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于路上的懸磁列車,從聯盟大陸北方往南,走海路是最快的。
路羽一行四人,從北鬥城做懸磁列車,隻花了半天時間就到了北皇域的皇極府,白帝城。從地圖上看,原本他們應該是往東去東萊域,但從青城到蓬萊府城的懸磁列車因為途中崇山峻嶺衆多、水路密布,懸磁列車走的路線彎彎繞繞的,反而不如往東北方向,走直線來北皇域皇極府來得快。
皇極府白帝城有着北方最大的出海口,到了那裡,他們一行四人隻需要再搭乘南下的大型輪船,順着洋流而下,不出一日便能抵達東嵊域泉州府的青龍灣。
白帝城南郊,一處平原上,遠遠地有一座氣勢恢宏的府邸,綿延好幾裡地,一直蔓延到遠處一座大山之上。
“這裡就是我家啦!”
納蘭于鳳笑嘻嘻地走在前面,指了指前面那座巨大的府邸。
既然都來到了北皇域,作為東道主的納蘭于鳳怎麼可能不回家一趟,而且她和路承的事情,也得和家裡開誠布公一下。就算是醜媳婦見公婆,也沒那麼快的,更何況在這之前最好還是見見未來的泰水和泰山。
納蘭氏,北皇域白帝城兩大一流世家之一。原本納蘭于鳳隻是出身支脈,後來因為展現出了天才級的武道天賦,于是被納入本宗,成為嫡系家族子弟,而父母也從北漠域的霄河鎮納蘭分家搬遷過來,入住了本宗府邸,可謂因女而貴。
進入納蘭府中,四人七拐八拐地,又走了挺長的一段路,才來到了府邸中相對偏遠的一個位置。
“娘!”
剛到一座雅緻的庭園面前,一道嬌小的身影便飛奔過去,撲到院門前愣住了的一位婦人懷中!許是以前在北漠域霄河鎮的生活并不是很富足,這位婦人臉上略帶了些許風霜,看起來四五十歲的模樣,聽到了外面的動靜,院子裡走出來一位頭發間露出些許青絲的中年人,眉目俊秀,看起來到和納蘭于鳳有七成相似。
“你這孩子,回來怎麼也不提早說一聲?!”
聽着母親的責備聲,納蘭于鳳卻眯起眼睛笑嘻嘻的,抱着她的胳膊晃來晃去,也不答話。離開家裡到天劍門也有一年多了,很久沒聽到娘親的唠叨,滿臉堆笑的女孩心底暖暖的……
納蘭于鳳的父親叫納蘭明,原本隻是北漠域霄河鎮納蘭分家一名小小的執事,若不是自己這個女兒,他可能一輩子都隻在北漠域南部活動,根本不可能來到北皇域的白帝城。
很快,一家人和登門的客人們都做到了庭園的客廳中,納蘭于鳳一一介紹,納蘭明還是第一次接觸到無極道派弟子,也許是北漠域小地方來的人,臉上的笑容很質樸也很真誠,路羽和慕容嫣相視一眼,他暗暗傳音道:“我說,你這閨蜜的性子是怎麼來的?我怎麼看都不像是遺傳的啊……”
換來了少女的一記白眼。
“你,你們……”
介紹到最後,納蘭明看到女兒笑嘻嘻地攬着路承的胳膊,頓時有些瞠目結舌,“你們這是……”
“隆重介紹一下!”納蘭于鳳驕傲地擡了擡好看的下巴,煞有介事地伸出手掌,指着身邊的俊美得不像話的青年――
“這位――我現在鄭重宣布,路承!他現在就是我的未婚夫了!嘻嘻嘻……”
盡管早有預料,但面見未來的泰水泰山,路承心下不免有些惴惴,連忙躬身行禮,恭謹無比地說道:“晚輩路承,天劍門青蓮劍宮弟子!拜見納蘭伯父和伯母!”
邊上納蘭于鳳的母親也有些驚奇,剛剛還在想,哎呀這世上居然還有這麼俊的男娃,這要拉出去,大街小巷那些個姑娘們豈不都得圍過來。不曾想,剛坐下來沒多久,自己的寶貝女兒就了他們這麼一個驚喜!
整個客廳一片沉寂――
納蘭于鳳好看的大眼睛滴溜溜一轉,一點也不尴尬地跑到自己父親面前,擠擠眼嘟着嘴道:“爹!娘!你們怎麼都不說話……沒吓找你們吧?”
“胡鬧……”
納蘭明低聲說了自己的女兒一句,但既然女兒喜歡,也這麼公開地說出來了,他也不好多說什麼,連忙笑着讓這個俊美得不像話的青年坐下來,“路公子不必多禮,坐坐!隻是不知路公子是哪裡人?”
好一番溝通交流後――
一邊上的路羽,能清晰地看見自己的大哥,脖子上浮現出細細的汗漬,也對剛剛納蘭于鳳父母的那種幾乎抄家底時的“詢問”心有餘悸,他瞥了邊上臉上表情也有些不自在的少女,偷偷傳音道:“話說,你爹到時不會也這麼問我吧?”
“瞎說什麼呢……”
慕容嫣悅耳的聲音在他耳朵邊響起來,“關于你的事情,我爹怎麼可能不清楚?”
這一次讓大哥汗流浃背的談話并沒有持續多久,納蘭于鳳見自己的父母問得沒完沒了,驕橫地打斷了他們這一場聊天,拉着他,與路羽兩人出了門。
白帝城外的天涯浪潮景很有名,巨大的浪潮甚至能有近四丈來高,重重地拍到巨石壘成的堤岸上,浪潮聲有時甚至能傳遍整座古城。他們一行四人在白帝城遊玩了一下午……
……
很快,夜幕降臨了。
“這個路承看着是很讨喜,家世背景也不賴,就是不知道他的武道天賦和修為實力怎麼樣?”聽着妻子在邊上唠唠叨叨,剛從外面回來的納蘭明也有些無奈,搖搖頭說道:“能進天劍門,不論是天賦還是修為,肯定是不差的!我擔心的是我堂哥那邊……”
“你說的是……”
婦人将最後一盤飯菜端上桌子,忽地轉頭,對邊上的一個婢女說道:“去叫鳳兒和她的朋友過來吃晚飯吧……”
支開婢女,她有些擔憂地做到丈夫的身邊,憂心道:“鳳兒她那個大伯确實有些……之前就有說鳳兒的婚事現在等同于家族大事,你是擔心他會插手?”
“恩!”
納蘭明有些頭疼地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現在我們就算同意了,明樓堂哥他可能不會同意這場婚事……”
“你下午出去,不會就是和明樓家主說這件婚事吧?”
“那倒沒有,我隻是試探了一下他對鳳兒婚事這件事情上的看法!”
“他怎麼說?”
“還能怎麼說?一切要以家族為重,多為家族的發展和未來考慮,他說他一定會好好安排鳳兒的婚事,也會尊重我們的意見!”納蘭明語氣中,滿是嘲諷。
這時,剛剛那位去叫納蘭于鳳過來吃晚飯的婢女進來了,躬身行禮道:“主上、主母,小姐他們剛剛又出去了,她身邊的人說,小姐好像要去找家主說什麼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