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州的城牆極為堅固,這是由于它在西北地區的重要作用,“城郭内外,軍民廬舍不下萬馀區”。明軍守備嚴密,相對邊關城市,蘭州的社會治安還是比較穩定的。
歐寒冰來到蘭州城時,隆德縣亂了套,江陽天失蹤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連一起狼狽為奸的幾個無賴也不見身影,有人告訴江老爺最後一次看見江少爺是在城西的歐家,以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他們了。
大财主江福也慌了神,連忙告訴縣衙派兵包圍了歐家小院,進去一搜,裡面已經人去屋空,仔細搜查,發現了江少爺脖頸上經常佩戴的黃金鑽石,價值不菲。還有就是雜亂的腳印和皿迹,留下的痕迹太少,不能證明江少爺就是在這裡失蹤,唯一的辦法就是抓住歐曉峰夫婦問個究竟。可是院裡沒有人,顯然是出走了,而且走的很匆忙,很多大件物品都原封不動保留着。
守城門的官兵提供消息說歐曉峰夫婦和一個素衣男子連夜匆匆出城,說是做生意去了,沒見他們回來。
縣令對江福說:“少爺也許出去玩了,他不是經常繼續幾天不回家嗎,等等看看。”
江福也沒辦法,人家就是沒有明說兒子不知道又去哪裡鬼混了,等吧,三天過去了,就給歐寒冰和歐曉峰逃脫的機會,歐寒冰一路暢通無阻,由于女扮男裝,也省去了許多麻煩,蘭州城就在眼前,出蘭州走武威沿河西走廊一直可以達到新疆的天山,那才是最艱辛的一段路程。
進入城門,官兵也沒有為難她,隻是悄悄議論說那來的這麼英俊的小夥子。貌比潘安,不輸宋玉,也是一個武林人士。天山的武林大會集中了南來北往的不少好漢。他們躍躍欲試,能夠在武林大會裡奪魁。地位馬上就變了,成為武林至尊,名利雙收。不過他們沒想到的是,樹大招風,将成為武林後輩的追殺目标。
蘭州客棧多如牛毛,大街上也很熱鬧,這裡次序井然,民風淳樸。很少有鬧事的。街上有巡視的兵丁,城樓防守嚴密,外松内緊,歐寒冰連連點頭,到底是邊關重鎮,就是不一樣。來到一個很整潔的客棧,店小二迎出來說:“客官是住店還是吃飯?”
歐寒冰說:“住店。”
店小二是一個話簍子,看着她問道:“客官也是去天山參加武林大會的吧?”
歐寒冰幹脆承認說:“是的,有什問題嗎?”
店小二搖搖頭:“剛才店裡來了二個女子,好像也是參加武林大會的。樣子兇兇的,尤其是對男人看都不看一眼,幾個上去搭讪的武林人都被她們趕跑了。其中一個很年輕很漂亮的女孩子更是母夜叉一個,拿的是雙叉刀,舞動起來呼呼生風,三四個人根本近不了身。客官要提防着點。”
歐寒冰點點頭說:“謝了,這是一兩銀子,給我尋找一個安靜點的房間。”
店小二連忙說:“好說好說,客官請随我來。”
上了二樓,店小二果然給歐寒冰找了一個不錯的房間,裡面很幹淨。靠窗,往下看去對面是酒店。雜貨鋪等,人來人往好不熱鬧。天已近黃昏,家家戶戶已經開始點燈,街上不時有穿戴不一的武士走過,有騎馬的,有步行的,有的把自己則遮蓋的看不清面目,有的大大咧咧橫着走,還有幾個光頭和尚慢悠悠走過去,東張西望的。
歐寒冰笑一笑,心想什麼天山武林大會,還挺像那麼回事情,來的江湖人士真不少,為争奪武林霸主地位不辭辛勞長途跋涉,值得嗎?魁首隻有一個,那麼多人來争,傷亡是難免的,用生命和皿換來的榮譽真的這麼重要嗎?
歐寒冰沒有想到的是将來有一天她也要參加武林大會,最後成為霸主,引起江湖皿雨腥風,“昆侖旋寒刀”成為武林中死亡的代名詞,那是後話了。
休息一會歐寒冰感覺肚子餓了,就下樓來,客棧裡面已經坐了不少人吃飯,店小二連忙走過來說:“客官想吃點什麼?”
歐寒冰找了一個僻靜的位置坐下,要了飯菜吃起來,不一會,走過來二個女子,她們一身便裝,為首的一個劍眉大眼,年齡有二十幾歲,手裡拿着一把寶劍,後面是一個嬌小可愛型的少女,看樣子不過十*歲,長相甜美,不過眉宇間氣勢洶洶的,好像在座所有人都欠她銀子一樣,手裡是雙叉刀。
歐爾寒冰點點頭,看樣店小二說的二個不尋常的女子就是她們了,少女手裡的叫做“蝴蝶雙刀”,一般刀與前臂同長,可藏于袖中或靴中,刃寬厚利于格擋和反手刀。僅在刀尖前數寸開刃,利于垂直刺入人體。蝴蝶雙刀又叫‘雙叉刀‘,是南派短刀套路。但是少女拿的“蝴蝶雙刀”顯然長出一塊,不能叫短刀了。
二女子坐在歐寒冰旁邊,要酒要菜,豪放的很,邊上的男人們一個個瞧過來,其中有幾桌是武士,刀槍劍戟放在一邊,也是滿桌子酒菜,都喝的暈七暈八的,看見漂亮女子當然不會無動于衷,一桌幾個大漢挑逗着說:“那個女孩子比較漂亮,我喜歡。”
馬上有人接過來:“青蔥似得,沒意思,那個女子到有模有樣的,身材也不錯,尤其是兇脯鼓鼓的,是一個尤物,老二怎麼你看上了。”
叫老二的漢子嘻嘻一笑:“看上了怎麼樣,她們也是武林中人,在江湖上有一條規矩,就是和尚與女人最好不要去惹,會很麻煩。”
麻煩就來了,年輕女子眼睛一瞪說:“黑豹,黑猴,黑雁,黑鴿子,自稱東北四黑,也這麼無聊,看上老娘就上來呀,呈口頭之勇,算什麼東西。”
一個大漢惱了,沖她們說:“小娘子也别逞能,我黑猴就是看上你了,怎麼樣?”
少女突然笑起來,笑聲那個好聽,如銀鈴一般,說出話來就不那麼好聽了:“姐姐,他們是什麼怪物,那個叫黑猴的長得還不如猴子呢,難看死了,給你當馬蹬還差不多吧。”
女子搖搖頭:“差遠了,我都閑他會髒了我的馬靴。”
黑猴臉本來就黑,氣的更黑了,眼睛瞪的牛鈴大,跳起來就沖過去,少女拿起“蝴蝶雙刀”一攔,雙刀快若閃電,轉眼間架在他的脖頸上,黑猴眼花缭亂,雙刀已經把他逼住,隻要再敢動一下,人頭落地。
所有人都愣住了,誰也沒敢在動。
少女顯然還沒有消氣,也不想在客棧殺人,飛起一腳踢在黑猴的肚子上,把他蹿一個跟頭,四腳朝天,狼狽不堪。
剩下的三個大漢一起站起來,年輕女子氣定神閑的坐在椅子上說:“怎麼要動手嗎?江湖上敢和‘女屠戶’拼命的人可不多呀,你們揣摩一下自己的武功是不是比她們高在動手不遲。”
“女屠戶”,四個大漢愣住了,齊齊放下手裡的家夥,一個為首的漢子雙拳一抱說:“原來是柏清英,柏清蓮二位姑奶奶,得罪得罪,如果知道你們也去天山參加武林大會,我們東北四黑早就不來了。我們走,二位請慢用。”
“女屠戶”柏清英說:“誰告訴你我們要去參加武林大會了,那種小孩子的玩藝本姑奶奶根本看不上,誰願意去争就去嗎,我倒要看看今年什麼人能夠當上武林至尊,小貓小狗也敢與日月争輝,活的不耐煩了是不是。”
柏清英這話有點大,剩下幾桌的人不愛聽了,一個身穿武士服的中年漢子站起來說:“柏小姐這麼說不對,天山武林大會比起你們中原武林大會有過之而無不及,武林豪傑在北方,‘入雲神龍’腳踢‘蜀山蒼虎’,隻用了三分功力,何等的威風。你們中原武林有如此神人嗎?”
“女屠戶”柏清英冷笑一聲回答說:“這麼說閣下就是‘入雲神龍’的後人,‘塞上神龍’熊志鋒了,不知道你學全了‘入雲神龍’的連環腳沒有,沒學全别再這裡胡說八道,在我妹子跟前你恐怕走不過三招。”
“塞上神龍”熊志鋒臉漲的通紅,他是沒有學全連環腳,剛才也是一時沖動,他知道“女屠戶”的厲害,沒敢在說話。
剩下的人雖然憤憤不平,但迫于“女屠戶”的威望,沒有人再說話,氣氛一時輕松下來。
“冰川聖女”歐寒冰根本沒有興趣聽他們鬥嘴,真的很無聊,自顧自吃着,客棧的飯菜味道不錯,她已經很久沒有吃到這麼香的菜了,店小二把一大碗熱氣騰騰的雞蛋西紅柿湯端上來,歐寒冰已經吃的差不多了,有點口渴,雞蛋湯來的正好。
店小二剛要把湯碗放到桌子上,柏清英腳一擡,湯碗從店小二手裡飛出去,穩穩當當落到她們的桌子上,盡然沒有撒出一滴水來。
歐寒冰不動聲色,隻是微微一笑說:“小二結賬,這湯我就不喝了,讓給她們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