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寒霜上前幾步,伸過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又摸了一下他的脖子上的脈搏,回頭看着路羽道:“他還活着,雖然氣息有些微弱,但也沒有什麼性命之憂。”說話間,路羽已經過來将這個被雷電劈倒的中年大漢扶起來,一手攬住他的腰間,一手卻伸向了身邊的陳寒霜。
“把手給我……”
“哦~”少女臉上浮現出一抹嫣紅,怯生生地遞出白藕般的小手。
路羽一手攬着那個大漢,一手拉着少女沖天而起,三人幾個呼吸間就化成一個小黑點,在這邊的天空上消失不見。
……
“馨兒,馨兒……不怕,爹在這,爹馬上就來救你……”
渾身是汗的楊榮成猛地張開眼睛,終于從昏迷不醒的狀态中驚醒!旋即,他掙紮着要爬起來,呼啦,門口的簾布被掀開,一個明眸善睐、唇紅齒白的美麗少女探進頭來瞅了一眼,回身向外面喊聲道:“羽哥,他醒了!”
“你最好别亂動,不然傷口裂開的話,身體恢複得更慢……”
看見他滿臉焦急地要下床,陳寒霜連忙過來,把他扶着坐起來。
“我,我要去找我女兒,他,那個人抓走了我的女兒!”大漢一臉的憤怒和焦慮,勉強撐起身體,依舊想要爬下來。
路羽進來的時候,看見這個大漢居然能坐起來,還有把子力氣要下床,其實是很驚訝的。
因為昨天,在輸入元氣給他治療并穩住傷勢時,他就發現這個大漢身體素質意外的好,而且他居然隻是一個普通人,身上一點真氣都沒有。
“先别急,你叫什麼名字?”
“我,我叫楊榮成!”他像是看見救星一般,連忙一臉哀求地看向路羽,急道:“昨天,昨天我被擡回木屋裡的時候,有個人跑進來,他搶走了我女兒,求求你,救救我女兒……”
路羽沒有輕易答應他,而是等他稍微冷靜後,才和他描述了一下那名男理事員的樣子。
“對,對!沒錯,就是他!”
大漢一臉的咬牙切齒,忽地好像想起來什麼,急忙對路羽說道:“對了,當時我雖然不能動彈,但我清楚的聽見他說,‘現在隻能回東勝府城了,隻要将這個女孩獻給堂主,我就能當上壇主……’這樣的話!”
陳寒霜一臉古怪,插嘴道:“我們現在就在東勝府城啊……”
雲江府夢澤縣一帶那邊沒有什麼好的醫師,都是一些隻能治療一些外傷的小醫師,對于嚴重的内傷或者比較重大的傷情,就有些無能為力了。
所以,路羽帶着他們兩人,直接越過雲江府,來到了東嵊域最大的域府,東勝府。也幸好雲江府沿着泉州府以北的海岸線,整個府區自西南向東北蔓延,比較狹長,從雲江府附近到東勝府府城的直線距離并不遠。
“什麼?”楊榮成一臉的驚喜,“謝謝你們救了我,大恩沒齒難忘!隻是,我現在必須去找我女兒,我很擔心她――”
說着,他就要爬下床,路羽搖搖頭,這都什麼事――
算了,本來就是出門曆練,多一事也是一種修行!
“你女兒長什麼樣子……”路羽看着他,平靜地問道。
……
這次路羽獨自出門,陳寒霜本來也想跟着出來找人,但被他強制要求留下來照顧楊榮成了。
楊榮成很幸運,在這一夜半天天的治療下,那些被雷劈得壞死的皮肉被醫師剔除掉,然後敷上傷藥。
外傷其實還好,最嚴重的是他的内傷,醫師隻能針對性地開出一些上好的藥方,讓路羽抓藥煎熬後,給傷者連服一個月後,他大抵就能下地行走了。三個月左右,楊榮成身體就能痊愈。
出門前的一番溝通,路羽對他也算有些了解了。
據楊榮成說,楊家祖上流傳了好幾千年,似乎很早以前,曾經很風光過,隻是在一千多年前不知為何突然就斷了傳承,而且後來每一代人總有那麼幾個人,會出現一種無法修行真氣的奇怪體質。
到了楊榮成這輩,這個源遠流長的家族幾乎煙消雲散了,就剩楊榮成和他女兒兩人。
不幸的是,他們父女倆都遺傳到了這種奇怪體質。
這種體質很奇怪,不管凝練出多少真氣,隻要一進入經脈中,便會消失無蹤。為此,楊榮成往上好幾代人都不斷地研究,他們遺傳到的這種體質到底是怎麼回事,但無論找了多少醫師,他們都束手無策。
這些醫師都在他以及他女兒經脈内,不約而同地發現了一切奇怪的東西,似乎還堵塞了經脈,就連這些醫師輸入他們體内經脈的真氣,居然也在緩緩消失。隻是這些醫師都想不明白,也查了許多醫書典籍,卻沒能查出――
為什麼楊榮成體内的經脈,會出現這種幾乎與真氣隔緣,甚至讓真氣消失的現象。
如今楊家的楊榮成,隻是東勝府府城的一個平民百姓,這次帶着女兒出門,也是想要南下到泉州府去找千針聖手盧振堂,希望這個名震一方的神醫能夠治好女兒這種先天體質。
不能修行真氣,一輩子不能練武這種悲劇,他不想再在自己的女兒身上再度出現了。
所以,一直到女兒長大點了,楊榮成才帶着她一起出門南下,要到泉州府去尋找千針聖手尋求醫治。
不曾想父女倆這一趟南下,居然意外地遭遇到了魔谷中人,連真氣都沒練出來的楊榮成根本不是對手,一個照面就被對方擒下了。幸好,擒住他們的剛好是之前被路羽爆頭了的魔谷壇主,似乎對方發現了他女兒擁有某種奇特的體質,也幸好這位壇主對魔谷聖主信仰的洗禮很有自信,并沒有用女兒來要挾他,否則楊榮成早就加入魔谷了。
不過,也正因如此,那名男理事員才會連逃亡的時候,都不忘記将他女兒帶走。
路羽沒有在城裡漫無目的地亂找,而是向東勝府城南門而去,東勝城離夢澤縣一帶足有幾百裡地的,就算路羽帶着兩個人飛着過來,從昨天下午一直飛到月亮初起,足足飛了大半天才到了東勝城的南郊。
路羽并不認為,這個男理事員會比他更早到達東勝城,來到南門的一處客棧二樓,他随意點了幾碟小菜,坐在一個靠南靠窗的位置上,漫不經心地掃視着城門位置,一邊吃着小菜。
昨天,他們來到東勝城,按入法境的腳程那個擄走楊馨的男理事員,應該這兩天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