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辯?呵呵呵,你說我們殺人便是言之鑿鑿,我說你們陷害便是狡辯?”那卓師兄冷冷說道,“說不定這人早被你們劈成兩半藏于這巨石之後,隻待我們劍氣一出,便誣賴說此人是為我們劍氣所殺。是也不是?”
玉绮羅聽了,氣極反笑:“哈哈哈哈,照你這麼說,我們得是未蔔先知的神仙才行,一早就算出來你們腦子發昏要劈這石頭,先把屍首藏在了後面,不然怎麼能一步一步做到你說的那樣?”
“你!”這卓師兄哪裡知道玉绮羅嘴皮子的厲害,頓時惱羞成怒,握緊劍柄說道,“你們逞這些口舌之利卻有何用?不如拔劍分出個高下來,敗者就乖乖閉上嘴,休要再胡說八道!”
周少白聽了,詫異地說道:“合着尊駕言下之意,隻要是你勝了便是有理,哪怕殺了人都可以不認賬?”
那卓師兄聽了周少白的嘲諷,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忍不住罵道:“少廢話,赢了我手中的寶劍,再狂吠不遲!”
他一抖劍身,正要飛身上前與周少白搏殺,誰知他那莫師弟忽然伸出手拉住他的胳膊叫道:“卓師兄,咱們已經有錯在先,何必再錯上加錯,你仔細瞧瞧這屍首的傷口,一看便是為劈空劍訣所傷,不要再抵賴了!”
“你!”卓師兄怒不可遏,反手一掌狠狠扇在他的臉上,大聲怒斥,“你糊塗了你,這人明明不是我們殺的,為何要把屎盆子往自己身上扣!”
玉绮羅嘿嘿笑道:“你師弟都已經認了,你再狡辯還有何用?身為師兄,見識品性還不如自己師弟,這師兄實在是太差勁了!”
那卓師兄指着玉绮羅怒道:“你這臭丫頭閉嘴!我們栖霞山的事情還輪不到你在這裡挑撥離間!”
他狠狠甩開莫師弟的手,一劍劈出三道劍光,分别奔着玉绮羅上中下三路而去!
玉绮羅往旁邊一閃,避開那劍光,長鞭出手直取卓師兄面門,口中一聲尖嘯,隻見她背囊之中竄出一道紅光,霎時間就奔到那卓師兄身前,身子一弓一張,奮力躍起,趁那卓師兄全神貫注在長鞭的攻勢上無暇分心,狠狠一口便咬住了那人拿劍的手腕!
卓師兄一聲慘呼:“哪來的畜生!”
他手一松,寶劍“當啷”掉在地上,另一隻手緊握成拳,狠狠朝玉耳赤狐砸去,沒砸幾下,那拳頭已經紅腫得不成樣子,真是痛的他眼淚也要出來了,然而卻依然掙脫不得,隻得抱着赤箭在地上打滾,連連慘呼。
玉绮羅哈哈大笑,拍手叫道:“赤箭幹得漂亮!狠狠咬,給我狠狠地咬!”
卓師兄隻覺得腕骨欲碎,疼的抱着赤箭在地上打滾,對着一邊的莫師弟吼道:“莫憑欄你這蠢驢!還不幫我弄開它!愣在一旁作甚!”
那莫師弟如夢初醒,忙彎腰來捉玉耳赤狐,但他一雙肉掌,那玉耳赤狐又是刀槍不入,全然不懼,莫師弟撕扯不動它,反而扯到傷處,讓卓師兄呼喊得更加凄厲。
莫師弟站起身持劍在手,本欲朝玉耳赤狐劈下,但是又恐傷及同門,猶豫再三,隻得向周少白和玉绮羅抱拳鞠躬道:“求二位收回靈獸!我代卓師兄向二位賠不是!”
玉绮羅冷笑道:“你要我收回我便收回?你們無端害死一條人命,隻想賠個不是就算了?”
那地上的卓師兄疼的龇牙咧嘴地喊道:“那依你說!”
周少白說道:“既然依我們,那便要做到三件事。一是給這喬大戶立碑修墓,在他墓前誠心悔過,二是将那妖邪斬首帶回他墓前,消其怨恨,三是自此往後行事謹慎,萬不可再自以為是,免得傷及無辜!”
“好好好!都依你!”那卓師兄疼得哇哇直叫,“快叫這玩意松口!”
玉绮羅一聲口哨,赤箭随即松了口,竄回了她腳邊,玉绮羅彎下腰,愛憐地摸摸它的頭,說道:“赤箭乖,辛苦了,一會給你好吃的。”
那卓師兄一骨碌爬了起來,氣得吹胡子瞪眼地說道:“喂,你們到底是什麼來頭!”
周少白微微笑道:“在下溪雲山周少白。”
那二人一驚,隻聽得玉绮羅不甘示弱地說道:“我是雪域神鷹堡的玉绮羅,不服的話,可随時來雪域找我!”
那卓師兄冷哼一聲:“溪雲門的?好好,今日道爺算是栽了,不過來日方長,咱們的賬以後慢慢算。記住了,道爺的名字是卓延宗。”
他拍拍身上的塵土,正要走,周少白皺眉說道:“你既答應厚葬喬大戶,卻又打算就此離去?”
卓師兄哼道:“道爺既然已經答允你,自然不會忘記。且待道爺前去取下那妖邪首級,再帶着此人的屍身一起下山便是了。難道你要道爺背着他的屍身去除妖嗎?”
周少白點頭說道:“好,既是栖霞山道友,應當一言九鼎,我且信你。”
那莫憑欄抱拳問道:“二位來此,可也是為了這山中妖邪?”
周少白點點頭,說道:“死者的兒子兒媳,俱是被那妖邪所害,今日上山,正是為了除掉它。”
莫憑欄居然很開心地說道:“那正好,我們可以一道前往降妖除魔!”
卓延宗在旁邊呵斥道:“莫師弟你糊塗,我們栖霞山降妖除魔,哪裡需要溪雲門的人相助!這要是被師父知道,你又少不了挨罰!”
原來溪雲門自百年前聲勢盛過栖霞山後,栖霞門人甚是不服。兩家雖都是修仙門派,但一家重内丹一家重外丹,路數截然不同,對修仙過程中種種緊要關口見解也不同。故而雖都是修仙名門,但是彼此嫌隙很深,幾乎沒有什麼交流,平日提起對方,總是嘲諷多于欽佩。
玉绮羅不知道這些過往,隻道是這兩人瞧不起周少白和自己,不禁勃然大怒道:“你們栖霞山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靠吃藥修煉嗎?今天咱們打個賭,看誰找出那無常公子再除掉!若是你們赢了,誤殺喬大戶的事情我們就不再追究,若是我們赢了,你們就得給我們叩三個響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