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休莫霸呆呆地望着自己,蘇映寒微微一笑問道:“休總舵,我美嗎?”
休莫霸老老實實承認說:“宮主是我至今見到的最美麗的女子,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蘇映寒嬌?地回答說:“我比不上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裡面的楊貴妃,也不是沉魚落雁的西施王昭君,我就是我,‘江南花宮’的宮主,一個極力想保護自己的弱女子。我喜歡花花草草,不喜歡刀槍劍戟。我向往何處閑教鹦鹉語,碧紗窗下繡床前的悠閑生活,在家裡相夫教子,享受天倫之樂不好嗎。可惜老天不肯給我這樣的生活呀。”
蘇映寒微微低下頭,神色黯然。
休莫霸内心被深深震動了一下。她這話是什麼意思,想要向自己表白什麼,她把自己形容成為一個弱女子,向往田園生活,她在告訴自己之所以能成為“江南花宮”宮主,完全是處于無奈,是這樣嗎,她心狠手毒,對付自己父親的妻妾殘酷勁兒,她一句話就決定了汗慕的後半生注定不能與女人親熱,生不如死。她可以大開殺戒,鏟除一切妨礙她的敵人,她柔弱嗎?
休莫霸搖搖頭。
蘇映寒又是莞爾一笑說:“休總舵也是為了昆河蘭而來,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仙丹是否有,九陰真經是否存在,你我心裡都沒底,卻不顧一切飛蛾撲火,說明了什麼呢?”
休莫霸愣了一下,自言自語說:“是呀,為了什麼呢?”
“為了名,為了利。”蘇映寒說。
休莫霸點點頭:“你說的沒有錯,是為了名利,你我都想成為武林霸主,而九陰真經能讓我們成為武林霸主,所以我來了,你也來了,還有許許多多的的飛蛾都來了,飛蛾撲火,明知道是死,它們卻願意享受死前的輝煌,人不也一樣嗎?鳥為食亡,人為财死。”
蘇映寒說:“現在不一樣了,錦衣衛也來了,他們來幹什麼想必你也清楚,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你我都是螳螂,分則死,和則生,我們應該成為黃雀,我說的對嗎?”
休莫霸眼睛一亮,随即又緊皺眉心說:“你我的力量加起來能夠對付錦衣衛嗎?”
蘇映寒說:“你聽說過‘江南花宮’的八卦鮮花陣嗎?”
休莫霸說:“略知一點,隻是沒有親眼見過。”
蘇映寒笑着說:“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我的八卦鮮花陣如何。”
休莫霸回答說:“最好。”
蘇映寒把頭上的花環摘下了拿在手裡迎風一晃,于是休莫霸看見了從天而降的鮮花雨,這兒一簇,那兒一叢,競相開放,姹紫嫣紅,紅的像一團火,黃的像一堆金,白的像銀絲。花叢中有一些含苞待放的花蕾,花瓣一層趕着一層,向外湧去。層層疊疊的花向天空伸展着,好似一群亭亭玉立的少女在草地中翩翩起舞。流光溢彩,争妍鬥奇。
突然,鮮花分成八組,很快形成一個八卦陣勢,八組鮮花變成八隊身着紗裙的少女,她們手持花藍翩翩起舞,穿梭往來,讓人眼花缭亂。
這八隊少女分别代表了梅花、蘭花、茶花、牡丹、芍藥、菊花、玫瑰和水仙,顔色有紅的、黃的、紫的、白的,還有粉紅色的、深紅色的。紅的像火,黃的如金子,紫的似翡翠,白的像雪花,粉紅如彩霞,深紅的似綢子。
休莫霸被圍在了當中,正在不知所措時,隊形變了,少女們把他團團包圍起來,手裡的花藍變成了利劍,從四面八方朝他刺來。休莫霸吃驚非小,本能使他立刻振作起來,抽出随身攜帶的鋼刀,休莫霸擅長使刀,一把大馬士革彎刀重有幾十斤,長三尺,舞動起來呼呼生風,他左右撕殺,八卦陣卻千變萬化,眼前全是劍芒,幾十把變成上百把,鋒芒所指,招招緻命。
休莫霸大吼一聲身子跳起來,鋼刀揮舞,劍被磕開,隊伍又變了,成為一字長蛇陣,長蛇甩尾,頭尾相連,與休莫霸對峙着,消耗他的體力。
休莫霸出汗了,心有點慌,極力支撐着,一把大刀舞動的如風車一般,少女們也隻是圍着他,互相間誰也不想傷害誰。
忽然,一股清香傳來,沁人心脾,休莫霸從來沒有聞到過如此美妙的香氣,香氣襲人。他閉上眼睛深深吸一口,就好像到了夢一樣的香海中,風一吹,那幽香被送得很遠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