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如梭,一晃四五年過去,岑風寒也已經成熟穩重,不再是那個愛冒風險的毛頭小夥子了。呂韻霞也出落的有模有樣。當年從少林寺回到家裡,母親岑張氏就竄換他們早日成親,岑威湧說等一等,三年過後兒子長大成人,也到了娶妻生子的年齡了,到《振興武館》見到呂斤一說,呂斤也沒意見,兩家人開始操辦婚事,水到渠成。
岑風寒是一個心比天高的人,總想着法兒往外走,要不是呂韻霞管着早就跑了,他怕自己這個厲害的老婆,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誰能夠制服“棍神”岑風寒,呂韻霞是第一個,而且至今為止還沒出現第二個。
武當山武林争霸賽的消息一傳開,岑威湧就知道了,回家一說,岑風寒開始還沒什麼反應,當父親說到中原及外域的武林人士雲集,衆好漢個個摩拳擦掌,什麼少林武當峨眉各大門派及山野狂人都躍躍欲試,争先恐後想奪取武林霸主地位,岑風寒開始好奇起來,就問道:“武林霸主是做什麼的?多大的官銜?”
岑威湧笑着回答說:“武林霸主是統領中原武林的人,他可以号令江湖,所有大小幫派都要服從他的調遣,莫敢不從。他還負責協調江湖上發生的大小事情,維持武林次序,做出公正的評判。他沒有具體官銜,但得到朝廷的承認,是權力的象征,你明白了嗎?”
岑風寒又問道:“武林霸主和武林至尊有是什麼官銜,我就知道有一個天山武林大會,少林寺與‘峨眉天宮’一起執掌武林,現在怎麼又冒出來一個武當山武林霸主呢?”
岑威湧說:“不一樣,天山武林大會雖說也得到朝廷承認,但在中原武林沒有人把她放在眼裡。真正的武術在中原。是民族智慧的結晶,其思想核心是儒家的中和養氣之說,同時又融合了道家的守靜緻柔、釋家的禅定參悟等諸多理論。構成了一個博大精深的武學體系,成為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武文化’。外域武術是無法相比的。”
岑風寒點點頭:“所以中原武術才是真正的武術。博大精深,源遠流長。武當山武林争霸賽才是真正代表中原武術的最高水平,是吧。”
“孺子可教也。”岑威湧笑着說:“武當山武林争霸賽規定每五年進行一次,今年是首屆,誰獲得武林霸主的地位将統領江湖五年,以後再行争奪。如果下一屆你被人替代,就會失去武林霸主地位,但五年的霸主地位對武林人有着極大的誘惑力。誰不想在江湖上出人頭地呢。”
岑風寒又問道:“父親,上一屆天山武林大會少林寺成為武林至尊并不意外,奇怪的是‘峨眉天宮’憑什麼也占有一席之地,他們中有如此能人嗎?”
岑威湧沒有回答,而是沉默起來。
呂韻霞在一邊插嘴說:“夫君你還不知道吧,天山武林大會最後一場是‘峨眉天宮’的一個叫‘鐵面俠客’的武士對陣少林寺的智泓大師,兩人都使棍,智泓大師不是他的對手,苦苦支撐,那小子也沒有趕盡殺絕。手下留情了。最後還是大太監劉璟出門調和,說是兩虎相鬥必有一傷,讓少林派和‘峨眉天宮’一起執政。事情才不了了之。”
岑風寒自言自語說:“‘鐵面俠客’,使棍,他真有這麼厲害嗎?”
呂韻霞也是快人快語:“這個‘鐵面俠客’你認識,還打過交道,他叫林密。”
岑風寒一下子反應過來,那次姐夫肖遠志将軍與義軍郭勇在泰山的東平湖靠近梁山泊的地方交戰,義軍裡面有幾個猛将,其中有一個就叫林密,使一根銅棍。長八尺,酒杯粗細。足有百十斤分量,舞動起來呼呼生風。先打敗師傅周智安。所向無敵。自己與恩師安吉配合,勉強與他打成平局,自己也受了内傷。
據說那個林密在逃跑途中中了埋伏被大火燒死了,岑風寒狐疑地望着妻子,呂韻霞說:“他沒有死,被‘峨眉天宮’的‘鈎鐮奪命槍’蒯大雄救了,成為蒯大雄手下第一戰将。”
岑風寒問道:“林密怎麼起了‘鐵面俠客’這個怪名字呢?”
“那場大火燒毀了他的容貌,以鐵面代替,所以叫‘鐵面俠客’了。”
聽到這裡,岑風寒一下子站了起來,神色激動地說:“林密還活着,太好了,我正要找他呢,老婆,我問你,這次武當山武林争霸賽‘峨眉天宮’的人會不會去?”
岑威湧暗吃一驚,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呂韻霞回答說:“這樣的機會誰會放過呢,武當山武林霸主的牌子可比天山武林至尊的牌子強上不知道多少倍呢。”
“棍神”岑風寒高聲說:“那我也要去參加比賽。”
這回輪到呂韻霞吃驚了,連忙問道:“夫君你剛才說什麼?”
“去武當山參加比賽呀。”
“開什麼玩笑,就你自己去,武當山高手如雲,你以為你是誰?夫君你是不是吃錯藥了?”
岑風寒說:“我很清醒,林密還活着,我非要去會會他,報上次的一箭之仇。”
呂韻霞冷笑一聲說:“夫君我不是看不起你,上次你和恩師安吉配合才勉強抵擋住他凜冽的攻勢。林密的銅棍所向無敵,連少林寺的智泓大師都不是對手,你去,白白送死。”
岑風寒不高興了,粗着嗓門說:“老婆你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我為什麼又回到少林寺習武五年,為什麼冒生命危險盜出‘乾元棍’,不就等着這一天嗎,現在機會來了,你到連諷帶刺的。呂韻霞,我們岑家世代習武,我父親在少林寺也是一代好漢,現在輪到我了,不求出人頭地,也得光宗耀祖,否則空留一身武功幹什麼。你沒聽說十年寒窗苦,貨于帝王家嗎?”
岑風寒這番慷慨陳詞的話讓在場人都驚呆了。
岑威湧長時間看着自己的兒子,突然發現自己根本就沒了解他,兒子志向之遠大,目标之明确,是他始想不到。“十年寒窗苦,貨于帝王家”是沒錯,習武為了什麼,單是強健體格嗎,可兒子的武功已經遠遠超出那個範圍,“棍神”岑風寒是官府封的,貨真價實。
呂韻霞也雙目炯炯望着丈夫,突然笑起來,說出一句誰也意想不到的話來:“夫君,我和你一起去。”
岑風寒也笑了:“老婆,少了你這個女諸葛還真不行,我們一起去會會那個‘鐵面俠客’林密。弄他個武林霸主當當。”
岑威湧還能說什麼呢?
小兩口收拾停當就出發了,俗話說初生牛犢不怕虎,他們躊躇滿志,岑威湧卻擔心起來,兒子脾氣倔,天不怕地不怕,兒媳也一樣風風火火的,武功始終都沒有丢下。兩人京城在一起切磋,配合的是天衣無縫。岑張氏盼着早點抱孫子,呂韻霞就是不幹,說自己還年輕,晚一點再說,岑張氏毫無辦法。姐姐岑玉瑛已經有第三個孩子了,老肖家還閑少呢。
小兩口是第一次出遠門,有點天高皇帝遠,無拘無束的感覺,對呂韻霞岑威湧還不擔心,這個丫頭有心計,遇事不慌,頗有大将風度。當姑娘時她能夠獨自闖軍營去會肖志遠,說明她膽大心細,岑風寒卻點火就炸。岑威湧再三叮咛,出門不比家裡,遇事要冷靜,能忍則忍,小不忍則亂大謀嗎。岑風寒一一答應下來,到也平安無事,誰能夠想到一進武當山就碰上日本浪人尋釁,岑風寒這一腳用了三分力氣,也足以把那個混蛋踢背過氣了。
此時,四五個日本浪人把他們團團包圍,手持武士刀,一個個殺氣騰騰。周圍圍了許多人,大多都是看熱鬧的,也有憤憤不平者,但日本人惹不起,隻好歎氣,看起來這兩人年輕人要吃虧了。還有一些武林人士也在一邊看着,多數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武當山武林争霸賽馬上就要開始了,誰還會在這時節外生枝呢。
呂韻霞不慌不忙,笑着對岑風寒說:“夫君,你看看那幾個人鬼裡鬼氣的,他們是人還是鬼?我看不像是中原人,到像是外域來的小流氓,還咋咋呼呼的,說人話還是說鬼話呢?”
岑風寒回答說:“管他什麼鳥語,老婆,拿好包裹,看我的。”
呂韻霞不願意了,說:“夫君,這幾個混球我還沒看着眼裡,一邊呆去,看我的。”
說着把手裡的齊眉棍操起來,對着日本浪人說:“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呢,拿幾把破刀就了不起了,姑奶奶我今天就好好教訓教訓你們,來呀,上來呀。”
好嘛,人家根本就沒把他們當回事。日本浪人氣壞了,他們是武當山武館的人,有一個名字叫做《中村武館》,按道理在武當山哪有他們的立足之地,日本人打着學習與切磋武功的幌子獲得朝廷的認可才開設武館的,也就官不究民不舉了。(未完待續)