樣的希瑞,走入冰冷的青戈江之中,通過依舊被王宏新掌握的令牌,跨越無盡的空間,來到陰曹地府。
天空,陰雲密布。
整個陰曹地府的光源,都是因為天空中那厚重低沉的烏雲。
荒蕪的地府之中,一個漆黑的空洞憑空出現,王宏新一馬當先,帶着大量的陰兵和鬼王回到地府當中。
這裡是真正的地府,是遙遠星空之中的一顆星辰,是打破科學認知的一顆星球。
在遠離太陽的冰冷宇宙裡,方累以自己強大的力量創造了别樣的大氣層,改變了這顆星球的環境。
更是将原本的冥王星和規則連接在一起,讓玄學層面上的冥王星成了五個冥界的能量源泉。
這樣的地府,根本不是原本一塊虛空石做出來的假地府所能夠比拟的。
地府之中,王宏新看了押解希瑞的那些陰兵一眼,而後沉聲說道:
“你們自由活動吧,不過要分出二百個人把他給我看好了。”
說完,王宏新深深的看了幾位鬼王一眼,小聲說道:
“諸位,都過來一下,我覺得我們接下來要有麻煩了。”
說着,王宏新當先朝着一座看起來還算恢宏的建築走去,這建築自然是陰兵和鬼王合力塑造出來的,屬于地府的建築。
它,代表着權力!
建築的大殿之中,幾個人坐在一張長條石桌旁邊,看着王宏新。
王宏新看着衆人,又意味難明的看了方老闆一眼:
“我們地府的行蹤向來是比較隐秘的,朝廷那邊就算是想查,短時間内也查不到什麼。”
“但是這一次不一樣,圓桌騎士入境,潛龍肯定會注意到。”
“最關鍵的是,在我們的必經之路上,希瑞出現在那裡,并且和我們産生了沖突。”
“我相信,用不了多久,潛龍就可能開始探索青戈江了。”
“而我們根本不知道,那座被城隍廟遺棄的古老神像,一旦被潛龍占據,會不會就奪取了我們的主動權?”
此言一出,所有人臉色都是微微一變,方老闆更是一臉着急的說道:
“那……那我豈不是闖禍了?”
看到方老闆的焦急和自責,老幹部搖了搖頭:
“小方同志,你不必自責,這件事怪不得你。”
“這個年輕人是沖着你來的沒錯,但是既然他來了,地府就注定暴露了。”
“我們地府是一塊寶地,就算他不來,未來也會有别人來的。”
學生贊同的點了點頭:“沒錯,方哥,這事你别往心裡去,眼下的重點,還是要考慮清楚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辦。”
失足女也收斂了幾分嬌媚,她咬着紅唇,一副思考的樣子:
“所以,在我們不确定傳送陣法是不是依附于神像的前提下,在我們不懂陣法的布置的前提下,我們必須将唯一的傳送陣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裡。”
“不管潛龍是不是會探索青戈江,我們都不得不防。”
王宏新微微颔首:“沒錯,我也是這樣認為的。”
“眼下的情況,我覺得我們應該分兩步走。”
“首先,必須要将神像完全掌握在我們自己的手裡,不允許任何人染指。”
“其次,就是我們要加快速度壯大我們的勢力了。”
“這種壯大,不僅僅是力量和人數的壯大,還包括我們的積累。”
“眼下情況,最重要的積累就是我們要盡快掌握出入地府的秘密!”
“目前令牌隻有我一個人擁有,神像也隻有這一個。”
“而在神話之中,各地的城隍廟都有資格出入地府,換句話說……這法門可能并不難!”
老幹部充分的發揮了幹部的優秀品質,安靜的傾聽之後,總結似得說道:
“嗯,小王言之有理,那麼……我建議接下來我們便轉移神像吧。”
“既然朝廷早晚都會确認石像的存在,那麼還不如我們主動暴露,讓朝廷知道石像是在我們的守護之中,誰也拿不走。”
“神話之中,地府不就是這麼做的嗎?城隍廟之中的神像,全都堂而皇之的擺在那裡,但是有城隍體系的強者存在,還有地府的存在在背後,誰又敢觊觎?欽天監也不敢吧?”
“具體一點的話,我們自己先找個合适的地方,建立屬于我們的宮殿,平日裡要有陰兵鎮守。”
“而後……就像小王說的,我們必須盡快洞悉傳送的秘密。”
一番商量之下,地府衆人很快就訂好了接下來地府的行動方案。
第一,大肆在人間尋找合适建立宮殿或者神廟的地方,這件事陰兵來負責。
第二,鬼王帶着自己的陰兵輪流鎮守神像,絕對不允許任何人接近神像,方老闆、老幹部、失足女、學生、民工,五位鬼王輪流負責。
第三,盡快嘗試研究出神像的秘密和傳送的秘密,這件事由王宏新負責,畢竟他是掌握傳送鑰匙那個人。
方案制定下來,幾位鬼王都覺得這些事情必須盡快提上日程。
因此,幾乎就是在當日,學生就在王宏新的相送下,帶着屬于自己的陰兵鬼冊出現在青戈江底。
與此同時,鬼王王宏新開始大門不出二門不進,隻要不是涉及到打開地府傳送陣的事情,他都不會輕易露面了。
至于圓桌騎士希瑞,有大量的法器束縛,有數百的陰兵看管,還有陰曹地府這種對生者不太友好的環境,都讓希瑞隻能奶兇奶兇,怎麼兇都沒有任何實際效果。
至于地府之中更多的陰兵,幾乎是當天晚上,數百陰兵就浩蕩的從地府之中走出。
數百的陰兵化整為零,分散在五湖市的各個角落,尋找合适建立屬于地府的寶地。
而想找到一個至少沒有太多麻煩的好地方,就不得不在尋找到合适的地方後,和生者中的某些大人物打交道。
這些事,都是地府的鬼王們預料到的。
但是沒辦法,地府走到今天,必須要這樣做了。
至少,在洞悉傳送秘密之前,地府必須這麼做。
而這麼做的目的……其實衆人心裡面都有些小九九,隻是沒有在讨論之中說破罷了。
神話之中,地府作為死者的歸宿,近乎是自成一國。
地府的統治者,在地府擁有着絕對的權力。
甚至這種權力不僅僅是在地府之中,還通過各地的城隍廟蔓延到人間。
聊齋等一類的故事裡,就有不少城隍廟判陰陽,審陽世罪孽的故事。
将權力蔓延到人間,少不了城隍廟這個特别的存在。
而在人間開一個存放神像的府邸,實際上就是地府的一種嘗試,或者說是一種野心。
人生在世,有偌大的機緣在身,誰不想做出一番功業。
如果這功業還是君臨地府這種牛逼的大事……任何人都抵抗不了吧?
尤其是在陽世還有親人存在羁絆的情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