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如冷笑一聲,道:“長貴,你啞啦?凡事都讓銀花一個人擔着,這算什麼男人?”
“小姐,我……”叫做長貴的男子結結巴巴,顯是怕極了林月如。
林月如瞪了銀花一眼,道:“你想把終身托付給這樣的人,将來有得你受的!”
銀花泣道:“小姐,我喜歡上了,沒有法子,我知道小姐疼我,恨我不懂,才這樣打我,可是……我就是欠這冤家前輩子的!”
林月如怒道:“呸!你想得美,我管你将來怎樣的下場?我隻氣你毀了我家的名聲,讓人說我林家出了跟漢子跑的丫頭!
哼,我說了不殺你們,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各砍斷一隻手,作為警惕吧!”
林月如将鞭子遞在左手,右手抽出腰間佩劍,便往那兩人揮去。
浩白當即上前一步,把林月如擋住,将其雙手用鞭子綁起來,淡淡說道:“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她們雖然是你的奴仆,你亂打一通也就算了,還想殘人肢體!”
林月如原本兇巴巴的表情,突然間消失不見,有些發愣的看着浩白。
作為自幼嬌生慣養的南武林盟主之女,她還是第一次被人綁住雙手。
浩白又道:“如此蠻橫無禮,也該給你點教訓。”
浩白正準備讓李逍遙把林月如綁起來,也讓她嘗嘗被人吊打的滋味,長長記性,便聽那丫鬟銀花求情道:“恩人,請你們放了小姐吧!
是我對不起小姐,她……她不會真的斷我的手,隻是氣頭上……”
浩白淡笑道:“你放心,我們自有分寸,你們快走吧,你們走遠了,我們才好放了她。”
見他如此說,趙靈兒、李逍遙等人又都不似壞人,銀花隻得向林月如拜了幾拜,與那叫長貴的男子離開了這裡。
望着她們遠去的背影,林月如氣得叫道:“看你們跑得了多遠!我回去一定叫爹派人把你們抓回來,活活打死!”
幾人目送着兩人離得遠遠的,看都看不見了,浩白這才看向林月如,輕笑道:“逍遙,将她吊起來!”
林月如卻也不怕,反而低聲罵道:“混蛋!”
“浩白哥哥,還是算了吧!”趙靈兒有些不忍地開口勸道。
“那好,教訓一下就算了,住手吧!”浩白輕輕點頭,讓李逍遙住了手。
給林月如一點小教訓也不什麼壞事,也好改改她這刁蠻、跋扈的性子。
李逍遙将林月如放了下來,被吊打的林大小姐有些失魂落魄,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受委屈,“啊!”地一聲尖叫後,便飛奔而去。
浩白微微一笑,領着趙靈兒、李逍遙往蘇州城走去。
随後,三人就在這蘇州城随意遊蕩。
這蘇州城不知比餘杭鎮大了多少倍,寬大的石闆鋪路,來往行人摩肩接踵,車馬川流不息,周圍商品琳琅滿目,随處可見一些精美的小飾品,倒是讓趙靈兒挑選得不亦樂乎。
“浩白哥哥,這一件,好看麼!”
随手從一旁的攤位上撿起一支白玉簪子,趙靈兒朝浩白比劃了一下,又放回了遠處。
看着這滿地的飾品,趙靈兒有些為難的皺了皺眉,道:“浩白哥哥,幫我挑一支吧。”
“好!”
二人又在攤位上挑選了好半天,最終,趙靈兒拿着一支碧玉簪子,高高興興的說道:“浩白哥哥,我們走吧。”
“嗯!”浩白點點頭,随手抛給攤主一錠銀子,帶着趙靈兒與李逍遙繼續朝前走着。
等他們逛完街後,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雖然已是夜晚,蘇州城内居然還到處有人,店面也還有不少開張着,白天不知道會熱鬧到什麼樣子。
趙靈兒驚奇地說道:“怎麼夜晚還這麼多人!蘇州人不睡覺的嗎!”
“我聽說大城市都是這樣。”李逍遙一開口,就表明了自己鄉下土包子的身份。
浩白眼見天色已晚,便找到了一間客棧,便前後跨入店中。
雖然夜晚,店内的生意也還不錯,燈火通明,不少桌子上都有些客人在吃喝着。
店小二見又有人上門,忙道:“這位公子,歡迎光臨,住店、吃飯!”
浩白道:“住店,兩間上房。”
小二一愣,櫃内的掌櫃的插口道:“客人,您不巧,本店住滿了。”
浩白有些奇怪,問道:“剛剛不是還問住不住店嗎!怎麼現在就說住滿了!”
掌櫃的看了看浩白與李逍遙,說道:“您兩人的話,是有房間,三人的話,便沒有了。”
“我們就要兩間房啊!”浩白淡淡開口,他與趙靈兒住一間,李逍遙住一間,不就是兩間嗎。
“不,這不行。”掌櫃搖了搖頭。
“這是怎麼回事,你怕我們白住!”
後邊的李逍遙聽了,立即怒叫起來,話說他們家也是開客棧的,生意一直冷冷清清,看着同行竟然将客人拒之門外,有點忍不了。
掌櫃不慌不忙,笑嘻嘻地說道:“别生氣,别生氣,公子怕是外地來的,不知道這裡規矩。”
李逍遙憤憤不平道:“你們的規矩是不給人住店!”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掌櫃笑呵呵,不慌不忙的道:“有店當然給人住,不過偏偏這七天裡,都被包下了。”
“包下!”浩白恍然,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林家堡的比武招親。
掌櫃的說道:“你們真的不知道啊,我們蘇州城的客棧酒樓,這五年來,每到了這個時候,就有七天裡,隻做一家人的生意。”
李逍遙有些驚奇的道:“是哪一家!包下所有客棧的房間做什麼!”
掌櫃的說道:“本地首富,林家堡的林老爺,他每年的這幾天都要設下比武招親的大會,所以就包下所有的客房,供從外地來參加比武招親的人免費住宿。”
果然!浩白了然地點點頭,隻是如此一來,他們就沒地方住了。
浩白沉吟了一下,便道:“全住滿了嗎!如果沒住滿,就讓個幾間給我們,行個方便。”
“這不是讓一間兩間的問題,而是房間已經包出去了,如果再讓您住進來,等于是我一屋二租,這萬萬不可的。”
掌櫃悠哉悠哉地說着,頓了頓,又道:“再說,如果讓人知道了我讓外人住進來,整個蘇州城馬上會知道,這對小店的信譽大有損害,還是請客官體諒。”
“好吧!”浩白不禁有些無語。
他也懶得多說,當即與趙靈兒、李逍遙等人往客棧外走去。
一行人走在蘇州城夜晚的街頭上,因為林家堡那位包下了所有客棧的原因,住宿反倒成了問題。
便在這個時候,隻見前面幾個像是流氓般的男子,将一個年輕書生給架住,一直給架到了陰暗處。
“去看看!”
隻見那群地痞無賴将那書生架到陰暗之處,包圍着他,不懷好意地冷笑着。
那書生驚慌地說道:“各位大哥,我……我與你們素昧平生,何故強行擄人!”
其中一名地痞拍了拍那書生的臉,道:“聽你說話,是個讀書人,應該懂得道理吧!”
那書生聽見人家要跟他講道理,便放下了心,道:“是,後生平日攻書,聖賢之道,禮義之教,略知一二。”
地痞道:“呸!誰跟你講這個?最直接的就是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個你懂吧!”
書生道:“是,不過!”
“你剛剛在人群之中,推倒了他。”
那地痞指着旁邊另一名兩手抱兇、滿臉橫肉的大漢,冷笑道:“害他受了内傷。
他十天半個月不能工作,所以要負責他的家小用度,看你不像個賴帳的,我們哥兒也不為難你了,二十兩銀子拿來,就放你走。”
這不是訛詐麼!
浩白與趙靈兒、李逍遙走了過來,見狀不禁笑了起來。
那書生也看出是訛詐,先是一驚,旋即怒道:“我剛剛隻是在路上碰了一下,我怎麼害他内傷!”
地痞冷笑道:“現在是一百兩了,拿不拿來!”
書生又氣又急,道:“就算是我撞了他,也不會就内傷到不能做事!”
那幾名地痞紛紛卷起袖子,嘿嘿冷笑道:“那你要不要試試,被撞了一下,會傷成什麼樣子?”
書生更是氣急,卻沒什麼好辦法。
浩白、趙靈兒、李逍遙看到這種事情,也是瞧得好笑,走上前來。
那幾名地痞轉身一看,見走在前面的,是個俊俏的年輕公子,後面又跟着一名少女以及一個跟班,
他們也不害怕,當即喝道:“小白臉,滾開,沒你的事!”
“小白臉!”浩白心中無話可說,既然如此,那就輕輕教訓一下,揮了揮衣袖。
那幾個地痞的身子立即飛了出去,一個個翻滾地落在地上,雖如此,卻并未受什麼傷。
隻是他們的精神受到了刺激,一個個大叫着。
“鬼啊!”
“妖法!”
幾個地痞明顯是被浩白的手段吓住了,一個個鬼叫着屁滾尿流地跑了出去。
那書生也有些震驚,但并未離開,拍了拍衣裳,向浩白長揖道:“多謝俠士相救。”
浩白微微一笑,道:“小事一件,不必挂心。”
書生道:“知恩不報枉為人,俠士,您千萬要領受晚生一片真心真意,請讓我招待幾位吧!”
“也好,我們還沒有落腳的地方呢!”聽到有人招待,浩白也露出了笑容,并沒有拒絕,他們正巧沒地方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