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師兄!”
哪怕他在一場比鬥中被擊敗了,在自己的擁趸者面前,皇甫予依舊是升龍堂的大師兄,盡管自己身邊的擁趸者可能并不是沖着自己而來,而是靠到他身後的皇甫家,但那又怎麼樣呢?像他們這樣想投靠一方勢力,投資未來的人才會更忠誠,也更拼命,也是他未來在家族中屬于自己的,最重要的班底。
很快,這個去理事殿那邊打探消息的弟子回來了,陰沉着一張臉回來的。
“大師兄,路羽那個混蛋居然不等我們,直接出發了!”
“嘿!”
幾天沒露面,皇甫予的形象氣質變化很大,原本甯靜遼遠的氣質變了,似乎化成了一潭深不見底的深譚。對于路羽直接将遲到的自己抛下的舉動,他一點也沒有惱怒的模樣,不以為意地擺擺手,淡然道:“既然他們已經出發,那我們也别再耽擱了……”
很快,他們一行五人租了一艘聯盟最新款式的飛艇,也向西方疾馳而去。
“大師兄,最近您聽說了嗎?關于路羽的傳言……”
飛艇中,剛坐下來的皇甫予眉頭微微一挑,看向了他,“什麼傳言?”
“也是這兩天整個青州府才突然有的,據說路羽身上有能夠長生的秘法,那些大大小小的家族和宗門勢力都傳遍了,但具體是什麼樣的秘法沒人知道,這個傳言從哪裡傳出來的,我特地讓人查了一下,找不到源頭……”
“哦?!”
皇甫予啞然失笑,搖搖頭說道:“長生秘法?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很奇怪的是,這個傳言并沒有消停,反而愈演愈烈,我懷疑背後有黑手!”
聽到這個師弟這個判斷,皇甫予頓時有興趣了,臉上流露出了一抹曉有興緻的神色,盯着他說道:“繼續,有又怎麼樣?”
“我覺得我們可以推一把,例如把這個很假的傳言,變得真實一點……”
這名弟子臉上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神色,壓低了聲音道:“例如,三個多月前,彭家的破妄老祖對路羽使用燭明魔教的移心我燭明,為何會失敗?也許,路羽本身就會更高深的精神秘術,所以無法成功?更有可能的是,路羽從魔教那個菲力長老身上獲得情報的同時,也獲得了移心我燭明這個秘法了!”
除了皇甫予,其他三人都是一臉大寫的歎服,能把一個傳言路羽身上這麼多東西串聯起來,立刻讓它變得立體真實,不愧是有“心狐”外号的獨孤稠。
“不錯!”
皇甫予雙眼閃過一抹光亮,贊許地看着身前這個獨孤稠,點頭道:“就按你說的辦,不過往這個傳言裡加什麼東西,我們要從長計議!”
……
青城,南城一條很偏僻的貧民街。
叮叮當!
一處罕有人至的破舊房屋中,一道好聽清脆的聲音悠悠地傳開,蕩漾着,刷!略顯幽暗的房間中,一個身影探出手,将邊上的傳信陣盤拿了過來――
“事情,辦的怎麼樣?”
“回左使大人,很順利!我們按照您說的放了一點火星,果然燒了起來!”
“很好!你們要記住一點,小心行事,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一旦被聯盟的人發現,後果我想你們都應該很清楚了!”
“是!”
“――還沒找到本教聖物嗎?”
特林左使最後這句話的聲音,很是凝重,而這個教徒也不敢欺瞞,對着傳信陣盤低下了頭,仿佛左使就在面前似的說道:“屬下辦事不力,多方打探下,還沒辦法确認聖物是否在路羽身上,還請左使大人責罰……”
“行了!”
忽地,對面傳來了的聲音陡然降低了好幾度,冰冷的語氣吓得這個教徒渾身一哆嗦,差點沒直接跪下來。
“繼續查,不惜一切代價去查,你們這次的使命不在于是否要殺了路羽,也不是要調查路羽,你們所有一切的行動隻有一個目的――
那就是找到本教聖物!哪怕你們需要去巴結他讨好他,也要找到!”
“喏!”
結束了這次秘密通話,遠在北漠域聖教中的特林左使放下手中的陣盤,臉上一陣陰晴不定。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就算找到了路羽,燭明寶珠也極有可能不在他身上。要知道,他們在青州的調查足足進行了三個月,更通過暗世界如今最強的夜風堂,很有技巧地下達了相關的情報任務!
“很有技巧”的意思是,隻字不提任何與燭明寶珠有關的描述,從側面去捕捉任何與它有關的情報――
隻可惜迄今為止,收獲為零。
“莫非……”
腦海中一道靈光湧現,特林左使就想到了一個傾國傾城的絕世女子,“莫非燭明寶珠在她身上?!”
……
人靠衣裝,佛靠金裝。
這句話其實還可以再加一句,佛門聖地鋪金磚。
當路羽帶着師弟們從飛艇上走下來的時候,映入眼簾的,便是一片金燦燦的顔色,金色的塔頂,金色的大殿,還有金色地毯鋪得滿滿的道路。盡管隻是迎接他們到來的這段路如此,但路羽也能清晰明了地感受到,一股“壕”的氣息迎面撲來。
壕,也不壕。
壕是因為到處金光燦漫,不壕是因為剛下飛艇,一股悠揚遼遠的鐘聲便讓他們的心安甯了下來,一股祥和甯靜的氣籠罩了他們,佛音漫漫,沁人心脾。
路羽他們一行人剛從飛艇上下來,身後同為升龍堂弟子的那個青年一直跟在路羽身邊,俨然跟班的那副模樣讓邊上的三十六峰弟子心下鄙夷,但每個人的臉色都平平常常,對這種情況早就習慣了。
這種現象不止升龍堂有,就連各峰上也是很常見的。
路羽很年輕,特别是現在的他看起來瘦瘦弱弱的樣子,而他身後的這個升龍堂弟子看起來三十多歲的模樣,看起來不免有些違和感。這名弟子叫範龍成,天南人氏,來自一個很不起眼的二流世家。
“大師兄,你快看……”
剛走下飛艇的範龍成眼尖,立刻看見了身後的遠處高空上出現了一艘飛艇,隻見它由遠及近,由快變慢地來到了天龍寺山門外的高空,緩緩地落下來,停留到寺廟僧人劃定好的區域中去。
“既然皇甫師弟也到了,就等等他吧!”
路羽臉色平靜地站着,邊上的其他弟子也跟着站住了,一邊的王文和神色微動,似乎想說什麼又止住了。
“阿彌陀佛!路宗師能大駕光臨本寺,本寺蓬荜生輝,善哉善哉!”
隻是他們一行人剛停住,靈山下的山門便走出了一群衣着明黃色僧衣的和尚,最中間的赫然是與路羽有過幾面之緣的慎虛大師,幾年不見,他似乎一點都沒變,平淡的眉目祥和自然,給人一種和煦溫雅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